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 接受诅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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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珍汗水流淌着也不曾擦拭,只见她慢慢走到二楼,推开父亲的房门,也不进去,就那么看着,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沉默不语……
黄大婶看着空落的大厅,进门那刻起,她就觉得自家房子好像空了很多,可什么也没少“她们呢。”黄大婶迷茫的嘀咕一句。
黄珍看着,不确切的说是盯着那个躺在那里的人,眼里透着刻骨的仇恨,也不知道是什么仇恨,能让父女间充满那么浓烈,浓烈的让空气都躁动的仇恨蔓延。
那种感觉,就好像绝望到了极致,被人生生掐断最后的希望一样让人铭记的诅咒,对,那是充满着诅咒的仇恨感,就算把人杀了也不能平息的哀怨……哀怨本身就是一种折磨,那最后的希望化作哀怨,那刻骨的哀怨产生那令人不寒而栗的仇恨,那执着的仇恨化作无形的诅咒,诅咒着憎恨的人,诅咒着一切的起因……
床上的人没有察觉骨骼间发出的不可察觉的卡拉卡拉声,更看不到一条条黑色的烟带缠绕着自己,更加不可能察觉骨头里不住增长的贯穿的红色的枝叉……
可神经直接的反应让他眉头皱了又皱,皱的都快粘在一起,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到枕巾上,枕巾上一滩水渍,手指合拢攥成拳头,修剪干净的指头将手掌戳出了一个个深紫的印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行善积德,造福子孙,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黄珍嘴巴张张合合,发出的声音冰冷有力,浓重的责备,无力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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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小伞,少女吹着口哨,把玩着手中的链,用手指不时戳戳手链上的玻璃球。额头上一丝汗水涔出,天气真是热,在伞下也不见凉快多少。
贴着阴影白衣如雪的人大热天也不见有一丝汗,白质的皮膏嫩嫩的,犹如剥壳的水煮蛋一样滑嫩的感觉,两人并排而行至最后一间屋子。路上不见一个人,兴许是天热都躲屋子里凉快呢。
本就炎热的天,连一丝绿色也看不到,还真让人烦躁,这里的人无前屋后除了一点葱蒜,还真是什么都拔的干净啊。
“下次见记得带手礼啊。”撑着小伞的人对这慢慢消失的白衣女子淡淡的笑意。
“彼此彼此。”同样有些笑意的声音回荡在别人屋后。
此时破军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满头大汗,我嘞个去,我嘞个心肝脾肺肾啊,烟雾弥漫,树影婆娑,清风徐徐的……
这要不是慢慢凸显的景色,那还真是诗情画意-。-!
“噼啪啪……”
“恩~!”破军闷哼一声,手腕处的玻璃球爆裂,皮肤被玻璃渣割出好几道痕迹,血一点一点涔出,八角星粘连着血居然没有掉下去,手链依旧环住手腕,八角星依旧停在之前的位置,浮空在那,沾染了血色的八角星好像在慢慢转动。
等它完全转过来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八角星装饰,八个大小一致的圆润的菱形里包含着颗颗饱满油光的栗色圆颗粒。敢情之前看的都是这东西的背面,现在才露出正面,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肖雷~~!”
正研究这熟悉又陌生的东西,破军就听到黄大婶的叫喊,想也不想破军就开口“我在这!”
破军喊完,不见黄大婶的影子,也再听不到黄珠抽泣以外的声音。破军转头却见黄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狠狠的盯着他。那目光真叫人冷汗。
“肖~雷~”这次声音有些延长,听着好像就在不远处。
破军最后还是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大声喊“啊!我在这里。”
刚回答完就觉得这里挂起了一阵风,凉飕飕的冷风,树影婆娑的,声音听着格外的格外的……还真挺好听的,要是不去想之前种种,那还真是享受,可这有的事情吧,一和灵异事件挂钩,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就是个普通的关门都能把人吓死,何况现在又是风中凌乱,又是魅音缭绕的,不怕才见鬼了。
破军此时就想问黄珠是否也听到她老妈叫魂似的声音,一转头,人……不见了……囧。
我是倒了什么血霉啊。这悲催的日子是人过的么,你说我为毛要踏进师姐的店,为毛要认识师姐呢,我嘞个擦,师姐,到底是你给我带来了霉运还是你把我变倒霉了。
风越来越大,树摇摆的越来越厉害,那莎莎的声音开始变的有些犀利。光线渐变,灰暗接踵而来。
突然然风停了,树不动了,灰暗的看不清楚三米开外的样子,感觉就像置身冰窖,有点恐惧,有点绝望的寒意……
“我擦,要么就出来,要么就滚,别玩人家玩剩的,吓唬谁呢。”破军撞着胆子,提起精神,中气失足的吼了一句。
爷就不信还能被你个不人不鬼不明真相的东西给玩死,哪怕死了,爷也要死的有男子气概,坚决不让你个东西看轻了。我死,你也别想好活,师姐会为我报仇的。恩应该会吧,好歹认识那么久了。没有同门情谊,也有朋友情……
某人在心里一碎碎念要不小心就义了,那就变成鬼和这些东西算账,要是不小心载了,师姐没给报仇就诅咒师姐。
三米开外的灰黑色聚拢成一个圈把破军包围,一个一个的影子在蠕动,它们就像要融化一样慢慢推进距离,口鼻不见,全被窟窿取代。
随着距离的接近,他看到那些个融化似得影子,眼窟窿里往外冒出黑黑的粘液,粘液滴下拉出一条长长的线,最后落在地面,粘液滴下后就像水一样化开覆盖地面,它前进的地方就多了一块。
就在离破军一米距离的时候,它们不动了。他却被包围了。
破军倒吸一口气,早知道就不逞英雄让它们出来了,一群鼻涕一样散发着腐烂气息的东西,搞的人胃抽筋。他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肖~~雷~~!”一个鼻涕体张着算是嘴巴的纠结的窟窿发出刺耳销魂的一声嘶喊。
那窟窿随着嘶喊的幅度变大,滴下粘连的液体,看着让人以后都不想吃黏糊状得食物了。
擦你妹的,刚才这东西喊我。
“不言不语,静心。”一个声音直达心底。声音有些耳熟,淡淡薄凉的话语,还真有那啥静心丸的效用,至少没刚才那么心慌。
破军闭着嘴巴,警惕的盯着它们。
那只喊人的东西听不到回答,身子向前倾去,让粘稠的液体滴到地面,然后移动到那些粘液上面,看来它移动的区域划分分明,那些粘液是什么东西?
说真的,亲眼盯着疑似鬼怪的,还流着恶臭的粘液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还边靠近边用嘶哑的喊魂一样的声音喊着你名字,那岂止是折磨两字可以概括的,一般人估计就直接晕倒了事,不一般的人也就撑着想办法等死,特不一般的人估计能想出办法逃离。
作为不一般的破军,也只好干瞪眼忍捂住口鼻,幸好其它的都站在原地,没有搞人海战术,只要它攻击,那就闪人打回去,死也要一搏撑到师姐出现救场。
那东西蠕动着蠕动着就到了破军跟前。看着那恶心巴拉的粘液滴到鞋子上,近在咫尺的臭东西,破军提起一口气,在那哇啦哇啦喊的东西没有防备下,擦的一拳打了出去,手上的东西冰凉冰凉的,慢慢滴下。
那东西凄厉的吼叫着着,被打掉的粘液下面是旧黄色的骨头,仔细看原来被打中的是脸颊。
这些东西不会是骷髅鬼物吧。那被打的臭东西空洞的眼球猛的一个变大,其他东西也跟着在那嘶吼。
人海战术是可耻的,尤其是一群鬼怪对付一个人还用人海战术,你们也不怕被其他鬼怪知道了笑话啊,大哥!破军心里那个吐槽啊。
风哗啦哗啦的吹起来,TMD又是这风,通常这种时候都有一个BOSS出现虐杀俘虏。
师姐啊,你再不来我就挂了。
“尔等奈何作孽!”严肃如寒冰过境,晴天,哦不,是黑天一个霹雳,蓝色的霹雳闪过天际,风起云涌,空中出现一个漩涡。
那些刚还在嘶吼的鬼怪惊恐四散,嘴巴里的尖叫还真是折磨人。
“若再滋扰凡间,吾,罗刹女,毕将其追杀!”
听听听听,着就是牛逼啊,简单两句话就让那些东西退散了。这世界啊,依旧弱肉强食。
想不到师姐没到罗刹女确出现了,狗屎!
“安静!”声音沉稳,冰冷。“吾等苦衷必有清时,不可滥杀无辜,平添恶果。”
那些鬼怪一听这话,相互左右看看,最后跪在地上,仰望那翻涌的漩涡。哇啦哇啦的不知道说什么。
“…………”同样冰冷的声音,同样让人听不懂的哇啦哇啦的。
“小子,带好手上的东西。”
罗刹女丢下一句话,丢还黑乎乎的天,丢下一群交头接耳的鬼怪,丢下一个那么的人,就那么……就那么……影子也没露一个就消失了。
“哎呀,死去的英灵啊,你们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凭空出现的七草站在坡军身后,小声的对破军调笑着“破破,形象保持的不错嘛,都没挂彩。”
“七小姐,你有何方法?”鬼怪们安静了,只有个鬼外发出声音,和之前嘶哑干涩的不同,这次和人并没有两样。
“你们离不开这里,进来的人也都躺下了。你们的报复又能换来什么?”七草站到破军前面,朝着说话的黑团淡淡的说。“都死了也变不回去。折磨他们也不见得能回到最初。”
它们安静的等七草继续说。
“不如互惠互利。”七草拿出扇子。“还你一片山林,换我一村平安。欠债清,后债还。”
“人,不可信。”
“所以啊,灵媒很重要。我可以租给你一个诅咒,作为监督只用。”七草合实扇子,用扇尾轻轻敲打着下巴“你可以拒绝,反正冥界司使对杀生魑魅从不手软。”
“一村人而已。”那团东西满不在乎的接话。
七草笑笑并不马上继续话题,她拿出一袋水,塞给破军“自己洗。”
“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七草比他们更不在乎,反正这村人和自个不熟,压根就没有瓜葛,基本上面都没见过的人多的去了。
那一团考虑了许久,灰黑的地带,安静的破军打开矿泉水瓶的声音都格外刺耳,水被到出,最后流淌在地面发出混沌的吧嗒声,粘液被稀释后全部退散,随着污水一起退去。
破军洗完手,那些东西又开始交投接耳,最后似乎决定了一样。那团为首的东西顺快了一回“我们接受你的诅咒。你想要什么?”
“爽快,那我也不为难你们,知道你们钱不多,随便让我拿把剑就好了。”
破军听着,总有上了贼船的感觉,这哪里是来解决问题的,这分明是来做生意的。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从不是什么好人。
“好,你随便挑。”
那团说完就见所有的鬼怪乌黑的身体都分裂出一块粘液。那些粘液团全部都升腾到半空,最后飞到七草面前排成一个圈。
七草翘起嘴角,那是标准的微笑。
破军的直觉是对的,这娃会是神马好人?那是不可能的,相信她的好人,破军觉得会认为那人是脑袋被驴踢了,脑门夹门缝了,脑子进水了,要不怎么会那么二的有那么二的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