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第十三章 侃谈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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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在手,雪迟经常入迷,还跟着老头儿生活的时候,她都是抱着本书一天到晚的研读,老头儿是个移动书库,收集的书和他人一样古怪。
安岩走过去,瞪着那坐在地上抱着书小小声的抿嘴笑的人儿,嘴角微微**着,走得近了,可以看见她微扬的眉稍,略闪的深瞳,跳跃的神情,他心中忽然沉闷,宛若常年冰封化不开的雪山,浓重得戕萦。
“原来这位小公子也这般喜爱这《周记论》,老夫算是找到了知音了。”辰老抚须伫立一旁,眼中沉光暗流,刮目清淡。
雪迟闻言抬起头来,自动将处在一边的安岩忽略,兴致勃勃的道:“老先生也看过这《周记论》么?”
“这是自然。”辰老眼眸含笑,略带深意,“这《周记论》记载了周顺帝百年时岁的宏光眇论,言过数载,流传百今,语怠尽而不谈,谈而不闵,闵而不迨,可谓远途,国旨一良言。”
雪迟频频点头,“对,对,就是这,周顺帝虽昭名为顺,却治国不顺,但是他的言谈缪论很让人赏析。”只是世人皆只看到了他治理出来的国家,不似太平,从而否认了他。
“只是小公子适才为何看了此书如此欢快?”辰老问。
“是这个呀。”雪迟翻过前页,手指落在书上一处,啧啧有味的道:“是这,周顺帝入乡,错把山鸡当凤凰这一记。”
周顺帝在位的年间于天朝年相距两百年史,传闻周顺帝嫡出,排行第四,长子为龙,为太子,皇位之理,应当落为太子一身,却不知为何落在了周顺帝身上,周顺帝喜欢为人居世,胸怀宽广,肚处相船,却过于优柔,始终缺少身为皇帝的那一份果断,终在即位三十年后禅让出位,他的长子,昭光任即。周顺帝年岁五十有六,开始游戏于万千世界,而这错把山鸡当凤凰一记是其在世最后两年的游历,那时候已经年过花甲,某日途经一处深山的时候,忽见百声齐鸣,一行飞禽猛乱,周顺帝大惊,意指百鸟朝凤,是凤凰落世的征兆,随行的一名文官与周顺帝是好友,当下便逗笑道:“有闻金鸡齐声鸣,宛若凤凰隔世出。”这话指的是,这山鸡出了周顺帝的金口,倒看起来还真像凤凰的那么一回事。
两年后,周顺帝逝世,昭光改朝,某日忽然梦见周顺帝坐在凤凰之上,远远离去,众人这才忽记起此事,不禁遥想,顺帝所见是否真是凤凰落世,来接他还世?
辰老朗笑,“原来如此,不过这凤凰接他还世一说,还是大有说词的。”
雪迟不以为然,“言措之词,信者为信,老先生再看这里。”她又翻过几页,手落指一处,正欲说话,身前突然横生一臂,合上了《周记论》略为恼怒的声音自她身旁传来,“你才刚醒来,看这么多书不累?”
雪迟回头,对上安岩一双异样的眼眸,清浊混沌,不尽其然,雪迟不明其深意,讪笑两声,“你也在呀,我难得看到这般好书,所以……”所以有些忘了时间,她目光向外,观看天色,欲明自己看了多长时间的书,视线扫到了屋内的另外几人,“林大哥,宇大哥,啊!还有花贼……”今儿是怎么了,一间小小的屋子挤满了这多人。
越陵溪眉峰稍紧,眼含深意,淡淡的道:“或许我们之间还要好好的谈一谈。”虽然之前已经解释过许多遍,他不是花贼。
平淡自如的语气,听在雪迟耳里,却如一阵寒风拂面而过,冷得她手一抖,下意识的往安岩旁边靠去,倔道:“我不认识你,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安岩忍笑,拍拍她的肩膀道:“哎,他不是什么花贼,是我们误会了。”
雪迟看他,又偏头盯着越陵溪,看了半天,不是吧,不过一天的时间没见,安岩就被那花贼收买了?
“咳咳。”林轻咳两声,借以拉住众人的视线,犹是认真,细看之下却有几分逗趣,“吴兄弟,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家少爷,贵姓越。”
“林大哥?”雪迟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为人如风趣大度之人,竟是他人的随身侍从,她一直以为他是哪位世家的公子呢。
“看来几为公子之间还有些误会,我看不如这样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去处,大伙移至别处再续,可否?”辰老微笑的说道。
雪迟望了一眼辰老,心中迟疑不愿,一来不想和煞星太多牵扯,二来不想离开这屋子,她书还没看够,但是出于敬重,还是只能作罢,“老先生,这里应该是你的居所吧?我向您借几本书可否?”
“当然可以,小公子与老夫志趣相投,皆所好这一奇类,老夫一直苦无寻人讨论这其中之奥妙,眼下恰巧遇上小公子渊博之资,又岂会拒绝,尽管看便是。”
雪迟一笑,“如此便多谢了。”她满足的抽了一本书放入了兜里,这才回身道:“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