第一卷 现实·比梦想残酷  第14章 那个不属于她的故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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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血没有借酒消愁的习惯,但是没有想着那天,她竟然将自己灌得一身酒气,她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径自想象着湘竹和雁儿的故事,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变幻着场景,光怪陆离,头一次不经过任何的论证,臆想着湘竹为了找落入民间的自己犯了愁或惹了麻烦,然后他把自己灌醉了,和今天的自己一样,然后就……
    然后,她自己都不敢往下想,也不用往下想,她无须知道是湘竹一时兴起,还是雁姐主动投怀,只因那个还没出生的小生命,她便败一塌糊涂,换言之,如血没有再赌的勇气和赌得起的筹码与信心。
    走在街上,如血抱紧了双臂,她好想回家,可是那里是她的家,谁知道呢?如血不住地哭着,开始只是一个人踱步,后来还是小跑,最后不停的狂奔,向着美好回忆的树林,这个地方也许才是属于她的,那里有她的欢笑,她的爱,现在只有她的泪水,她的伤痛,漫天的枯叶与金色的阳光交相辉映,风似乎也在嘲笑着她,同样还有哀伤的叶子在婆娑中窃窃私语。
    入夜了,如血静静地走在街道上,酒家开始了新一轮的抢生意,青楼也渐渐苏醒扬起了娇嫩脆细的应诺的声音,一屋屋人家的灯亮了又灭了。街上赶着回家的人由多到少再到安静得令人恐惧,匆匆的马车与轿子逐渐退出了舞台,偶尔的一声失落生的叹息与一篇风流男子的酒语,显得人家的安居乐业,她的无所适处。突然想回蝴蝶院落看一趟,她径自带着久别的好奇,向着那熟悉的庭院走了过去。
    是的,我太想她们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但是,她还是义无返顾的坚定。
    站在蝴蝶院落的门前,又看到那熟悉的门,人们忙碌的身影和可以让她几宿几宿不停工作的灯光恍如昨世。如血像是梦呓一样的念叨着“我回来了,让我回来吧”中了邪一样的正要向前跨入那如同生父的大门时,身边的一个人将她推到一边的角落,压低声音给了我一巴掌“作死的小蹄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如血抬头一看,竟然是胡伯!已经哭尽泪水的她,嘴角微微带起“我没有了家,没有了兄弟姐妹,没有了爱,没有了原来本该是我的一切,死都不怕了,我会怕危险吗?我只不过想看看曾经让我激动死的到底是什么?”
    “死?你死了,银国相复国怎么办?”胡伯惊讶的问如血。
    “我都死了,还管怎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们帮她也行,就像赌钱一样,猜大猜小都逃不过她的刀子。”
    “如血,你变了,你变得唯唯喏喏,胆小怕事,只顾自己,你已经蜕变成一个真正的自私自利的伪君子,真小人了。我以为经过宏一霸之事以后,你又有生活的激情了,没料到,你们可以为一个明哲保身而牺牲我们大家!好,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曾经让你激动不已的是什么吗?我告诉你——”他拉如血到那耀照的灯火面前,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渐渐去习惯那光芒。
    “你看,是这几宿几宿不灭的光明,是父老乡亲的期盼,是士卒捕快们不停工作的力量,是要让真相呈显的责任,是要让天下安定的信念,而这些都来自于你在蝴蝶院落多年来磨出的一身正气,这就是让你激动不已的东西,也是你不能忘怀却又迷失的东西。现在我拾起来还给你。”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湘竹,也不了解雁儿,他们也很无奈,其实,他们比你活的更可怜。”
    如血抬起头,准备听胡伯一字一句的说湘竹与雁姐的故事。一排巡逻的士卒走过,胡伯和如血一闪身子,躲到了暗处,胡伯示意如血找个地方说话,如血平静的跟着胡伯来到河边的桥下,听了这样一个故事:
    湘竹与雁儿是指腹为婚的夫妻,从小就一起习武。他们的父亲对他们要求很严,平日都在习武诵文,只因为要寻找失踪多年的公主,他们也知道,只因投错了人家,只能为公主而活着。
    后来,他们终于要接管这个重大秘密的时侯,他们真正的人生才一点一点的开始,于是不久之后,老一辈的人一个个的离去,而他们被杀的背后就是醉千年的勾当。这个秘密就开始在新一代的五鹰中渐渐的沉淀下来了。五鹰都没有父亲了,但是,为了这个不知道什么会死的誓言,湘竹与雁儿在丧父的悲痛中活着,如果他们没有在死之前找到公主,那下场与他们父亲也许是一样的,那种在死亡的压力中存活的伤痛一直萦绕在他们的心头,直到找到了如血,他们才舒了口气,生命中的一半事情算是做完了,接下来,就是为她而死。
    然而,真正的故事才开始。
    一日,他们去街上为晓雁买诞辰的礼物,晓雁突然从一个饰品摊折向一位算命老人。
    “老人家,”雁儿说,“您帮我算个事情吧!”
    “小姐,你是要测你是如何死的吧?”老人头也不抬,只顾自己整理东西。“命这个东西,算生不算死,算好不算坏,你的命,不算。今天算的人不吉利不算!”
    “你是怕算不准吧?”湘竹迎上去,他怕雁儿受欺侮。
    老人愣了一下,只是轻轻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雁儿乞求着老人,“求您了,我给你双倍的钱,求您了,就给我算吧,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心爱的人是怎么样的,我心爱人的爱人又是如何死的。”
    湘竹愣住了,雁儿像是比他更想知道事情的结果。
    “这是天意,果然不是你我能阻止的了的,我不要你的钱,你把这个拿去吧。”老人从一叠纸中拿出一张给了雁儿,“你今天会来,十年后的今天,我希望你还有命,还能来看我。”
    晓雁接过纸一看:
    大雁归去挡银剑
    竹叶飘零为世命
    生灵尽去她忽明
    遵令护主命还净
    雁去杜鹃啼血泪
    竹落枝叶风婆娑
    本知此是命注定
    岂料她也为其令
    雁儿看完时老人已走了,她将纸递给湘竹说:“这就是我们万世同杯(悲)的谢幕。”
    “你真的信他!”湘竹说。
    “信不信,十年之后,再说吧!”
    “这张纸雁儿一直珍藏着,因为真正的悲剧还没有开始,当她死的时候,那一张上写的预言,真的发生所谓的诅咒。”胡伯说完了整个故事如血一下子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私,任性,她手中攥着的四条血淋淋的生命。
    “我回去,去祝他们幸福。”如血向胡伯作了揖,胡伯也笑着点了点头。
    当如血到九凤镖局时,全镖局的人都已经急疯了,小厮看到了她回来,连忙去报好,接连摔了两下都急急忙忙的起了。云姐看到了她一把拉住她,责备说:“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急疯了,你也真狠的下心,丢下我们,一个人去逃避问题。”
    如血只是淡淡一笑。走到湘竹和雁儿的面前拉起他们的手说:“我想明白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合家幸福。”
    他们很诧异地看着如血
    如血又很庄重的宣布:“白湘竹、雁儿,过了这一阵子,我给你们办一个像样一点的婚礼。”
    如血在笑,他们在笑,却都流下了泪水,但意义却不尽相同。
    “武哥,外面有人求见,并送来了这个——”一名小厮递上一块绢帕,中间襄着的是五姐妹的银月绞丝钗。
    所有人的弦一下子都绷紧了,真的开始了么?
    “这是如倩的心爱之物,在外面的定是有关之人。”如血看了看钗子,对武哥郑重的说。
    “命她从西角门入,以免被他人发现了去。”
    进来的果真是如倩!
    “如倩,怎么,你怎么知道这儿的?有什么事吗?”
    如倩摘下夜行衣的遮布,露出犯难的神情,又见如此多人,不敢说出来由。
    岚云便说:“你们先回支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会立刻通知大家。”
    见不少人离开了,岚云安慰如倩说:“五小姐,现在都是自己人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说吧!”如倩看了看如血,如血点了点头,如倩抿了一下嘴,“三姐,情况有变,她们商量着明日早朝就逼宫了,我原见你在蝴蝶院落门旁,就想告诉你,又怕不安全,所以我就跟着来了。”如倩很认真地说。
    岚云也吃惊,“没想到她们动作如此之快,湘竹,你快去尚武馆通知如清如静小姐。”
    “好嘞!”湘竹飞奔而出。
    “如宁呢?如宁知不知道,还有师父……”
    既然这样,那就赌一赌!如血开始进入早就开始想的布局,而现在她希望所有人能尽快赶到。
    “这样,如倩你将如宁与师父接来,我们等人到齐后再作打算。”如血边想边说。
    “你知道师父在哪里?她不是去边疆了吗?”如倩惊异。
    “其实师父并没有走,你去问如宁,她一定知道的,而我只是一个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师父应该在牢里。”我肯定的告诉她。
    “牢里,怎么会,为什么?”她又是一连串的不相信。
    “你去了就知道了。”如血哪有余心与她解释,只是赶不及的支走如倩。
    如静与如清的刚到,算是十分及时的,同时在路上已经听湘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状况,知道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一走进屋子,如血就安排了她任务。
    “如清,你对地图熟,你先画一张明日呈上早朝的灵和殿的大致地形图,我们再考虑在何处埋伏。”这边吩咐着如清,雁儿就奉上笔墨纸砚,如清二话不说立刻动了手,那边如血开始清点人数和兵器,而武哥也开始在小门等待接应如宁和蝴蝶忆。
    待如清完工。如倩与如宁将师父接来,人也就到了。真正的战役才刚刚打响。
    不仅仅这边在努力的准备着,那里还有一个人正在担心的握着手中的玉石,一颗饱满的像泪水一样的玉石在她的手心中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珉殇玉,不是用来欣赏的!”从屋子后头走出了另一个女人,一层纱之后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银英却熟悉她的声音,那个声音继续说,“别忘了答应了我的条件,你的这次行动,可费了我不少的人力和财力的。”
    “我知道的!”银英攥紧了手中的玉石,“不用你天天的提醒我,你告诉我,我妹妹,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是的是的,那个青凤就是你的妹妹!”那个女人不耐烦的说。“你自己都已经验明真身了不是么?只是那个回春玉,就在皇帝手上,你应该知道她拿到了回春玉接下来想要的是什么?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逼死你妹妹的人是……如血!”
    “你说过了!”银英只是没有想过回春玉和珉殇玉都是有灵性的,一旦回春玉有点什么事情,珉殇玉也会有所反应的,但是现在,玉石安安静静的躺在银英的手中。银英看了看玉石,走出了屋子,去做最后的检查。
    而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放下了脸上的纱,娟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恨意的笑容,那个人正是小双,或者她还有另外的一个称呼,魔教教主,冷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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