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第二十七章:似此星辰非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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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微微,杨柳依依,湖水漾漾…她一身鹅黄色的披风,遮住了自己的好身段。第一次如此接近燕姒民间,又那些看着来来往往的百姓,使她心情大好。前方有宫女着便装给她带路。
“贵妃…就快到了。”那宫女回首,很是恭敬。
“嗯。”她点点头,向前望去,见到街尽头有所房子。等她走近之时,细细瞧了那房子,是索伦与汉风格的结合。她遣了宫女去敲门。
“咚咚”
“咚咚”
“来了,来了。”红漆木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吱呀”门被打开,站在里头的是一个老侍从。
“姑娘们找谁?”
乌雅向前一步,走到那老者跟前,轻声询问道:“老人家,这是郎将毗耶公子的府邸吗?”
“是啊。”
“他可在家?”
“在的。”
“那么便有劳您,去请毗耶公子出来见我,就说我是梅赫•乌雅。”她将自己的全名报出来,老者是汉人不知还有这个姓氏,但总觉得她来头不小,便匆匆进府。
没一会儿,一位年轻男子从屋里跑了出来。乌雅瞧着他俊逸的面庞,又瞧他那身索伦服装,便知他就是毗耶。
“毗耶参见公主殿下!”他欲下跪,乌雅赶紧托住他。
“公子,我早已不是雅安的公主了。”
“是,公主现在已是大周的贵妃了。小的参见贵妃娘娘。”毗耶行了汉礼,便将乌雅请进屋内。她高坐在上,毗耶在侧边坐着,周围再无他人。
“贵妃娘娘,怎么会突然来找小的?”毗耶性子直,说起话来,直截了当。乌雅欣赏他这性子,就像她一直很欣赏索莫卓鲁一般。不为别的,就为这样的人受礼教束缚,很好掌控。
她打量了他一会,忽然从香案前起身,走到他跟前。蓦地,一颗又一颗的泪水从她眼中流出,那绝色的之姿因这几滴泪,看得毗耶心都快碎了。
“娘娘怎么了?”
“呜呜…公子…”她哭哭啼啼,说话不干净利索。毗耶真替她着急。
“娘娘,您有话说就是!”
“嗯…公子,你知道吗。自从索莫将军战死,我就一直心存不安,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们一家子!蝶儿妹妹那么小就没了爹,几年后将军夫人又因病而去…唉…。真是可怜了我的蝶儿妹妹!”她捂住心口,伤心的很。
毗耶被她的言语打动,也面显惆怅,对于索莫蝶遭受的种种不幸,整个索莫家军都替她惋惜。但他也不知,这些陈年往事为何在今日被提及。
“娘娘,是不是蝶小姐出了什么事?她不是被封为凝夫人了吗?”毗耶忙问道,心中却隐隐不安。
那乌雅听了,不回答他,只径自哭喃道:“四月节快到了,皇上要蝶儿妹妹来看看索莫家军。于是啊…她便每日每夜领着身边的宫女给士兵们做鞋…她虽做的不好看,但却极其认真。可惜了…”
她越说,越让毗耶不安。乌雅见这是最好时机,忙扑通一声下跪。这可惊煞了毗耶,他忙说道:“娘娘万万不可!快起来!”
“不,公子,我今日有个不情之请,只求公子成全!”
“娘娘起来说话,你乃雅安公主,又是前皇后之女。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毗耶使出蛮力,硬将她从地上托起。
“好!有公子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她不再哭泣,继而擦掉腮边热泪。
“娘娘,蝶小姐她怎么了?”
“唉,蝶儿妹妹在宫中受他人所害,下落不明!”
“啊??什么!”毗耶震惊地惊呼一声,又急问:“是谁人敢害蝶小姐?”
乌雅停顿了会儿,便一字一顿说道:“阑…贵…人…”
阑贵人?毗耶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乌雅又不会骗他。接着这样的事实,他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救出蝶小姐。
“娘娘,您可有什么好法子?”他遇问题,都会很冷静。
“我这儿有一个方法,你带着索莫家军照做便可。”
堂屋里两人交头接耳,一种诡秘地气氛油然而生。她一番交代之后,便春光无限好般回到安宁宫。
“来人,笔墨伺候!”她忽地转身,吩咐道。
这时,一个小宫女在香案上铺了一张宣纸。乌雅接过毛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地写着。完毕之后,她将信封好,对着那小宫女说道:“等会我去皇上那边时,你一定要想法设法将此信悄悄送到燕王手中。可能做到?”
那小宫女点点头,算是应了她。
乌雅在心中叫好,她又唤了几名宫女,交待着:“你们去宫中四处走走,和别家宫女闲聊。”
那几名宫女只觉奇怪,乌雅见状神秘一笑,又道:“闲聊归闲聊,但你们一定要说一件事!”
“何事?”
“就说凝夫人被某位贵人迫害而下落不明!”
众宫女顿时一惊,在宫中可没听说凝夫人下落不明啊!况且这宫中只有一位贵人,她们的主子岂不是摆明直指阑贵人吗?她们不敢多问,只得照办。
见一切都安排好了,乌雅长舒一口气。她走到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云鬓。那镜中的人儿,美比天下人,却不禁蹙起双眉…
“我的好妹妹,我真是小看了你!”
一声自言自语,在这安宁宫久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