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几度飞红染深宫,满盘算尽为后位 第六十四章:三春争及初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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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宫墙之下,宝娟焦急地在等待安宁宫的人。这处僻静少有人来,她等了半晌,忽而听得前头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位宫女朝她而来。正是安宁宫中人,宝娟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宫女见着她,小声问着:“事情办妥了吗?暴露了没?”
宝娟因着心中有鬼,回话的时候低头盯着地面,像是要瞧出一个洞似的。“已经办妥了,没人察觉到我,可请这位姐姐给贵妃娘娘说说。”
那宫女笑了一笑,从袖管里掏出一个刺绣荷包拿与宝娟。那荷包一入她手,便是沉甸甸,她有些不解,却听得那宫女说:“这是贵妃娘娘赏你的,愿你自后多福,保全好了自己。”
宝娟不大懂她话里的意思,想要询问些什么,可那宫女已然转身离去。独留宝娟盯着她的身影发愣。宫墙之高,阻挡了阳光,像要囚禁里头的人似的,那样让人心慌。宝娟有些无力,她靠在宫墙上,泪从眼眶中落出。
却说那位宫女回到安宁宫之后,便去见了乌雅。彼时的她正在花园里赏花,那宫女回着:“娘娘,宝娟说事情办妥了,她也没暴露出来。”乌雅闻言,冷哼一声,旋即又笑出声音,咝咝之音如鬼魅般。那宫女有些害怕,躬着的身子又低了几分。乌雅转身,看着她说:“这宝娟当我是傻子呢!和白若蓝一样,都当我是傻子…”
说罢,她朝那宫女招招手。宫女走到她跟前,乌雅俯下身来,凑到她耳边细细说着:“你知道吗?我准备了两包白药粉子,可这两包药,一包是面粉,一包是堕胎药。你猜,我送去白若蓝那里的是哪一包?再猜猜另外一包送去了哪里?”
那宫女吓得身子一震,不敢说半点话,只不住地摇头。乌雅也不难为她,挥挥手便让她退下去了。偌大的花园里,只余下她一人。百花丛中的她,那样高贵,却又十分孤独。她知道自己与元青所剩的不过是他那一点点同情,所以她不会再傻兮兮地去相信这个帝王,若想要在后宫中立足下来,她必须靠自己。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才能让她坐上皇后之位呢?
这日,天气甚好,索莫蝶得到元青的准许便出宫去探望毗耶,筠珠随行在侧。此时的毗耶已为索莫家军的将军,元青赐了他一处新宅。毗耶领着索莫蝶参观他的新宅,时而说些索伦语,让索莫蝶顿时有了回家的感觉,却也思念颇深而倍感忧伤。毗耶瞧出她的悲伤,便换了个话题,说起了筠珠。
筠珠因不懂索伦语,只睁着一双眸子默默在一旁守着。
索莫蝶瞧瞧她,又瞧瞧毗耶。这两个人,一个郎有才,一个女有貌,况且两人都未婚。索莫蝶不由得有些心动,就用索伦语笑着问毗耶:“毗耶将军,你觉得我这侍女怎么样?”
毗耶行伍出身的男人,自然不懂索莫蝶的别有用心,他讪讪一笑说:“挺好的一个姑娘。”
索莫蝶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又问:“若是要将军你讨了她回去做妻、做妾,将军可愿意?”
毗耶这会子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的。饶是听不懂索伦语的筠珠,也察觉到了毗耶的异样,她朝他望去,两人视线纠缠在一起,各自一震。索莫蝶不再逗他,但这事儿她算是搁在心里了,临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向元青说这事儿。
元青正在批阅奏章,听着索莫蝶跟打小报告一样兴致勃勃地说着,他也乐了。于是放下奏章,说她:“倒瞧不出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皇上,我就觉得毗耶和筠珠相配呢。”她笑着说。
元青点点头,又说:“你没来燕姒之前,筠珠是朕身边的女官。她虽出身低,可却很有能力,为人也不错,要是真能与毗耶成了,自然是件可喜之事。”
有了元青这话,索莫蝶更加认准要将筠珠嫁给毗耶。久居宫中的她,甚为无聊,有了这样的喜事儿缠心头,倒高兴不少。只是,好景不长,这大周后宫又开始不平静起来。说起这不平静,还得从九公主元媛与驸马白若秦说起,两人本就是政治联姻,但元媛却深爱着白若秦。
元媛对白若秦管得一向甚严,从不他接近别的女人,自己也夜夜与他欢爱。可白若秦素来对她没有好感,每日里对着这么一位骄纵的公主,自是厌烦起来。直到元媛有了身孕,他才得以找到借口不与她同床。
白将军府占地面积大,一座宅子愣是占了半条街。白若秦搬到了别院里,有一日他正在书房里作画,却见外头一个侍女端着一碗粥进来。那侍女名为初兰,曾经是白若蓝的陪读,有着一副好容貌与才气。
白若秦见着初兰,不由得起了怜爱之心,可那初兰惧怕元媛,便总与白若秦保持着距离。俗话说,越是吃不到的肉,越是想。那白若秦对初兰更是喜爱,常常无故接近她,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生了感情。
白若秦朝声响望去,却见元媛瞪着一双眸子,气得身子发抖。她见着这对赤|身裸|体的人,泪水从眼眶里流出,但转瞬又干涩了。她气冲冲地走到两人跟前,抓起一个花瓶猛地就朝两人砸去。初兰靠近元媛,花瓶大部分碎片走插|入她皮肉里,只有少许碎片伤了白若秦。
雪白的肌肤下,鲜血不断涌出,初兰痛苦地卧倒在地,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白若秦痛得喘息粗重,他一直忍着对元媛的怒气,这会子全都要爆发出来。
“白若秦!你好大的胆子!背着本公主和这狐媚子在一起!你…你…”元媛亦是气得骂不出声。
白若秦忍无可忍,猛地扬手狠狠地掴了她一掌。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元媛呆立住了,想要还手。可下一刻,白若秦已经抱着地上的初兰出了这书房,冷白的月光下,毫无顾忌地在下人面前赤|身。
元媛顿时怒火中烧,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可没支撑多久,竟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