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伯瑞斯声音突然打断了克莱尔的思绪，“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有不得不延期的理由，为了延期他们甚至愿意暴露自己在谋划着什么这一点，而我们又不能对他们宣战，所以让两国之间的关系恶化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跟我们计较。北国的初衷不过是想离间纯血贵族和王室的关系，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同北国，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这只能说我们隐藏得比较深吧。”
    说罢，他又抿了口红酒。
    “那么是选择不阻止吗？”克莱尔确认道。
    “恩，”伯瑞斯点点头，“不但不用阻止，还要变本加厉，这对我们有好处，就拜托你去散播更多的谣言了。”
    “我明白了。”克莱尔回道。“那我先行告退了。”
    她说着转身离去。
    门被关上后，房间顿时静了一下，伯瑞斯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酒杯。
    “你这人还真不是好货啊。”突然从床边跳出一只白猫，走向伯瑞斯。
    伯瑞斯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道：“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打扰别人睡觉也不是个好习惯，”白猫蹲坐在地上，用爪子挠了挠头，“况且我是光明正大听的，你明知道我在这却商讨这些事，也是摆着给我听的吧。”
    “那我还得说一句抱歉了。”伯瑞斯笑了笑。“说起来，你怎么觉得？”
    “你在问我吗，”子夜似乎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谁都是受害者，包括拜伦家的小姐，说到底也是被北国的魔女利用了，但是就算实事求是给她定罪，也只错在伤害了雪莉这一点吧，可你却打算给她定下叛国的罪名。不过只有这么做才能巩固王权，和别的方法相比，这样的损失小多了——尽管这样的行为对那位小姐而言很不公平，恐怕会毁了她一生吧。”
    子夜尽可能地客观地分析着，如果按照这样的形势下去，紧接着拜伦一家都会因为诺娜的事受到惩罚，考虑到拜伦的地位，可能会被剥夺作为纯血贵族的权利，至于“罪魁祸首”诺娜就算死罪免了，也会被流放。不过他真不赞成这样的做法，就这么轻易地把人毁掉。
    “果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彼此都会有所默契，”伯瑞斯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子夜对新月灌输的这样的想法，还是受新月影响，子夜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如果现在不趁机这么做，以后因此而牺牲的人会更多。”
    “这个我知道，”子夜深深明白这些，“你也不想这么做，或许这就是执政者的无奈吧，所以我才讨厌政治。”他说着摇了摇头。
    “我这条路可是很血腥的，”伯瑞斯放下酒杯，起身走向窗户，“在踏上这条路之前就已经做好被人怨恨的觉悟了，这些也由不得我选择。”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王者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如果想避免这些，他们能做的最多不过是减少受害者，谁都没有错，如果一定要说错的话，每个人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