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像我这样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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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23日
你不是我,怎知我走过的山,踏过的水,心中的苦与咸。不要轻易的去判断一下人,一个人有好几面,你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凌晨四点半,我悠悠转醒,听见雨滴淅淅沥沥的打在青瓦上。已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还未曾停歇。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有的只是记忆空白心如止水的静寂,也未尝不是一个种幸福。
这是我过的第22个端午节,自从读初中始,好多年都没在家过节了。一大早,老妈就推开我的房门,看了看情况就向老爸大声报告了几句。我也爬起来看了看地上,都湿了,连被子也不能幸免。其实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就听到雨滴声,清晰的在耳边敲打。这算什么,夏天可以撑死蚊子,都习惯了,从来都不是一个娇气的人。老爸从房里出来,顺着梯子爬上楼去,轻松的就跨过了几个横梁,走钢丝都没那么稳,他用手顶了几下瓦,终于不漏了,我向他高度赞扬了几句,他笑嘻嘻的下楼去了。
尽管是过节,下雨天也没什么好做的。插了艾草,吃过饭就站在大门口看雨。大门口已是一片泛滥了,本来修了一条水泥路的,最近又变的泥泞了。远处的稻田白茫茫一片,像是浸泡在水里,这一季的禾苗,也是多灾多难。我担心它被淹死,也担心这一季的收成。今年暑期我又不能在家帮忙了,想起前年,老妈要到砖场做事,老弟已经好多年不在家里干活了,剩老爸和我在家担当双抢的重任。每次出门,老爸必要我戴草帽,他说免的晒成非洲人。我觉得戴了也会晒黑,每次过完暑假我跟非洲人也没多大区别,要过个一年半载不见天日的日子才能稍微白点,但戴了总比没带好。
有天在田里插秧,太阳火辣辣的,我实在受不了了,冲老爸发一顿火,言辞很伤人,我说在家我要洗衣做饭,在外面还要做这么多,你们把我当什么。老爸听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脸色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受伤。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有点不正常,他说你先回去吧,今天太阳有些大,剩下这一点我来弄。我没有先走,不声不响的继续手中的活,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水滴滴在脚下浑浊的水里。
眼前的雨幕中突然闯入一人一牛,是村里人去放牛,我向他问候了几句。家里前几年还有牛的,最多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有三四头,现在都没了。有段时间,老爸为了养鱼,在山上的地里种了约两亩的草。每天早上我和老爸一起起来,牵着三四头牛到山上去,老爸去看鱼,我就把牛牵到那两亩草地里,人就爬到旁边的板栗树上,躲在树叶里,但视野开阔,中途几乎不用下来,直到老爸来一起回家,到最后种的草被啃的光秃秃的。
每次回家,都要到爷爷奶奶那里坐坐,顺便蹭顿饭吃。这些年都在外读书,回家的次数很少,每次回去,家里人都很高兴,特别是奶奶,都会特地为我做一顿好吃的。能回家看看我就会尽量回去,毕竟一辈子也不会有那么多时间陪在他们的身边。
室友说今年要给我过个生日,不是没有感动,至少有两个人帮我庆祝了,至少我也会过个有生日蛋糕的生日。每次过生日,几乎都在家里,老妈和奶奶都会煮几个鸡蛋,偶尔老爸也会给我买礼物,这样就很幸福了。礼物已经提前收到了一份,这么多年来,很少送礼物,更很少收礼物。一个人在外,也会给自己过生日,不需要人尽皆知,自己知道就好,买个小礼物送给自己已足够。
我从来都不是个娇气的人,山里来田里去的生活已把娇气过虑为戾气。我没有娇气的资格,因为在我生活的小世界,比我小的小孩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里里外外的做着。春到山上拾蘑菇,拔毛笋,到田里插秧;夏到山上放牛打柴采草药,到田里收割稻子,到地里摘花生采棉花。怎会没有怨言,不过是一边怨着一边做着。而且越做越快,越做越起劲,谁都想快点做完了去休息。秋天还要收最后一季稻子,把稻草运回家给牛吃,或当柴烧;冬天大概没什么事了,有时到地里拔棉花秆,有时到山上扫松针。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田里被蚂蝗咬的惊恐,哭着喊着叫妈妈,她只是不理。后来,我再也不哭喊了,强迫自己把挂在腿上的蚂蝗捉下来。开始弟弟也会帮我捉,只是最后,我没有叫他,一只手发着斗的捉下了腿上的四五只。除了蛇,我几乎没有什么虫子可以怕的,陆上水里,该见的虫子我都见过。
山里水里田里地里的花花草草,虫鱼鸟兽伴随着我长大。我知道山上什么季节有什么果子吃,什么药材可以采,什么有毒,什么没毒;知道地里什么时候种什么,什么可以生吃,什么要煮着吃;知道河里什么时候有鱼,哪种鱼好吃,哪种漂亮,我也到河里捞过贝壳,螺丝,虼蛎;我知道哪个季节长哪种瓜果,也几乎哪种都偷过;我不顾深浅的到水中摘过莲花,在岸边采过荷叶遮太阳,到泥里拔莲藕,滚了一身泥,也没拔到一根;我也曾经在灼热的太阳下走了几里路才走到家,也曾在日暮降临一个人过坟地。
不要轻易去判断一个人,也不要轻易说了解一个人。一个人有好几面,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所看到的真正的那一面,是过去千千万万个时光凝炼成的。
习惯了拒绝,习惯了隐藏自己,明明心中不是那样想的,却总是说出言不由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