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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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主席……你这是干什么?”白彬气势汹汹的往我们寝室冲,双眼泛红!像是一头嗜血猛兽!“泽宇!!!你……你以为你他妈能得逞?你以为你有多聪明?你给我等着瞧!阿琛还是我的,他一辈子都是我的!是我白彬的!”
“啪——”面对他的恼羞成怒我已经肆无忌惮一个巴掌甩上去。
他捂着脸,错愕十分。“阿琛,你居然为他打我!你知道他有多卑鄙,他为了得到你不惜牺牲米纳顶你名额!你和这种无耻的人不会有幸福的,和我走吧!我求我爸供咱俩一起去那边上学,放心!有我在一定让你幸福!”他说到后面近乎咬牙切齿,本该幸福神情却成了可怖的狰狞!
“闭嘴!!”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他多说一句!“白彬,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放手么?咱俩完了,自那件事以后就彻底完了!你知道么?”我没想到自己的心竟然还会为他疼,滴血般的疼……
“我不知道!!”他冲我吼,忽然疯了般拉住我就跑!我寝室兄弟忙架住他,可此时的他力量何其大,愣是把七个人全都甩开。
“我不走!!”我近乎凄厉的嘶吼,仿佛和他每走一步都能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绝望!
“MLGB的!给我放手!”一个人猛地冲了过来抬手就是一拳,白彬躲闪不及重重的摔倒,可拉住我的手还是不肯放,我被他拖着也跪倒在地。
“还不放手!找死么?”泽宇又扑了上来,二话不说照着脸上就打!我惊恫看着躲闪的白彬,心里难受的快吐出胆汁,白彬从没这样狼狈不堪,只有这次!赶紧拉泽宇,可他就像中了魔障根本听不见我的话!
“泽宇,你他妈要再敢碰白彬就不要在理我了!”
他终于动容,凶狠的瞪了白彬一眼,拉着我就往回走!可我刚想站起身却又被一只手狠狠的拉住,顺着那只苍白的手看去,白净的脸上全是不愿,他强忍着痛站起来,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已经流出血来。即便狼籍如此,他依旧不肯罢休!
左边是白彬,右边是泽宇!他二人就这般拉着我对峙在走寝室门口,如同刚出笼的猛兽怒视彼此!
“这是怎么回事!”桃子姐和叶婷姐已经闻讯赶来,我尴尬的站在中间无言以对。走廊里的人越聚越多,可白彬泽宇却没一个肯让步,死死拉着我不肯放手!而我又何尝不是,与二人的爱恨纠葛已经截断了我所有退缩的路,或许我三人的相遇本就注定了这是一段谁都不准落荒而逃的缘分。
“小白!这怎么回事啊?”桃子姐看着他的狰狞,多少有些惊慌。
“你别管!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双眸牢牢盯住我,一动不动,声音也变得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我走!立刻!”我的心一震,却不肯移动半步。
“张琛!”泽宇也发难了,“跟我回去!现在!”
我只觉得自己像要被推向崩溃边缘,这宛若风雨飘摇的日子,已经让我心力交瘁!
“白彬,放手吧!何必在做这些没用的事情呢?”我挤尽自己最后一丝理智与他辩驳,只觉的左腕被他捏的生疼,“阿琛……你!你说什么?你敢对着这么多人说你不爱我了!?”
我的心被他双目灼烧的炙痛,“白彬!纵然如此又能怎样?”
“我只问你还爱我么!?”他深邃的眸子刹那间迸出火光,灼烧着眸子中的我。
“你我情虽在,爱已远……”我盯着他,任凭烈火烧身
他手劲迟缓放松,可立刻又紧,“阿琛!你对得起我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白彬!”我绝望的看着他,不由动容,“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够了,何必拿出来说呢?”我说着慢慢挣脱他,坦然道:“放心吧,在我心里会记你一辈子的……”
他眸中火焰刹那间熄灭,冰冷的一脸惨澹,退后两步,颓然转身,走的那样失魂落魄。即便是千般不舍,那又能如何?这世间有多少爱能够重来?没有……
我苦笑的随泽宇走进寝室,与他一般的一败如水,这场游戏从开始就注定没有赢家。
“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桃子姐瞪着我一步不肯让,我蜷缩在床上什么也不肯说!
“桃子!你不知道白彬他……”
“你住嘴!”“不准说!”
我和桃子姐异口同声喝住泽宇。
“我要听你告诉我原因!张琛!”
我看着桃子姐也不肯退一步,“我们不合适仅此而已……”
“不合适?不合适他为什么肯为你下那么大功夫,别说你是移情别恋了吧?”她看着我眼里全是鄙夷,我咬紧牙关,胸中委屈抑郁跌宕几转,可硬是没能冲破理智。我不愿意说,也不能说。
“多说无益,如果你们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我也无话可说……”我闭上眼,不肯多说一句。
“小琛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叶婷姐声音也像往常那么稳,慌乱的有些憎恨。“人家白彬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和人家说分就分了?你对得起你的良心么?”
我胸口闷的发酸,五内像是被抽空一般,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中让自己难以呼吸……
“算了叶婷,理这种人干嘛,让他自生自灭去吧!和泽宇在一起有什么好,不就是能满足他那点不切实际的虚荣心!我们走!”她说着拉着叶婷姐愤然离去。
白彬你的目的达成了,我最终要沦为众叛亲离。泽宇拉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也没有为我多辩解一句,只是与我一起默默地承受着。
“小琛,怎么不跟他们说那件事?”大头哥一脸气愤。
“这怎么说啊?”福子站了起来,“算了,这事情咱们也管不了!”
“小琛……”胖子哥突然开口。“你和泽宇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就是这段时间……”我哽咽张嘴,知道他是在怪我们没有告诉大家。
“哦……没什么!我们出去玩吧,让他们俩静静……”大家神色各异,跟着走了。
静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忍不住想靠在泽宇身上,可他居然冷冷躲开,站起身牢牢盯住我,眼里除了难过居然还有一丝冰冷的疏远。
他看了一阵终于还是冷冰冰的开口,“是你让米纳去的?”
我如受雷亟,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真是造化弄人,他往日的聪明都哪去了?
“是!”我赌气开口,声音却低沉到最底。“就是我去找米纳让他帮我顶名额!求他成全咱俩的!!”
“你他妈不是人!”他阴冷的瞪着我,狠狠就是一拳,我倒在床上一阵头晕眼花,口里全是血腥味。
“怎么?现在心疼人家了?现在知道后悔了,那早干嘛去了?”我挑衅着瞪着他,心里竟是扭曲的欢快!
他一把拽起我,冲我狂吼:“我他妈不想欠他的了,你懂么!”说着狠狠将我摔下床!摔的我皮开肉绽。
“我懂,我当然懂,你根本就是还喜欢他!根本就是拿我忘了他!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任你玩弄的道具罢了!”我毫不客气的逼近他,心中竟没有一丝愤怒,反倒全是绝望。
“你……”他被我逼得说不出话,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你去哪!?”看他要走我心里一阵慌乱。
“妈的!我去找人把名额换回来!”说着重重的摔上门。是啊,你为了不欠米纳宁愿让我和白彬出国?泽宇啊泽宇是我高估你了……
“张琛!别喝了!都喝了这么多!”楚烨一把夺过我的酒瓶,虎着脸凶我!
我醉醺醺的指着他,“你小子不厚道!马上就要和君少出去的人了,还不舍不得这点酒钱!真是,大不了我请!”
“啊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烨神情焦急,“你!你赶紧放手!”他又抢过我的酒瓶,“我是怕你出事!”
“出事?”我呵呵一笑,“能出什么事?白彬马上要出国了,米纳已经到日本了!想害我的人都走了,我还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得小心那个赵什么!”
楚烨脸色不由一白,过了许久才开口,“张琛,我知道你没醉!我哥说你越是伤心越喝不醉……”
我看他忽然一脸正色,叹了口气,“人生悲哀莫过于此!该醉的时候不醉,不该醉的时候醉到糊涂!”
他抿着嘴说:“张琛,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我的事情!”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他想说什么。他说着拉着我往里走,“这儿太乱,不方便说!去我屋吧!”
我知道他是51号的歌手,有一个自己的小屋。
坐在他床上,我揉搓着脸,,让自己清醒些:“说吧,你又想怎样?”
“我决定……决定不和我哥一起去法国了!”
“什么!?”我本来的三分醉意刹那间烟消云散!瞪着他,等待他给的答案。
“你,你别激动!”他勉强笑笑,“如你所说!我实力的确不够,就算现在和我哥去了那边也根本不是赵波的对手!他要是想得到我哥根本易如反掌!所以我想囤积实力,努力打拼!刚好最近有个北京的经纪公司在招聘歌手艺人,我想去搏上一搏!”
我听得瞠目结舌,这哪里像那个固执倔强的楚烨啊,这分明就是另一个人……楚烨长大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你们俩真有毛病!”我喃喃骂着:“一个好不容易准备重温旧梦,一个却莫名其妙的说要放手!真不知道你们玩什么!”
我说着坐直身子问:“君少知道这事情么?”
“还不知道……我准备等会跟他说……”
我叹口气,真不想在淌这趟浑水,一切随缘吧!拍拍他的肩,纵身出门,又回到那个光怪陆离,歌舞弥漫的地方,恣意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我近乎精疲力竭,舞厅里忽然一阵骚乱!我醉醺醺的回眸一视,不由怔住,一个矮胖的男人抓着君少拼了命的往出拖,可君少却是疯了一般的不肯,对男人拳打脚踢。不远处立着一个少年正痛苦的望着他,脸上已经布满泪痕,只是他始终这么望着,没有勇气上前一步。这场景何其熟悉,只不过当初却是反过来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这既是所谓的报应?
我看着几度欲要挣脱的君少,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可笑一个为爱放手这么多年的人终于下决心从新来过,偏偏那个为爱执拗的人却决定要放弃,这一对疯狂的欢喜冤家真不知还要错过多少次相聚!真是命运弄人……
我悄然走到楚烨身后轻轻的搂住他,此时语言全是多余,他需要的一个可以纵声狂哭的肩膀。我悠悠叹口气,听着他泣血的哭声,无能为力。对他是,对自己也是!哭吧,哭吧,把我那一份伤痛也哭出来吧!
这一夜过的有些凄惨,楚烨几乎是哭晕过去的!他心里痛楚我又怎么能不知,执着了这么些年的爱人,猛然间送上门却又要拒之千里!其中无奈又有谁说得清!我陪着他,一动不动,直到黎明……
“张琛?张琛……”半梦半醒中我被楚烨叫了起来,沉沉的打个哈欠看看表下午四点多了,再看楚烨,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我噗嗤一笑,说:“赶紧找冰块敷敷,眼睛都肿的不成样了!”
他嗯了一声,吸吸鼻子,找来一个冰袋敷在脸上。“等会咱们去逛夜市吧,我马上走了,算是给我践行吧!”我心口微微酸涩,连楚烨也要走了,这世界真的有些寂寞了。
“行啊!那我可得大吃一顿,什么鲍鱼,鱼翅我要一样样的尝!”
“张琛……”他似乎根本没听见我的话,“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我拿起瓶子,喝口水,“说吧!我能做到的尽量去做!”
“我想把自己存的钱给你!”我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就是他那八十万……!?
我呛得咳嗽不停,“咳,咳,咳!不行,不行,咳,咳,咳!绝对不行……”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他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是想让你把这笔钱给我哥,供他留学用!我不想让他再用那个人的东西了。”
“你自己又不是不会,何必假手于我?”我急的脱口而出,可话刚出口就后悔,他要能见君少何必要这么求我!
“我……我不是要去北京了么?”他面有难色,“何况我们俩现在不方便见面……”
我无奈叹口气,“行,我再做回冤大头!”
他听我答应,笑的合不拢嘴,忙去处存折给我。我看着四张存折,心里黯然聩聩,索性糊涂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