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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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儿,你的侧妃来了,竟不招呼吗?”薛皇后似在打趣的开口,不过立马就有一个男子起身行礼,道:“是儿臣疏忽了。”
言罢,那男子就朝着司马蓉所在的席案走来,我想他应该就是大皇子赵哲。知道是皇子,我就打量起来了,二十四五年纪,眉正眼端,身才颀长,黄袍玉带,看起来是个中上之姿的帅哥!只是眉眼中的阴弱之气太盛,眼光中流露出对薛皇后的唯命是从太多,甚至带了些怯怕之意。
许是我打量的太过直白,加上我画的丑妆,那赵哲在拉着司马蓉起身时,不禁看着我皱了皱眉,我心里却乐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赵哲带着司马蓉在他席案上坐下,我看到了赵哲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盛装的女子,应该就是他正妃周青兰,容貌不及司马蓉艳丽,却也有着一股雍容端雅之气,听说是朝中礼部待郎周孝儒之女,很早就嫁给了大皇子,但因为他父亲只是个待郎衔位,在色艺双全的相府千金司马蓉进宫之后,她便没了多少宠爱,候门深似海,新人欢笑旧人泪,不过尔尔。
闲聊了几句,薛皇后笑着向众人开口,“今日是图个乐子,在坐各位都是出自名门,有哪位愿意上来露个脸?露的好,本宫有赏。”
我一听就知道就是要开PK台了,皇家贵妇们玩的把戏,无非就是琴棋书画之类,不过这些我都不会,感觉肚子饿了,就自顾的拿着桌上的东西七七八八的吃起来,反正我没打算要她的赏。”
“母后有兴致,青兰就献个丑如何?”大皇妃抱琴上前行礼,显然是有备而来。
“好。”薛皇后笑头点头示意,宫女们也都识眼色的奉上了琴案。
周青兰缓走在琴案前坐定,随手一划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就缓缓从指间溢出,冷清傲然,出尘脱俗,虽算不是绝妙动听,却已经是娴熟巧妙,看来这个周皇子妃是个清高傲气得人,只可惜落在了这片候门宫海之中。
一曲毕,周青兰恭身退回席案,席间都是称赞一片,我懒得多听,无非都是是场面奉承的话。
“这位便是司马家的二小姐吧,听闻前些时候落水了,近来身子可好?”冷不丁的薛皇后突然问到我,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身了我身上,我喝在嘴里的一口甜酒差点呛住,好在定力不错硬是咽了下去,但是打嗝不止了。立马席间笑声一片,一个个贵妃贵妇全都抬手拿帕子捂着嘴笑起来,连薛皇后也笑的摇头。
扫看四坐正发笑的众贵妇,直到碰上一双温凉的眼神没有笑,甚至眼中还有些怜惜的味道,这倒是让我大为吃惊。
“母后,妹妹失仪了!请母后见谅。”司马蓉立马站出来圆场。
薛皇后笑道:“无妨无妨……”
虽然薛皇后不介意,但是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司马蓉几乎要将我盯死的眼神,在脸上露出一副可怜窘怕的表情,急促上前蹲身行礼请退。
薛皇后以为我是羞于失仪,不多说什么随点头示意我下去,我顾不顾的就朝着园外跑,一口气跑到一片无人的花树后,然后大大的吸了口气,就着吐纳的方法一试就把打嗝给治好了。
紧接着我就止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哈哈……”
“你就如此得意?”一个有些冷清的声音传出,我吓了一跳,一转身就看到花树后走出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隐约的宫灯之下,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玉冠束发,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深邃,有着一股与年龄不附的老成,我认出他就是方才在宴上没有笑的那人。
“呃……你是谁?”我偏头看他。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人眉头微蹙,然后又迅速收尽。
“嗯。”我点头,但眼睛还在他脸上扫个不停,毕竟是帅哥呀,不看白不看,只是又隐隐感觉一股胸闷之气压下,悲凉之意徙升。
看我一个劲打量他,他微皱眉,却也再没说其他,转身离去。
我对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人从未见过,却又恍然觉得甚是相熟,看他脸色之时,总有种难以言表的压抑沉痛之气。
略略整理了一下,我不敢待的太久,纵然不想让皇后瞧上眼,但我不想回到司马府上死的太难看,就赶紧回了宴席。
第二日清早,美美地睡着懒觉,正待翻过身继续睡去,就听到张妈在门外请话说司马镜传我去大堂,才发现已经日头高升。
随意换上一件青色衣裙,不由晴儿梳那些难弄的发颉,就在头顶绾了个最简单的花式,一支玉色钗子斜扎发际,淡淡地扑些花粉,镜中的人倒是让我惊艳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特别是一双如水的眼睛,盈盈一笑,几乎让人失神。
“小姐,小姐可真是美呀!”张妈不由感叹,我才回过神来,拿起梳子把浓浓的刘海给弄下来,然后又扑了重重的粉装,看着几乎没什么清秀的感觉才提起裙罢示意晴儿随我出门。
“小姐你……”对于我的丑化自我,晴儿十分不解。
我侧脸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言罢,不多说什么就进了司马府大堂,司马镜正同几个夫人喝着茶,一群婢女恭敬地站在后面。
司马镜见我含笑行礼,也一改平时的冷淡,竟然亲自上前扶起我的胳膊,笑道:“吾儿不必多礼,近日天气转凉,身子可还好?”
我心里一阵抽搐,这变脸还真是快,但是脸上还是赶紧堆着笑,道:“多谢父亲,雪儿甚好,不知父亲传女儿何事?”
司马镜笑道:“今日皇后已经从宫中传出话,将你赐婚给小王爷。”
我一听,心里嗵的一声,赶紧道:“我……我还年幼……”
“这个不急,待到你满了十六再行婚礼,算算时日还有半年,只要是赐了婚,秦陵王府就不能有何托词了。”司马镜说的甚是得意。
我才一下子明白过来,那薛皇后是大皇子亲妈,既然我嫁给奉陵王府是有利大皇子,管我是大家闺秀国色天香还是丑女一个,重点都不是这个,传我进宫赴宴其实也只是个程序问题。
“父……父亲……”我努力的想要再周转,但是司马镜却不愿意听,只道:“你现在不记得以前的事,连琴棋之艺也都忘记,要好生在府中练习,半年之后嫁入王府可是万不能出差子的。”
知道多说无益,再看那些夫人们的谗媚笑脸,装作顺从的行完礼就退了出大堂,一路小跑着回茗院,我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对于司马府里不受宠的生活,每天除了有些无聊之外,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对于别人要一手决定将来的生活,我是不能接受的,而且司马镜还一心要将自己嫁给一个花花太岁,生在社会主义的我,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要自己打算。
决定要自谋路子,自然不能慢,经过询问打听之后,我就找到一个规律,司马镜每天清晨就要出府上朝,然后再去府衙办公务,一般回府都在日头偏西时分。而府里那些夫人,都不太来茗园,自从司马镜宣布我的亲事之后,也有几个厚着脸皮过来的,不过都被我一一挡了回去,所性她们不来了,这也正合我意。
经过查看,我弄清这茗园在府里的最左侧,依着院墙而建,茗院后面就是一间闲置的花苑,苑里并未种什么花草,都是平日里放置些下人打扫园子用的器具,因为年前司马蓉出嫁时府中大修,工匠们图方便就请话在那花苑里开了道小门方便运送泥沙,后来府园修完,后厨的管事图个出府方便,就把门给留了下来,平日都是后厨的仆妇们出入。这二小姐不受宠弄了个这么靠边的地方住,倒是给了我个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