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第十六章 生死定数。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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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光,金色的光芒自他背后漫步,轻弹的浮影是寂寥的舞步,越陵溪举目静望,黑眼沉沉,眸心深冷无垠,暗然稳慎。
    “没事吧。”他问,声音低沉如重船行驶而过。
    “你怎么会在这里。”雪迟与他对视,语气熟捻不似今天认识一般。
    越陵溪眸色淡然,落在夜凤身上,一道精光带过,“离开这里再说。”
    雪迟慢慢回头,看到正在四处游走的七步蛇,“你等我一下。”她说道,然后蹲下身抱起地上的一坛烧酒,打开坛盖,将从管家那要来的雄黄尽数倒入里头,再盖起,摇了摇,递给越陵溪,“把这坛雄黄酒送到那巨蛇身上。”
    越陵溪接过,看着轻风映入她亮澄澄的眸里,翻手向上,‘哧啦’碎裂声格外清脆,一丝裂缝沿着坛口顺延而下,右手推前,那坛雄黄酒飞向黑衣人,急光闪掠,划过一道狭长的黑线,在倾尽巨蛇五寸距离,爆裂而开。
    “嘶——”巨蛇似碰到了天敌,剧烈的扭动身子,斜挂在黑衣人身上的蛇身翻滚,黑衣人因巨蛇的举动一滞,仅一刹那,夜凤手中一道金光划过,阳光般璀灿的颜色,弦墨沉沉倾泻而出,没入蛇身直击心脏。
    “好箭法!”雪迟拍手称快,回头望了越陵溪一眼,赞叹:“好身手!”
    越陵溪微微挑眉,不语。
    许是夜凤力道不够,一箭直达心脏,黑衣人却还没死,声沉凛烈,“该死的,你们等着!”说罢丢下蛇身,隐遁身形。
    夜凤未曾追去,黑裟一扬,瀑布一般的长发自然流淌,对着雪迟二人一抱拳,清冷道:“多谢。”说罢身影轻晃,再度消失,风声轻过,如来时一般,隐没深深。
    青山环绕,密林葱郁,入眼之处一片澄青碧色,远方一道山流势颠,点点沉脆飞瀑,如白练挂川,玉珠溅壁,水声潺潺,飞流直下,水流顺着山峰沿下,犹如一道白光咋现,美不胜收。
    雪迟站在这溪流之岸,双眉紧蹙,“你是说林大哥失踪了?”
    “如你所言,生定相死,诚定相背。”越陵溪直视她眼中那一抹澄清透亮,淡声道,今日是他的归期,只是他将行期延后,让林代为回去,林此刻遇袭,不用明说,谁都清楚真正的目标是他本人,而诚定相背……
    雪迟慢慢问道,“和林大哥一起的人呢。”
    轻拈左额之上垂落的青翠枝叶,春末夏初的痕迹染上了那薄薄一片的清脆,落在掌心反复揉拟,细小水珠沾上了手,一道细光反射在他深沉的黑眸之中,“身受重伤。”
    雪迟偏头,迎向午后的艳阳,似要光芒将她深深吞没一般,说出的话,不知是埋怨还是无奈,“林大哥真是不听劝,都说危险了。”
    “你找得到他吧。”越陵溪道,不是问她,而是肯定的道。他算得出林能出事,自然算得出林现在身在何处,只是与他一起的安岩说她是个不灵光的半仙,不知道是真是假。
    雪迟一笑,稳拍胸膛,极为臭美的道:“这是自然,带我去他失踪的地方。”
    “跟我来。”
    夕阳斜照,湘池北部的一个树林,此处是通往石俯的必经之道。微风吹来,树枝“哗啦”作声,初夏的风有些急,拂身而过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意。雪迟眉头微皱,澄亮的清眸疑云重重,扭头看向越陵溪问道:“林大哥就是这里失踪的?”
    “恩。”越陵溪看着那压塌的草丛与削断的数枝,声音低沉的道。据木所说的话,应该是这里。
    雪迟凝眉,四处张望,此地残木断枝,扎痕班驳,不难看出确实发生过一次斗乱,而且从脚步上来看,围攻林大哥等人的似乎七人以上,林大哥两人武功不错,但想必应付起来也颇为吃力,这里四面通强,往哪去都是生门,但是生定相死,生门即是死门。林大哥无论往哪走,都是危险从从,这样的情况下,他会去哪?
    雪迟慢慢回头,“林大哥会不会被人生擒了?”这是最坏的打算,没能逃的话,就只能是死,或擒。
    “木掩护,林走后他才离开。”越陵溪道,其意之下林不可能被擒。
    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间,惟有一袭素色白袍悬挂,其后空空如也,雪迟叹气,没有那扇子还真不习惯,“帮我一个忙可否?”
    “说。”越陵溪沉目。
    “我需要一折扇,一杆笔,一宣墨。”
    越陵溪抬眼,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一般,黑墨沉沉的眼眸掠过一处淡光,略微迟疑一下,从身上取下一折扇,摊在手上,“这。”
    雪迟挑眉,瞄了他一眼,接过那熟悉的扇子,轻轻地打开,入眼的是一个复杂又精致的八卦图,一刹那便明了,这家伙拿了她的扇子。“小偷。”她喃喃的碎念了一句。
    越陵溪罔若未闻,静看着她的举动,只见她将扇子放到了地上,结合东南西北四处方位,慢慢的移动,直到觉得位置正确了,这才抬起头来,伸手向他,“我要银子。”
    这话听在外人眼中,似算完命要钱一般,雪迟确实也是这般打算,趁这机会敲诈一点,她觉得越陵溪在这情况下,不能不给,毕竟林大哥是他的人。不料越陵溪脸色不变,墨沉的眸子如夜半的星空,深不可测,酷酷的抛给她一句,“没有。”
    雪迟瞪他,越陵溪不退让,雪迟败下阵,闷声闷气的从怀里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几两银子,嘴里嘟囔,“果然和我是天生犯冲……”
    不再理会,认真的算了起来半响之后脸色微变,一下子站了起来,“生定相死,生门即是死门,死之极至便由此而生,我知道在哪里,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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