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回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琴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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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高的悬挂在黑幕之间,串连在一起的三个红灯笼上面郝然印着‘琉花坊’三个字,悬挂在楼前的木桩下显的极其魅艳,坊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欢笑声、歌舞声、琴萧声飘散不绝。
今天是‘琉花坊’从未有过的热闹,听闻花魁琴兮今日要收一徒弟,此等奇事让本来就对琴兮着迷的人不禁更多了几人好奇,各路富商、权贵的官员齐聚以此,都想知道谋略容颜超凡的琴兮会收到一个怎样的徒弟,可以想像出来那人定然长的也是绝美,而且能让不常露面的琴兮今日出现在花楼前庭,何等的荣幸。
许多人几个时辰前便来到此处,只为占据最有利于视线的位置,那此有钱有权的人,只需坐在二楼的特别席位便能看的一清二楚,等了许久,不见琴兮现身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喧哗不断,此时,只见三楼闪过两纵花影,喧哗声嘎然而止。
顺着一路延下的火红地毯,两个人影倏然的站于三楼的楼梯口处,正对着大厅。
琴兮身着白色华服镶着明黄的金边,轻抬的荷袖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雅,“承蒙各位关照,琴兮才有今日,各应已经听闻今日所聚所谓何事,”拂起的衣袖缓缓的交身后的少年拢到身边,“这位少年想必各位已经猜的出来了”明亮的光线瞬间集聚在少年身上。
浅紫色的衣袍下,隐隐可见的裹着娇小的骨架,低迷的眼眸透露着淡淡的不安,如墨的发丝懒散的用一根紫带系在肩旁,削瘦的侧脸惹得人产生强烈的怜惜感,数百人的目光全部停在了如月身上。
有人看出点意思,这少年竟与琴兮有几分相似,不同的只是,琴兮淡雅如水中白莲,带着淡淡的凉意,而眼前这位少年娇小的身影中散发着高贵的气息,如一支娇艳的蔷薇一般,高贵中带着优雅,浪漫的感觉。
琴兮看出楼下产生的轰动,拉过如月环入怀中轻拂着他墨般的丝发,噙着一丝笑意对着楼下的人道“这是我琴兮的弟弟琴如月,将来也会成为这花楼的花魁,今日只是让各位知道,他是我琴兮的人,望可位不可乱动心思,否则,成为我琴兮的敌人,那就不好玩了。”
众人一听,瞬间明白过来,这哪是在向他们介绍徒弟,分明是威胁,成为琴兮的敌人,那不是找死吗?那人能让你一夜之间成为富甲一方,也可让你一瞬间一无所有,他就是这样的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的接近,他今天的意思,明眼人一听便明白,分明是在说,琴如月和他琴兮一样是用钱买不到的,别动歪脑筋妄想。
“弟弟?你的人?”如月有些错愕的抬首看着那带着棱角皙白的脸庞,感觉到怀中人的举措,琴兮带着温润的笑意回应着如月,看着如月那毫无防备令人怜惜的表情,忍不住在他额间印下一吻。
“如月,你还没来前庭,先自己随便去看看,哥哥还有其他的事。”
如春风般的声音温润的吹过,如月闪动的眼眸闪烁的一笑,乖巧的点了下头“嗯。”
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今天似乎找回了点温暖的感觉,有了哥哥,有了亲人的感觉好怀念。
“小心点,别把自己丢了”带着哥哥般关怀的口吻,对着如月转过的身影嘱咐,别丢了吗?昏暗的光线映着嘴角的一丝冷笑。
白纸只有染上颜色才会美丽,明月只有被阴云遮盖才会更迷人,白与黑,明与暗,雨过之后不会是晴天。
屋内不绝于耳的吵杂声,喜欢安静的如月还有点不太适应,独自一人悄然离开前庭。
西院的房屋与前庭不同,前庭是迎客用的阁楼式建筑,也是花楼的主要经营场所,西院则是全木质结构的和式建筑,是客人休息用的。
踏在高出地面半尺的走郎上,如月松了口气,终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抬起淡紫色的衣袖扬了扬,如此华丽艳丽的衣服,即使是在李府也从未穿过,只觉的好累,这体质真是不行,不过多走了几步就有点吃不消,拉起托在地上的衣服,侧卧在走郎的地板上,撑着头,享受着安然的惬意,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半裸在华服之外,院中静立的樱梨花,绽放着淡淡的白色花蕾,树下一片绿意昂然,夏风带过,白色的花辨搀杂着淡淡樱梨香从走郎上那一抹淡紫色的身旁拂过,形成了一片极美的景色。
感到有些许凉意,那抹淡紫色收了收腿边的华服,动作优雅而暧昧,而这一切都没逃过在转角处的一双眼睛,那人终于忍不住向如月走来,而沉溺于花香之中的如月竟没发现一个身影已站在自己身旁,一只踉跄的手由如月的脸颊划过。
“谁?”一丝冷意闪过,如月忽然本能的坐起,后挪一步。
眼前出现的黑影,未来及看清长相,那人竟逼近如月,粗暴的拉过如月淡紫色的华服,扬至它处。
如月起先一惊,突然明白那人要干什么,想抵抗,可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而今天的人全部都在前庭,即使叫也不会有人听见,眼下这际,不可恍乱,唯有以智逃脱。
虽这样想着,如月的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你若敢伤我分毫,我琴兮哥哥定然不会放过你”用钱是无法阻止,只能用权,而眼下能起能的也只是琴兮的权力,刚才在琴兮在前庭所讲的话想必所有人都听的明白,这人也定然不敢与琴兮作对。
“琴兮哥哥,叫的还真是讽刺”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手却依然一点点的伸向如月。
此时,如月只剩最后一件白色的内服,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精质的锁骨,狂乱的心跳掩示不住的慌张,自己的话并未起一点作用,能想到的办法似乎都对他无用,绝望的眼眸期待着能有什么方法,最后却发现也都只是徒劳,也许这就是命,沦为花楼男枝的命运。
闭上眼眸,准备接受这残酷的命运之际,感觉眼前一道厉风闪过,待睁开双眼,那人已捂着一只眼睛离自己几米以外了,而自己正被一只手臂护在怀里。
“哪来的东西,坏老子的事”刚才那人一手捂着眼睛凶神恶脎的样子。
“吕梁”
“吕……吕梁,你就是那个盐商吕横的儿子吕梁”那人仿佛听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竟露出惊恐的神情,不等回答逃也似的逃跑了。
吕梁是彩霞国富商盐商家吕横的儿子,是将来唯一的继承家业的人,今日来的本应该是吕横,但吕横却让儿子吕梁替自己前来,说是让他快点适应这种场合,多认些人,但是吕梁对花楼这种地方根本没什么兴趣,一直坐在角落,当琴兮介绍如月的时候,他早已不知在哪逛了,所以并不知道如月是谁。
本就不习惯喧哗的,听花楼的小馆说西院之边不错,没想到却正好撞见那么一幕,想来这是花楼,很正常,本想转身离开,却发现有点不对,再看那少年掩饰不住的慌张,却还在试着恐吓,威胁的样子,忍不住的让人怜惜。
“伤到哪里没有?”一双明媚狭长的眼眸注视着如月,明皙的轮括关切的问道。
如月靠在吕梁结实的肩膀上,竟感到丝丝的温暖,待回过神,攸然起身,拉了拉散开的衣领,稍稍安了安心,别过脸有点冷默的说道“谢谢……”
如月明白自己已不是什么少爷了,只是一个男妓,被人做那种事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帮自己解围的竟会是另一个男子,想到凡是来这的人目地都一样,他和刚才那人其实没什么两样,本应好好感谢,但却笑不出来,但是,这个人自己却并不讨厌。
“夜风有点凉,小心伤寒。”不像是虚伪的关切,却又不显暧昧的语气,淡然中带着点点温馨,递过来的那淡紫色的华服。
男妓对吕梁来说,称不上讨厌,也并不喜欢,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却有点不同,虽然知道只是一个男妓而以,却想去接近。
接过吕梁递过来的淡紫色的华服,看也不看吕梁一眼,仿若无视他的存在一般,简单的空上,任它敞开托至地上,就这样头也不回的离开,在他看来,吕梁也只是把自己当作一般的男妓而以,而他也只是一个客人。
“能和我喝杯酒吗?就一会儿”这少年果然不同,若是别人定然不会这样默然的扔下两个字离开,很是意外。
难道是自己搞错了,他并非这里的男妓,但衣着如此华丽很是让人费解,所以,才说到‘能和我喝杯酒吗?而不是用‘陪我’,总觉的若是用了,这少年定然会讨厌自己。
自己也会怕被人讨厌的感觉,想到不勉有点好笑,自己也有点搞不懂了,这个迷样的少年。
如月停下脚步,抬头望了一眼夜空,轻点了一下头。
不知为何,当看到月亮这么圆时,便会无名的害怕,害怕一个人,和那天一样成为一个人,所以当吕梁问起时会安然的点头,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一个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