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话:温润君子恐难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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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景清呀,我家芯儿你就多照应照应啊。”漫苏好心情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嗯,芯儿的手越来越巧了。
“可是,你这几天都有出去啊。”景清有些不满。虽然主子不想让漫苏小姐知道自己受了伤,可他心里还是不好受。主子天天缠绵病榻,而漫苏小姐却跟人家出去游玩。。。。。。
“桃花来了嘛~当然要好好把握呀。哎不跟你说了,倾潋该等急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啊。”说罢,翠绿的裙尾一甩,便蹬蹬蹬的跑下楼了。
景清看着漫苏欢快离开的背影,皱眉叹了一口气。双手托着的盆中,血色一片。
简约朴素的客房内,极为不协调的飘荡着薄如蝉翼的冰蚕丝。
“咳咳,咳咳。。。。。。”朦朦胧胧的纱幔内,半卧在床的修长人影正手捂着唇不停咳嗽。
刚进门的景清看到这一幕,连忙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掀开薄纱,替那趴在床沿不停呕咳之人顺气。
“主子,你怎么还在呕血?”看清景葭大手上那一抹刺目的鲜红。景清焦灼的问着。这都好几天了,这么一直呕血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景葭苍白的俊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飘渺绝尘,只是那薄唇边的血色太过扎眼。“没事。大夫不是说要把淤血呕出来的么。”喘了口气,他接着说“这几日那丫头就这么安分的待房里?”景清并未告诉他漫苏天天和月倾潋出去,再加上他这几天昏昏沉沉的,也没什么气力思考。
擦拭掉他唇边的血,喂他喝下了药,景清收拾着东西,扯了个谎讲明漫苏这几日安静的原因。“漫苏小姐似乎是着了凉,一直在房里修养呢。”
“什么?”不知哪来一股力,他猛的挺起了身,可在半途又跌了下去。他就说,漫苏那么跳脱的性子怎么可能闲的住。这不,果然出状况了。
“主子,你别急啊。”瞧着景葭的动作,景清吓得手中的东西全都掉了地。“漫苏小姐那病不严重,只是染了伤风,现在已经渐渐好转了。”阻止了景葭挣扎着想再次起身的动作,他略带埋怨的说着“倒是主子你。大夫都说了你这病得慢慢养,不然得落下病根了。”
听了景清的话他放下了心来,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闭目轻舒了一口气,接着又睁开眼“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甲久已经在查了,估摸着今天该有消息了。”给景葭盖好被子,他说着“主子你先休息会,有消息了小的会通知你的。”见他重新闭上眼,景清放下纱幔,到角落的熏炉里点上了安神香,便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正在郊外散心的月倾潋与漫苏,却遇到了麻烦。
来者不善啊。漫苏瞅着眼前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钢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虽然她是有跟家里的护卫学过两下子,勉强可以自保,但现在她身后还有个月倾潋呀。看他那副斯斯文文的样子都不像会点功夫。
“那个,待会我让你跑就赶紧跑啊。”趁着对方交流的空档,漫苏小小声的对着身后的温润男子道。
月倾潋一怔。这句话应该是他说的才对吧。可是,相处短短的几天,漫苏的脾性他也基本上摸透了。经常都是以保护者自居,而那被保护的人,却是他这个七尺男儿。。。。。。
不过,这种被保护的感觉,除了有伤男子气概外,倒还是挺不错的。于是含笑同意。
听到身后低低的应声,漫苏轻咳了一下,成功的把对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喂!你们磨磨蹭蹭的搞什么啊?要打就快点!”自小便从无赖流氓中打滚长大的漫苏自然明白什么样的语气最能激起对方的愤怒,所以,这边话才刚落,那边黑衣人便挥舞着刀砍了过来。
“跑。”她推了一下他。抓住最先奔过来的大汉手一折脚下狠狠一踢,那人便惨叫着倒了地。与此同时,右手果断的伸出两指戳向另一名大汉的眼睛。漫苏的步法虽然有点底子,但手脚的出招却极不正宗,尽是些街头混混的打架招式,那几个大汉一时也对她这种无赖透顶的身手,奈何不得。
月倾潋飞身上树,借着枝叶的茂盛隐匿其中。手中几粒石子运用巧劲飞出,正好打中漫苏身侧的几名大汉。
嗖嗖嗖,石子一颗接一颗的打出,不一会便只剩下漫苏一人还站着。
切,看他们那样子还以为有对厉害呢!结果连王小马也比不上。王小马与漫苏都是京都有名的无赖头目,势利相当,两人打过很多次群架,可都因为旗鼓相当以平手结尾。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的漫苏一脸鄙夷的看着那地倒地不起的大汉,真是逊啊。
“你可真厉害。”月倾潋从远处走来,看着一地的‘尸体’,赞叹道。
那当然!漫苏得意的挑挑眉。完全忘记自己一直在他面前是温柔似水的代名词。就在这时,本应该在地上的大汉忽地从她身后跃起,手中钢刀白晃晃的反射着太阳的光。
他瞳孔巨缩,一句小心还未说出口,人已如飞燕掠出,拉过还懵懂不自知的漫苏护于怀中。在她瞪大的水瞳里,对方的钢刀毫无阻碍的砍到了倾潋的背上。
月明星稀。月华清冷的光辉透过层层树隙射到林中的火堆上。漫苏皱着柳眉,手下丝毫不含糊的撕下翠绿的裙摆,一圈圈的缠在月倾潋瘦削的肩背。
“这里没有金创药,就先将就一下吧。”替他重新穿好衣袍,她那双盈盈水瞳中满是情绪。
“你不应该为我挡下那一刀的。反正我皮糙肉厚的砍下没关系。倒是你,说不定就会留下疤痕了呢。”幸好那刀砍的不深,血又止得住,不然就糟糕了。
月倾潋轻笑,系好衣袍上的软扣。墨黑明亮的星眸注视着她。然后,修长带有薄茧的大手附上了绿裙膝上的温软小手。
“漫苏,我是个男人。你一直把身份调换错了。”
温和的声音带着不为人知的坚定,一点一点渗入身体,随着血液流向各处。漫苏看着近在咫尺握住她手的倾潋,心头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
“那个,柴火好像用光了。我去捡点回来。”她急急地说着,转身便想走。
火堆发出轻轻的吡啵声,炸出一小团的火花。他拉住仓皇逃离的她,低低的音线中有着淡淡的清雅。
“漫苏,我希望你能乖乖的留在这。”眼看着对方精致的耳垂染上酡红,他继续道“所以,还是我去吧。”
手上的束缚忽然消失,漫苏只闻到身侧一股竹叶的清香飘过。那朗风霁月的挺拔清影便渐渐被那夜色吞没了。
林木深处,有低沉的谈话声响起。
“主子,让您受伤了,小的真是罪该万死。”
“无需自责,这本不是你的错。”
“可是。。。。。。”
“回去告诉茂叔。。。。。。”接着,谈话声越来越小,就算是仔细听辩,也只能依稀听清几个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