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暗夜 第八章 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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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仙游问归路,因下蓬莱,飞洒九州。宝马雕车香满路。却回眸,神向天外游。
凡界与灵界最大的不同是,一个是被敬畏的对象,一个是施恩的对象。所以为了祈求得到更多神的庇护,凡界每年都会举行一个庞大的祭祀典礼,譬如今天。
沸反盈天,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任何词语都不够形容今天街上的人多之况。所有的人都身穿着盛服,带着一颗极度虔诚的心路旁。路中间,已形成一条宽广的大道。长长的大道上已铺满红地毯。两旁,立在人群前面的一群盛装打扮的美丽少女,手提篮子将里面芬芳的粉色花瓣轻轻洒在大道上。氤氲的花香熏染着静谧的人群。他们都安静的立在那儿。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安静的,总有一个例外。
“蓝琪儿,别动,祭祀典礼马上就开始了!”风逸连忙拉住又欲上前的蓝琪儿。
“无聊死了,站在这儿一动也不动,我的腿都麻了。”蓝琪儿弯下腰轻拍着腿,却发现周围一道道犀利的目光正一齐向她射来,便连忙又重新站直了身子。
“亵渎神灵!”墨延责怪的看了她一眼,“带你出来就是个错误。安静点,你想让我和风逸跟你一起成为大家的公敌吗?”
“什么嘛?我不动就是了!”蓝琪儿刚想挪一下步子,可是腿一酸,就栽入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蓝琪儿,如果太累了话就伏在风哥哥手上吧。”风逸连忙把蓝琪儿扶好。
“谢谢风哥哥。”蓝琪儿一笑,却瞥见了墨延一脸不屑的表情,就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开始了!”随着风逸一声抵沪,蓝琪儿连忙一看。随着长长的低沉的音乐声响起,十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少女正抬着一张几乎是用花藤搭成的銮驾从远处缓缓走来。銮驾上,一个身着华服美貌绝伦的少女正端坐在上面。她与路旁的少女一样,身前有一个巨大的花篮。只不过里面装的都是七彩花瓣。每走一步,她都将手中的七彩花瓣用力洒向人群,作为神的恩赐。
“她不会就是神女吧?太美了,简直跟仙女一样!’蓝琪儿轻叹道。不觉间,已有几片七彩的花瓣落到她金色的发上。阳光下,两种颜色浑然一体,仿佛那花瓣就是她的天然饰品。
风逸愣了愣,随即一笑:“她只是提花圣女花弄影。不过如果说她美的话,那么神女月衣就要比她美上十倍百倍!”
“不会吧!”蓝琪儿张大了嘴,刚才她已被花弄影的美所惊叹。她实在想不出,能比她美上十倍百倍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风哥哥,那你见过她吗?”
风逸摇头:“关于月衣的美,也只是传说。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每次祭神的时候,她总是蒙着一块轻盈的面纱。”“那她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她太美了,露出真面目会亵渎到神灵!”一直再旁边沉默的墨延突然开口道。
一个人居然会美到亵渎神灵,蓝琪儿实在不明白。她看了一下墨延有些迷离的眼神。“对这样的女子,他的心应该也是非常向往吧。”蓝琪儿正沉思,忽听到周围一阵欢呼:“神女万岁万岁万万岁!”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蒙面女子从天而将。白衣素裹,吴带当风。她就那样的飞旋下来。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之间,在人们的惊叹之间。四周缓缓升起的青烟和那轻盈的面纱,已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但这样就够了,那层笼罩再她身上的淡淡光辉,那对露在面纱外如晨星般的,甚至能消融整个宇宙的眼眸,那如瀑般倾泻而下的发丝。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所有的呼吸都静止了,所有的眼神都错乱了。只为那倾国倾城的身影,只为那一片绝代风华。
霎那过后,月衣已缓缓落到祭坛上。随着身旁几个祭祀长老将圣水轻轻洒向她。月衣开始翩然起舞。在盈盈细雨间,在满天幽香间。银袖挥动,宛若天幕;发丝飞扬,惊彻九天;娉娉袅袅,暗香浮动。只一回眸,一转身,一后仰,便绚丽的让人再也挪不开眼。她绣足轻轻一点,便如行将飞天的仙子。这不是人间的舞,也不是人间的舞者!
一舞终毕,所有的百姓都带着顶礼膜拜的心情跪倒在地。紧接着,提花圣女花弄影便领着两列少女登上祭坛。捧着花篮,花弄影站在月衣前面,从篮中取出一朵晶莹的接近透明的花轻轻插入月衣的发中。遥遥而望,素美的花使月衣显得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神女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再次欢呼起来。
“不是说祭神?怎么又是跳舞,又是插花的?”虽然早已被月衣的美和她的舞所深深惊叹。可蓝琪儿并不知道其中所代表的含义。
“这次祭祀的神灵是花神。花神是我们这一带最受尊敬的神灵。传说再很久以前,这一代还是一片荒漠。花神冒着被天帝惩罚的危险,将百花种子洒落在此地。从此这一带不仅绿树成荫,而且花开司机,成为一片真正的人间乐土。神女月衣就是花神的象征。刚刚她所跳的舞,就是当年花神洒下百花种子时所跳之舞。而刚刚花弄影给月衣戴上的那朵花,就是花界最稀有,最珍贵的玄樱幽昙。这同时也象征着花神在人们心中尊贵无比的地位!”
“原来如此,”听完风逸详细的叙述,蓝琪儿恍然大悟,不禁叹道,“花神为人间谋福祉,不惜违背天意,实在太伟大了。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来参加祭神,实在太有意义了!”
“哼1什么有意义?不过是蛊惑人心,故弄玄虚罢了!”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生硬而冰冷的声音。三人回头一看,说话者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灰衣男子。虽然长的高高大大,但却一副冷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对上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倒是他右手握着一柄剑,外形美观精致,而且看其行头,也是不凡之物。
风逸是练武之人,自然也识剑,又听此人发出如此异端之说,蓦的对这人产生了兴趣,便上前一步笑道:“敢请先生高见。”
那人冷哼一声:“高见谈不上,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等弄虚作假丑恶行径。年轻人,切莫只相信表面,否则就变成了不可教化的蠢物!”
“先生……”风逸一愣,却不知所云。
那人一挥手:“罢了,所谓的阴谋,又岂是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娃儿所能明白的?只是同样都是小娃儿,为什么那人就……”他突然向天长叹一声,便转身离开了。只是霎那功夫,他便消失再三人视线中。
“这真是个怪人,说的也是一些怪话。”
“不,蓝琪儿,我倒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沉默的墨延再次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