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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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对他来说,是恶梦吗?
他不知道。
但是,他可以确定,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晚。
就像闻阳强制烙印在他身上的吻痕一样,他忘不了那种感觉,忘不了他整晚叫他重复他的名字,也忘不了他那样激烈进出他身体的事实。
真的……很难能够忘记。
他不知道闻阳为什么想要他,但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爱”,或者“喜欢”。
也许闻阳是在制造游戏中的高|潮,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征服他,也可能是其他任何因为闻阳自己高兴的理由。
不论是为什么,他只清楚地了解到,在那天晚上,闻阳的眼里并没有情爱。除了欲|望以外,他看不到闻阳深沉的双眸里有其他的东西。
欲|望。原来他已经变成闻阳发|泄的玩物吗?
璃月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身上满布的红痕,那是专属于闻阳的标记。
他沉默地睇视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好可耻。
并不是完全逃不了的,只要他用尽全力挣扎,或者在闻阳把他压倒之前找借口离开他房间,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机会逃的。
所以他才会跟他……璃月闭了闭眼,想挥去脑海里不堪的记忆。
十七天没有见面,他想念闻阳,在被他碰触到身体的那一瞬间,他只想紧紧地抱着闻阳,让他不再消失、不再离他而去,就连闻阳说每一个字的声音他都不想让它们飘散、消失于空气中。
他不想再离开他的身边!真的不想……那宛若海潮般泉涌的思念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他现在才知道,在闻阳不在的期间里,他就像是度日如年。
分离才短短十七天,他心里想的都是闻阳。
他俊美的脸庞、灼热的体温、沉稳的嗓音、魅惑的笑容、幽深的双眸……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令他想完整地、牢固地融进自己体内,即使是必须用那种方式……那种不应该的方式,他也愿意。
所以,他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这种对闻阳几近眷恋的感情是什么?
他说不出名字。
璃月缓慢地抬起手,看着明净的镜子,抚上那些粉红色的吻痕,在触摸到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指间传来一阵火烫的炙热感。
他抿唇,将手紧握成拳。
已经错了……错了……
再也没办法恢复原状。
他敛下眼,拿起一旁的干净衣服穿上,遮去那些告诉他无法挽回的印记,他深吸一口气后,转身走出浴室。
上到三楼,他和平常一样敲着门,和平常一样唤着那个人,和平常一样扭开门把进去……跟每一天同样,反复做的事情,却在一切都平静的外表下开始失去了它应有的平衡。
这是他造成的,是他默许这种错误发生的。
璃月走到床前,看着一如以往裸身睡在深蓝色大床上的闻阳,他沉静的睡颜就像在讥刺他不安的心情,无视于旁人被他狠狠搅乱的思绪,一径地肆无忌惮……这就是闻阳不是吗?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
不要怕!他不能再在闻阳面前这么软弱,这是他能保护自己唯一的方法,他一定得不停地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放入更多的感情……
绝不能……
“闻少爷。”璃月欠下身轻喊,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他都觉得好困难,强烈的心颤几乎让他出不了声。“闻少爷……呃!”
本来躺在床上的闻阳一下子伸出手抓向璃月的手臂,璃月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他看着自己被扯住的手臂,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眼眸又多了一丝惊慌。
闻阳坐起身,丝被滑落至腰际!露出引人遐思的宽肩,紧实的小腹和窄瘦、性感的腰身一览无遗。
“你可以下床了?”他刚睡醒的沙哑声音低缓地响起,没有情绪的眼眸淡淡地扫向站在一旁的璃月。
璃月脸上发热,他知道闻阳在问些什么。那天晚上,由于闻阳一整夜的需索无度,真的没让他有睡觉的机会,不仅如此,他隔天还因为身体的不适与疼痛,根本没办法下床走路。闻阳没有强迫他去上班,让他在家里休息……今天是第三天,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嗯。”他微赧地轻应着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即使没有把眼睛对上闻阳,光是接收到闻阳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让他感到呼吸沉重。
要怎么面对他……要说些什么话……他完全不知道。
闻阳又看他一眼,然后才站起身走向浴室。
瞥见他裸露的完美身材,璃月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哪一点吸引闻阳?
没有女性的柔软和娇|媚,略瘦的体型抱起来根本就不舒服,更遑论属于男性的平滑肌理和独特的结实曲线。
他有的,就是一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骨架罢了。
闻阳对他只是一时的新鲜,抱过他之后,再去比较会发现果然是女人好,很快就会对他的身体腻了,然后再开始新的游戏……
腻……闻阳什么时候会腻了他呢?
很快吧!在他还来不及收回那不应该存在的莫名情感前,闻阳就不会想再要他了吧……
璃月猛一吸气,觉得心整个被重击了一下,他握紧拳头,僵硬地转身走向更衣间。
一定是……很快地就不想了……
他紧握着的手指尖用力得几乎要陷入掌心里。
他要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沉溺下去——
绝不能!
***
几天没有到公司,等着要他做的事情却不多。大概是闻阳都交代给别人了吧!
璃月自嘲地扬起唇角。并不是一定要他的不是吗?闻阳随时可以找到任何人替代他的位置,他的存在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最了解他的起居生活又怎么样?最能够配合他的习惯又怎么样?闻阳可以把他调|教成这样,理所当然也可以训练另外一个人。很简单的,只要运用他那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就好了,闻阳天生就有吸引人的能力,他知道。
稍微整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璃月拿起这几天待过滤的信件,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要送达总裁室的信件一向都得先经过他的手,闻阳不喜欢看信,他觉得那太麻烦,所以通常都是由他看过信之后再将每封信整理出重点,再向闻阳报告。不论再怎么急的信件,除非对方事先通知,否则也一定得经过他过滤。
璃月细心地用拆信刀划开信封,因为堆积了三天,所以总共有十几封。
他一封封拿出来看着,然后用笔在文件上写下重要的事项。
大部分都是些邀请函,或者是恭喜蓝海在美国新成立分公司的祝贺函,再不然就是些信用卡的帐单等等之类的。
闻阳并不喜欢参加宴会,严格说起来他是讨厌出现在公开场合看别人逢迎他,所以能不去的应酬他通常都会推掉。璃月将几个较为重要的宴会记下,向闻阳确定他是否会出席,其他的则放在一旁,等信件全部处理完后再决定要打电话或是回函婉拒。
他拆到最后一封,觉得那封信有点奇怪!没有写收信人住址,也没有写寄信人出处,连邮票邮戳都没有,白色的信封上只写了“蓝海集团闻阳”七个大字而已。
璃月微皱一下眉,这种来路不明的信件他并不是没有收过,只是很少,而这些看似诡异的信件,所要阐述的内容通常都只有一个——
恐吓。
璃月看着手中用印刷字体剪贴的纸张,证明了他的猜测。
树大招风,像蓝海集团这种大型企业,加上闻阳在商场上是个极具指标性的商业领袖,公司会收到黑函或者恐吓信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令人担心的是闻阳的态度。他从不把任何一项威胁放在眼里,相较于其他大公司所设定的防范对策,闻阳对那些恐吓信根本是不屑一顾,即使拿给他看,不到一秒就会被喂进垃圾桶。
也许是因为闻阳运气真的很好,或者他真的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总之,虽然类似的信件时而出现,却一直没带来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璃月看着信里面的内容,大意是说最近一个大工程要开标,蓝海最好不要再挡人财路,否则他们就要对闻阳不利。
大工程?是指下个月在信义区那个国际商场的计划吗?璃月抿唇沉思。
那的确是个令人觊觎的大案子,不过,闻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会轻易放弃,那个计划案蓝海是势在必得。
看着手中的恐吓信件,璃月犹豫着要不要向闻阳报告。记得以前有一次他拿着竞争对手的恶意黑函给闻阳看,闻阳的反应是拿起打火机把那张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薄纸给烧了,连看一眼里面的内容都没有,一个星期以后,就听说对手因为投资失败而损失上亿。
闻阳真的很强势,老天对他总是特别眷顾。
璃月将那张剪贴出来的恐吓信放回信封,然后打开抽屉放进去。
这种事情跟闻阳说没用,越是有危险障碍的困难,他就越爱挑战。
只能小心一点了。璃月沉思着。
如果闻阳出了什么事或是受伤……璃月的心强烈地颤了一下。
不!
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没办法想像闻阳躺在血泊中,那种画面太令他害怕……不!就连想像都不要!璃月紧握着双手。
他衷心地期望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璃月回过神,接起就放在桌上的手机。
“喂?”
(喂……咦?你是谁啊?请问这是闻先生的手机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她似乎因为认出接电话的人不是闻阳而疑惑着。“是的。我们总裁正在开会,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是他的助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璃月有礼貌的回应。闻阳在开会之前,都会把手机放在他这里请他代为接听,而他自己是没有手机的。
(啊,你就是那个很年轻的助理啊?我是方晶雅,你知道我是谁吧?)悦耳的轻笑声清脆地传来,但听在璃月的耳里却像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鞭子打上他的心口。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
方晶雅,名杂志模特儿,闻阳众多的女伴之一,他们之间的约会甚至都还是他腾出空闲时间排定的。他看过她几次,人长得十分美丽,气质高雅脱俗,身材窈窕美丽,跟闻阳两个人站在一起不仅抢眼也非常匹配。
“嗯。”璃月平着声回答。“请问方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晚上想跟闻……闻先生一起吃饭,我是来问他有没有空的。)方晶雅笑声甜腻腻的,话里有掩不住的期待。
璃月只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抽痛,他深吸着气,拿出行事历翻阅,他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总裁他……今天晚上有空,我替你询问他,然后再请他回电给您好吗?”
(嗯。记得要叫他打电话给我喔。)方晶雅听起来似乎非常高兴闻阳晚上有空,她叮嘱了一声后,就挂上电话。
按下切话钮,璃月紧抿的唇上没有血气。
因为有着极为出色的外表,加上蓝海集团总裁的头衔,闻阳身边的女性伴侣从没断过,他以前总是平静地看待这件事不是吗?
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能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心痛?为什么他会希望闻阳晚上没空?为什么他会发现开口向闻阳报告方晶雅的邀约是那么的困难?
为什么?
在和方晶雅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好心虚。
因为他和闻阳上|过|床,而他没有办法在和他的女伴讲电话时假装没发生过那件事。
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想要放弃……想要放弃心中那份苦不堪言的情感……却好像……怎么也……怎么也阻止不了它……
时间久了,是否就能够忘记?
时间久了,是不是就会麻痹?
如果不能……那又该怎么办?
听着方晶雅在电话里传来的细嫩嗓音,脑海里就浮现出她美丽的样子,依偎在闻阳的怀里,那画面是多么自在不突兀。
是世人所能够接受的。
璃月只觉得心中传来的苦涩几乎让他晕眩,他抬手抓着胸前的衣襟。
他……终究是闻阳的一个玩具罢了,什么时候会被主人遗弃都不知道,哪有什么资格……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为了闻阳而心痛?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必须压抑自己追寻着闻阳,紧锁的他的恋慕视线……
这种感情……这种感情……
难道他对闻阳——
璃月倏然心惊,不自觉地紧握住衣服内的水晶项链,手指关节已经完全泛白。
***
深夜。璃月站在主屋前的喷水池旁,他看着倒映着皎洁月光的宁静池水,心思在遥远的另一方。
闻阳下了班之后就独自开车去赴方晶雅的约会,并没有让他跟去,闻阳和女人之间的约会一向都是单独进行的,即使是他,也没办法随侍在侧。
可是他很担心。
今天才接到一封恐吓信,闻阳身边也没有保镖之类的护卫,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
虽然说招标案是在下个月,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轻举妄动,而且闻阳也并不是一个警觉性差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一定有能力应付。
但是他还是很担心。
璃月望着远处的庭园大门,除了警卫室有些亮光外,他看不到任何车子的踪迹。
只要一想到闻阳的安全堪虑,他就没办法睡觉。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还是无法入眠,他下意识地就走到这里。他要亲眼看到闻阳到家后才能放心。
还是应该跟去的才对。就算闻阳会觉得他在旁边很碍事,他还是应该跟着他一起去,现在也不用在这忧心了。
璃月看看表,已经要将近凌晨一点了。
闻阳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他敛下眼睑,一思及有这种可能,他就觉得自己的担忧好像太多余了。
是呀,闻阳是个成熟的男人,跟女人出去约会一晚上不回家根本没有什么稀奇的不是吗?以前又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根本就……不必这么大惊小怪。
璃月伫立在主屋正门前,秋夜冷凉的清风,让他的手指冰冷。
一道宽直的黄色亮光在黑夜里折射而出,晕透的灯光照在璃月脚边的大理石地板上,令他直觉地抬起头。
是闻阳的车子!
他站在台阶上,直到确定驶近的车子里,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的确是闻阳后,他一颗悬了整夜的心才真正地放了下来。
他今天……并没有和女伴一起过夜……璃月深深地呼吸,丝毫未发觉自己心底深处有一簇小小的喜悦。
“你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闻阳将车子停靠在主屋前,然后开门下车。他在经过庭园中间时就看到璃月站在这里了,在十几度低温的黑夜当中,他居然只穿了一件前扣的薄织衫。
又想生病了吗?闻阳脸色不悦地眸视着他。
“呃?”璃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跟闻阳解释,说他是在为他等门吗?“我睡不着。”他微启唇,低首接过闻阳的公事包。
“是吗?”闻阳应了一声,越过他进入屋子里,走向楼梯拾级而上。
璃月没有答腔,只是跟在闻阳后面,转身将大门锁好后,也上了楼梯。
关于那封恐吓信,还是向闻阳提醒一下吧!虽然他可能不会听,但至少也可以让他知道自己不太安全,要是有什么状况发生,才不会措手不及。璃月低着头走向三楼,心中思量等会儿要怎么跟闻阳开口。
房子里的佣人们全睡了,由于他们的房间都是在一楼的关系,二、三楼就显得特别冷清。不过也幸好地上都铺有柔软的地毯,才不至于让脚步声的回音吵到别人。
一进入闻阳的房间,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璃月知道他去洗澡了,习惯性的把公事包放好,然后把他脱下的衣服收起。
还是……现在先讲吧,要是等他出来了……他不想面对那种两个人独处时的尴尬。璃月望着浴室的门,决定讲完以后就赶快离开这个房间。
他抬起手轻敲,“闻少爷。”
“什么事?”门内传出闻阳低沉的回应。
“今天公司里收到一封恐吓信,属名是给蓝海集团的总裁……”浴室内的水声停了,璃月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干扰,变得特别清晰。“所以我想……闻少爷?”一下子,水的声音瞬间又变得大声起来,完全遮盖住他说的话。
“闻少爷?”璃月微皱眉,不确定闻阳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水声就好像是湍急的激流一样,哗啦啦的声音没有停过,半晌之后,好不容易才又稍微安静下来。
璃月再次出声。“闻少……”
“你进来。”闻阳打断他的话,模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咦?”璃月愣住。进……进去?闻阳……不是在洗澡吗?要他进去做什么?
他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门口。
“月。”闻阳的声音又再传出。“进来。”这次的语气多了不容反抗的命令。
璃月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转动门把。
一打开门,热水的蒸气就涌了出来,像是香火鼎盛的庙宇一般,白雾茫茫地让人感觉有些虚幻。
浴室的颜色也是以蓝色为主,左手边是淋浴的地方,中间则有洗手台或者摆放物品的架子,往右侧看去,则是一个可以容纳五个人的超大按摩浴缸。
闻阳就背对着门口靠坐在浴缸里面。
“过来。”他没回头,只是下达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里的蒸气,璃月觉得手心有些发热,他步向那个宽大的浴缸。
“闻少爷。”他轻唤一声,眼睛只看着水湿的磁砖地。他不知道闻阳叫他进来要做什么,只好安静地站立在一旁。
闻阳浸在满是干净热水的大浴池里,按摩浴缸的水流流动着,花白的泡沫一阵又一阵激荡起来。
“你刚说什么恐吓信?”闻阳淡淡地问。
璃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瞥见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精实的背肌曲线滑下。“是关于下个月信义区电子商场的招标案,信上威胁如果闻少爷再挡人财路,就要对你不利。”
“喔?”闻阳沉笑,缓慢地转过头看向璃月。濡湿的黑发衬着闪着水光的俊美脸孔,光是看着他就会被迷醉。“你就因为这样而站在门口等我?”他一下子就找到重点。
璃月愣住。“不,我只是睡不着。”他连忙否认,忘记闻阳的洞察力一向敏锐且准确。
“是吗?”他低缓地扬起唇角,勾魂的眼像是完全看穿璃月的谎言。
“没别的事了……我回房。”璃月想走,他发觉自己没办法和闻阳这样独处谈话,就连手脚摆哪里都觉得不自在。
才转身,背后就传来闻阳略哑的低笑,然后突地有一股力量把他往后扯,他还来不及反应,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坐进了浴池里。
他愕然地坐在水深到腰间的浴池里,看着自己一下子就全湿的衣服,然后发现赤身裸|体的闻阳朝他贴近,他下意识地往后退。
闻阳抬起手搭向浴缸边缘,将他整个人都圈进他的掌控之中。
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炙热气息,充斥在璃月四周,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燠热的空气更使璃月脑中乱成一团。
“你担心我?”闻阳湿凉凉的发稍上落下几颗晶亮的水滴,深邃的黑眼眸直视着有些慌乱的璃月。
温热的水流在流动着,但那缓慢的水纹却比不上璃月心里的惊涛骇浪,他别开脸,没有回答。
浴池里的水真的很热,逼得他的皮肤都泛红了起来。璃月知道那性感的灼热身躯正抵着他,他的冷静一点一滴的消失。
“你担心我,月。”闻阳浅笑着,这次用的是肯定句。
“我没有。”璃月不敢看向近在眼前,俊逸绝伦的脸庞,只是启唇否认,那三个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有。”闻阳侧首,黑沉的眼紧锁住他不放,一句低语后,他吻上璃月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