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拾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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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怎么都没有留言难道说大家没有想法咩?
    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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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玐』
    林恭涩走进林老王妃里屋时,几个伺候的侍女正从里面静静退出来,见了他,纷纷行礼。林恭涩一见她们手上端着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询问:“母妃她怎么了?”
    侍女低了头,恭敬地答道:“王妃这几日身上不舒服,已经请了御医来看过。”
    林恭涩眉头拧得更紧:“早怎么不说?”
    侍女躬下身,请罪:“小王爷恕罪。是奴婢们疏忽了。”
    林恭涩挥了挥手:“起来吧。”
    侍女站起身来,林恭涩说道:“以后不管事大事小,母妃要是觉着不舒服,要立即禀报我,听清楚没有?”
    侍女惶恐地点头:“奴婢知道了。”
    “下去吧。”
    屋子四周又恢复静谧,林恭涩折身往里走去,掀了帘子,便看见林老王妃倚身靠在床上,似在等他。
    林恭涩笑了笑,走过去,请安:“娘亲。”
    林老王妃伸手拉过他,让他坐在自己床前,目光温柔,淡笑着道:“以前都不做这些虚礼,怎么现在倒客气起来了?”
    林恭涩笑,问:“娘亲身上不舒服怎么也不告诉我?不然我早该过来。”
    林老王妃看了看他,说:“那也得见得着你才能说啊。你整日没个踪影,我上哪里去同你说话?”
    这话一出,林恭涩不禁有些愧疚,低了头认错:“孩儿不孝。”
    林老王妃哪里真的会有责怪他的意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低低叹了一句:“又瘦了些许啊……”
    林恭涩倒是不在意,还是那么笑着。忽然想到,忙问:“娘亲找我来是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见见你?”
    “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林老王妃笑起来:“好了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她顿了顿,忽然轻轻叹息,转而问,“七落那里,你去过没有?”
    林恭涩显然对林老王妃这个问话措手不及,一时愣在那里,没有答话。
    “看你这样子,必然是没有了。”林王妃敛了眸,停顿许久,摹地说,“他到底是你自己娶进门的,为娘的固然不喜欢你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但当初是你自己要定的,现在这么冷着,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恭涩被说中心烦处,不由自主拧紧了双眉,硬是抿唇不语。
    “那安步言的事,王爷还不知道吧?你这个样子,是非要闹得他知道了才好吗?”
    林恭涩微微抬眸看了王妃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这些事本不该由我来管,但是做人要厚道些,”林王妃轻轻抚了抚林恭涩的脸,好言道,“那赵七落身在赵家,出身是高人一等的,就这么嫁了你,总是对你有情有义才会不计较外面那些个闲言闲语。你当初把他接进门的时候自然是想好了要过上一辈子的。这么快就厌了不成?说句实话,那孩子性格也老实,不闹不争的,你莫负了他。”林老夫人思想顽固,从前是一并将错处都推算在赵七落身上,如今安步言一进门,这“正室”和“姬妾”的观念反而占据上风了,现下说的话倒还算公道。
    林恭涩听了自然大皱眉头。说又说不得,有理也道不明,只好沉默着不做声。
    林王妃见他这副样子,心下道他恐是喜欢那安步言喜欢极了,才不肯应允,不免有些动气,她倒不是真有多心疼赵七落,只是怕事情闹得过了会传到林尚贤的耳朵里,到时候两父子的关系恐怕是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她真正担心的还是林恭涩,失了林尚贤的疼爱,以后的路势必走得辛苦。
    “你可听进去我的话?”林王妃不由拧了拧他的手。
    “……”林恭涩滞了一阵,最后还是敛眉应了,“孩儿知道了。”
    林王妃脸色这才好转,趁势又道:“我一早便吩咐了厨房多准备几个菜,今晚你和七落两个都过来陪我用膳吧,晚上也不许你胡乱走,就到自己房里去。”
    林恭涩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面色禁不住变了变,刚想反驳,只见林王妃一个眼神看过来,都是冷清的严厉,他便知道多说无益,只好闷声回应:“孩儿知道了。”
    “知道便好,快回去同七落说说吧。”林王妃道。
    林恭涩起身,行了礼,还是记挂她的身体,说了一句:“娘亲好好休息,千万保重身体。”
    林王妃脸上些微有了暖意。
    林恭涩转身往门口走去,却听见林王妃似有似无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不响,听起来,却悲切得很。林恭涩脚步顿了顿,终究是没再说些什么,径自走了出去。
    这一趟走得莫名心烦。偏偏那是他的母妃,不好忤逆她的意思。林恭涩一路走回去时眉头没有半点松开,反而越拧越紧,到安步言院子里时,整张脸都已经皱在了一起。
    安步言见着他这副情状进门,倒也没有什么诧异的神色,仿佛早料到了,只笑了笑,叫他坐下,随手倒了杯茶递过去。
    “来了?”
    林恭涩挨着他坐下,心里还是恼,抓起茶碗仰头一饮而尽。引来安步言一阵叹息:“顶好的茶,偏叫你这么吞了,早知道不如倒杯水给你。”
    说着有些好整以暇,定定地打量他。
    林恭涩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似带点不满,但又没作声。静静坐了一会儿,思绪慢慢沉淀下去,渐渐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
    “这是没事了?”安步言瞧着他的脸色,估摸着应该是差不多了。
    “也没多大的事。不过就是一道吃个饭。”林恭涩顾自说了一句。
    安步言闻言明白了几分,但笑不语。
    林恭涩看了看他,又像往日一般笑起来,说道:“本来是想听你弹琴的,不过今日只好作罢了。”
    “你倒是对音律念念不忘。”安步言有意无意调笑了一句。
    “那自然是。”林恭涩想了想,又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安步言放下茶碗,漫不经心地回道:“四处走走。这府院这么大,你也没带我看看,我就只好自己走动了。”顿顿,又加了一句,“林兄不介意吧?”
    林恭涩大笑:“是我疏忽了,改天一定带你上几处有意思的地方逛逛。”
    安步言笑了笑,也没应。
    说来也难怪里里外外的闲话多,安步言住进来本不是什么大事,偏生林恭涩娶男妻有了先例,外人总是想着他怕是有断袖之癖,这安步言一入小亲王府,用意就不甚明了了。但林恭涩偏偏又不是把他“娶”进门的,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不明不白”。说成“金屋藏娇”恐怕更合适不过了。
    林恭涩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安步言独自发了许久的呆,最后踱到案边,写了张字条,往窗前打个暗号,有人影自窗边飞过,没有停留,一闪而过,安步言手上的字条却是不见了。
    他怔怔地站在窗前,仰头望着天空,隐隐地似看见一张脸,心里漾起一阵涟漪,神情却是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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