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天机卷 青芒斩露》 【026】 相见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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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楼休独倚。
“玉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门外草萋萋,送君闻马嘶。画罗金翡翠,香烛消成泪。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
明月。高楼。一曲《菩萨蛮》,琴音袅袅,亦如桌案上轻盈飘散的熏烟,配着这月华如水的夜晚,晚风送来,更是意味深长。
高楼上,朱红色的楼栏上依着一个女人,她慵懒的瘫倒斜靠的栏杆上,手中端着一个玉杯,杯中红色的不知是酒还是血,总之她朱唇微启,轻饮一口,很是享受的仰头望月细品着,宽大而华丽的衣衫拖了一地,背后铺着她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细看了才发现她的头发竟是蓝色的。
一曲终了,她莞尔一笑说,“解红,你的琴技又精进了,这一首《菩萨蛮》弹得更有韵味了。”说完她一口喝完玉杯中的液体,又从玉壶中倒了些许。
听了她的好评,那个名唤解红的女子抿口浅笑,又说:“哪有,我这点技俩和大司命您比起来还差远呢。这首《菩萨蛮》解红都弹了一个月了,还不及大司命的三成,解红都嫌自己笨呢,谢红很想听大司命弹上一曲。”
她有些撒娇的说,论语中又有些央求,却不想斜靠栏栅的大司命轻轻的摇头说:“不了,今夜不想弹琴,你看看这月色是那么美丽呀,照的很舒服。”
解红也就不再提及弹琴的事,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所说的话从来不会悔改,也没有人敢违抗她的话。至少到现在谢红都没有见过或许违抗他的话之人都已死绝了,它是大司命,唯一的大司命,阴阳司唯一的大司命。
一个在江湖上令人畏惧的组织,它的主人竟是一个慵懒如猫的女人,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持她,往她凭一人之力支撑着整个“阴阳司”,才有了阴阳司今天在江湖上的地位。它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一个神秘的女人。神秘的让人觉得她不是人。就来那个一直在她左右的谢红也无法了解她,只知道她的命令不可违抗,或许她本没有命令,因为她的话都是命令。
沉默了片刻,她轻问道:“莺红回来了吗?
解红道:“回来了。”
“怎么说。”
“如大司命所料的一样。她们没有抓到那个孩子。有儒家的人在那保护他。不过反倒证实了大司命的预言。”
“嗯,秘术流的金发财呢。”
“听说中途有剑皇出手,他们定是要量一番的。”
“哦,也是。三皇五帝,看来这场游戏越来越精彩了。听说白发书生的孩子也到了儒生门,他还中了罗萨间的罗莎咒,看来我不能让他就那么轻易的死于罗萨咒下,否则就不好玩了,哼,他们还真的意为儒生门是最佳的安身之处。你说我现在应该去看看他吗”
“大司命已有定夺,搁下不敢妄自猜想。”
“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诚实,好,命令‘四大流’的人坚持各自原来的事务,并派人留意罗萨间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传达。”解红轻轻退出,只留的她一个站在栏前仰望明月,许久暗自难呢道,“快了,一切都快了。”
相逢共话清都旧。
回春舍。
平日里的吵闹如今却也是异常的安静,不竟让人觉得稀奇,更稀奇的是神医和医仙不但没有争吵,反而十分默契的配合,寻找治疗“罗萨咒”的法子,此时已忙的没影没迹了。
安静的房舍里只有三个女生在小声议论着,半夏小声道,“你们看,他的头发真的是白色的,就像血那样的白色,你们说怪不怪。”说着他还伸手轻轻的抚摸。
蝶梦一直站着没有说话,因为她只在担心长州和彦弘两人,白芷拿着一根草药,淡淡的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师父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就是一头白发嘛,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半夏补充道,“可他又不是花甲老人,他与我等年纪相仿,为什么我们都没有长这样的白发?”
白芷被她问的无言以对,吱唔了半天吼道,“他有病总可以吧。”
半夏反击道,“你才有病你,他这是伤。”白芷听她说自己有病,立即火冒三丈,于是又一场口角再次上演,只听她两人你一句“你有病。”我一句“你有病。”的争吵没完,说快了最后只听“有病。”……“有病。”……
在这两人争吵中,只听彦弘大叫一声惊醒,蝶梦跑过去说道,“彦弘哥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是长州哥哥还没有醒。”
彦弘只觉得全身无力,头昏脑胀,其他倒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下床看看长州,见他呼吸均匀,心想无碍,安慰蝶梦道,“蝶梦,不用担心,他没有大碍,只是昏睡而已,这是什么地方?两位大叔去哪了?”
只听蝶梦道,“这里就是华云山,我们已经到了儒生门,大叔他们散去了,把你们留在这里让神医和医仙救治……。”还没说完只见长州也突然惊坐起来,四下里张望,见彦弘和蝶梦都在,这才安心,张口问道,“我们在哪?”蝶梦又只好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与他听。
彦弘见那边还有两人似乎在争吵什么,便向蝶梦询问,蝶梦笑说,“她两在为一个银发少年争吵呢。”银发少年!彦弘听罢几步飞跑过去,见到床上躺着的正是天涯,不想才一个月未见,他更清瘦了许多,如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彦弘更是担心,叫道,“天涯,你怎么了。”
白芷道,“他中了‘罗萨咒’,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是昏迷而已,你在这般摇晃,他到有可能真的死了。”彦弘听罢立即松开手,小声叫道,“天涯,你不要有事,快点醒来。”
正说着,只听伴着一句,“他不会有事。”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位老者,彦弘见他们鹤发童颜,精神抖擞,一脸敬畏之情凌然与心头,只听蝶梦说,“这两位便是救你们的神医和医仙。”长州彦弘两人听罢拱手奇跪,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医仙麻婆不屑道,“这两个小鬼竟和那个穷儒一样酸。”而神医却抚须笑道,“孺子可教。”说罢走到床前,一探天涯的脉象,嘿嘿一笑说,“这小子真是造化不浅,又挺过一关,放心再吃老夫几味药,他又能活蹦乱跳啦。”
彦弘听说天涯无碍,又是一阵拜谢,神医止住道,“你们大病初愈,就在这调养几天,也罢,就让老夫做几味药膳,替你们食疗一番,老婆子,你看这几个孩子个个面黄肌瘦的,就做几样拿手好菜,让他们补补身子如何?”
半夏和白芷听了都拍手叫好,深表赞同,因为麻婆烧菜的手艺可算一绝,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简直赶得上皇帝老儿的御厨,麻婆看着这一群孩子如狼似虎的饿样也就答应了。
其实是神医想吃,却以孩子们为借口,这些年他与医仙争吵,但还是忘不了她烧得一手好菜,嘀咕道,‘哎,只怪我日前贪杯,把酒喝完了,要是有酒就更好了。”麻婆一听自然明白他的本意,一口啐道,“呸!自己想吃却拿孩子们说事,罢了,我就成全你们一番,三个丫头进来帮忙。”说完带着半夏白芷蝶梦三人进内堂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