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现实·比梦想残酷 第9章 开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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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了,如血决定结束这一天的失落的心情和那么深的离愁别绪。是的,现在这样的时候不应该在街上闲走,是该住下了,可是身边只有一个月的月纹,如血不得不考虑再三再做定论,可偏偏这么巧,命中注定的正好来到了三友居的面前,于是,她决定厚着脸皮去敲某人的门。
叩门之后,开门的小厮正好是上次那个小厮,他说:“如血姑娘,我家白少爷等了你很久了。”于是便请她进去,如血一脸疑惑,很郁结这样的解释:他怎么知道我被赶出来无处可去?随后又生气,是不是知道我被赶出来,又无处可去,开心着吧!
白湘竹还在那里浇花,见如血来了便与身边的小厮说笑地走过来,并邀她在他的兰花圃对面的亭子中坐下喝茶。
“干吗这么不开心,姑娘家愁眉苦脸的不好看呐,不就是离开了那里(蝴蝶院落)而已嘛,再说你是什么人,你自己现在也是知道了,那个地方走不走都是迟早的事情,何苦为难自己呢。”他喝着茶,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语似的。
“可那是我的家啊!你说的倒是轻松。”如血感叹到,突然发现经过这么多事,她发现自己也不是那种可以将世事都看得很平淡的人,她不是神,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总是还会去感叹一下世态炎凉:“从我有记忆起,我就生活在那里,看着所谓的正义与邪恶的交锋,看着捕快在刀光剑影下生活,看着生生死死几度轮回。看着那些捕快破案之后,或是无奈一失足成千古恨,或是咬牙切齿那凶恶残忍的手段,或是庆祝可以有休息的喜悦之类的种种喜悦哀乐,我受的是这样潜移默化的教育,于是我几乎把生命与蝴蝶院落连在了一起,每次办案回来,看见那昼夜不灭的灯光,那种温暖足可以让我为它而几宿几宿的工作,可是现在,我像迷路的小孩子,纵使我哭得多么响,多么悲惨,没有可能回家了。”她喝了口茶,看了看那对面的兰花,心中的失落与泪水交织而下。
小厮拿来了蜡烛,在白湘竹的耳边说了什么,白湘竹点点头,命他退下,便对我说:“好了,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接风洗尘吧。”
“不了,今晚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如血推辞了。
他见没有办法就支吾着,又恳求今晚要与如血一起赏月,如血见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他十分高兴,摇着扇子走了。
如血来到他留给我的厢房,干净的床被,整洁的桌凳壶杯,干干净净的屋子,让我这个一向在蝴蝶院落邋遢惯了的人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了。
“这就是新来的如血妹妹吧。”有一个姑娘推门而入,我转身去迎她,她却先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嗯,比我想象中要漂亮得多,怪不得湘竹那小子成天魂不守舍的,原来被你给迷住了呢!”对我进行了一番评头论足之后,她爽朗地笑了,这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子,虽然已过及笄的年龄,但却不见她将自己的辫子盘上去,而是有跳跃的两根细长辨子。
“我是对面绣庄的老板娘,大家都叫我雁姐,我看你也比我小不了多少,你也叫我雁姐吧!”她很麻利地帮如血收拾着东西,而如血却木木地站在那里,她开心地说着话与如血攀谈着连在肩上的包袱都忘记放下。
这时她似乎也想起了包袱,一边笑一边放下包袱,“你看我这个记性,我给你带来一套衣服,是新做的,我远远地看到过你的背影,就凭眼睛做了这套衣服……”她拿了出来,原来是一套衫裙,从小穿练功裤与捕快服的如血,看到这身衣裳傻了眼了,她是真没穿过衫裙,而雁姐把裙子硬着塞给她,推了去屏风后,正当如血扭扭捏捏推辞着,白湘竹来叩门了。
“如血,如血,我已将茶酒准备好了,你在吗?可以与我赏月了吗?”他还是美美地喊着。
如血正要出声,雁姐示意她不要出声,她很乖的闭嘴了,雁姐才喊到:“喊什么,喊啊人家要陪你赏月总要先打扮打扮嘛,盼着人家嫁给你啊!猴急个什么劲啊!”
“雁儿,你干嘛在啊!我又不是和你赏月,你才怕呢,你这么凶没有敢娶你呢!”白湘竹逗着雁姐。
如血在雁姐的指导之下换上衫裙。
白湘竹见没人给他开门就走开了。
当如血从屏风后进来,俨然一副淑女的风范,手中环着绸带,身上薄薄的裙纱让她浑身不自在,就觉得伸不开手迈不出脚。
“还满不错的嘛。”她左看看右看看,“你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她又爽朗的大笑,“好了,湘竹还等着你呢!”
怎么慢,怎么拖,怎么耗,还是到了赏月的地方,亭子中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桌上什么茶酒也没有。
“白公子,白湘竹,你在哪里啊?”我试探着问,四下张望。
“傻瓜,赏月当然在上面罗!”亭子上传来白湘竹的声音。
“你才傻呢,你看我这样还上得来吗?”我如血指着这一身的束缚。
他嘴角淡淡一笑,纵身一跃下了亭子,又搂起她,跃进上了亭子,等反应过来,如血已经在亭子上了。
“你干什么?”如血一把把他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差点掉下去,如血心又一紧,又伸手想去拉他。
“你说你上不来,我就帮你上来,一个女孩家的干嘛使这么大的力啊。”他掸掸身上的衣服,似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原来我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家。”如血又平静下来,“因为在蝴蝶院落中没有人会因为你娇弱而可怜你,所有的事都要你自己去面对,哪怕它再苦再累再危险,不能将希望寄于别人来救你,只有在一丝一缕的线索或是机会中自救。”如血看了一下天空,一轮明月安静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变,可是为什么,难道是我变了,在这世上我的位置在哪里啊!
白湘竹只是笑笑,他坐下来,拿起茶,呷了一口,眉毛一扬,说:“从小父亲告诉我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眼泪,但并不是你不可以哭,不可以娇弱。”
“什么?”我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湖不相信眼泪,此话是不错,可是并不指江湖容不下眼泪。”他回过头看了看我。
“你是说,现在我要用娇弱来掩饰自己?”如血似乎抓到了他说的意思。
“现在许多人想至你于死地,硬碰硬是没有好处的,你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躲。”他终于将话说破了。
“为什么?让我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已经够残忍的了,还要躲。”如血她受不了这样的软弱,觉得很奇怪,她有能力去拼,去奋斗,她要手刃所有让她失去现在一切的人,但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说天涯海角,能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嗯,这么说吧,说得好听点是隐居,只有当他们认为你构不成他们的威胁,他们才会加紧他们的动作,那时,才是你最好的机会,到时候你就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可现在,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任他们去吧,你不能管,也管不了。”白湘竹看着月亮,他知道这样的说法也许现在她还没有办法接受,但是家族的使命是保护她们的生命也不是帮助他们报仇,这也是他最最私心的心里想法。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如血果真一下子接受不了,一心系着蝴蝶院落的她不知道让如何忍让。
“如果让他们给你来一个‘就地正法’的话,你上哪里去还自己一个清白,给天下一个交待呀!”白湘竹笑了一下,打趣的说。
“我说过,我要保护好你的。要说的,我都说完了,今天的月亮和你一样的惨淡,不好看。”他准备下去了。
“湘竹,”如血喊住他。
“你叫我什么?”他一个回头看着如血。
“湘竹,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如血低下头,红着脸。
“可以啊,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开着玩笑。
“湘竹,你帮我把剑收好好吗?”如血想他说得是对的,应该做出一些忍让。他又是一笑,想通了就是好的,于是就要带她下去,如血一笑推辞了,便像仙女一样的跃下了亭子。
下了亭子之后,湘竹还是掸了掸衣角,“这个东西还是你自己收着,这个是要报名的,再说你这个是软剑,我告诉你,”他走到如血面前,解下一个长的皮质的剑囊,“这个是我送你的第二样礼物,如果没有死的话,我想你不要解下它来”他贴的很近,帮如血系在腰上,将她的剑插到剑囊中,在用一个特殊的扣子卡住了剑柄,“这样才是如血剑最先前的样子。它会一直在这里,一直等到你再次需要它,走吧。”说完他转身就走开了。
“让我再多陪它一会儿。”如血静静的坐下,回忆着以前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