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仙山篇 第131章 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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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尘叫出我时,已是入夜。对于他的突然来请,我一点都不好奇。
跟着他身旁的小厮来到约定的地点,已看见花前月下的石椅边一个灰布青衫的身影。熠熠发亮的眼睛,笑吟吟地望着我,清明澄澈却依旧让我讨厌。
“秋姑娘终于来了,可是让乐尘好等。”
顺着他的手势坐下,我开门见山
“我的镯子是你拿去的吧?”
他呵呵笑出了声“不叫拿,只是借用。”
我冷淡撇他一眼“那今天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他不紧不慢地给我斟了杯清酒,水注入杯的声音很是空灵清脆。
“难道秋姑娘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拿走它吗?”
看他优雅地收回酒壶,举杯对了对,自饮起来。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我没工夫跟你猜哑谜。”
“呵呵,今夜良辰美景,乐尘倒想慢慢说来,以便和秋姑娘多坐一坐。”
我猛地起身,作势要走——
“秋姑娘可曾听过锁魂玉石?”
锁魂玉石是什么?我又转身,他仍旧一脸笑意,不紧不慢
“秋姑娘还是先坐下,这解释可长得很,还得听我慢慢说来。”
他说得不假。光一个锁魂玉石的解释,都去了大半个时辰,他从玉石的来历开始,像讲故事般,给我讲了一个又一个关于玉石的传说。他说,锁魂玉石本名不是如此,只不过是九天之上,凤瑶宫华辰仙子的一方琉璃美玉。大概太漂亮,觊觎它的人越发增多,各种手段,终使华辰仙子的美玉不翼而飞。后来,据说在魔界的魂潭中发现了它,彼时它已全数褪去仙界的灵气,沾染上魂潭的阴浊煞气,竟有了无故罩人魂锁人魄的魔力。开始变成人皆远之惧怕的不祥凶器。再后来,六界大乱,仙魔混战,没人知道它的下落,也快遗忘了它,直到战乱平定,六界变成现今仙,魔,人三界局势时,才又听闻它落在仙山止渊上仙的手中。当时,知晓它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所以大都对这件几乎有着千年经历的神器没太在意,也没怎么打听止渊上仙是如何得到它的。只听说他在得到它时,曾说,要用仙山的仙灵之气重新洗涤它的煞气,恢复当初它在华辰仙子身旁的祥瑞纯洁。彼时众人对他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因为谁都知道入魔容易成佛难,魔界的煞气曾乃六界邪恶之源,凡经它沾染,无论人神,多少都会受到影响,更何况一件物器?尤其是魔界的魂潭,更集万千魔煞于一身,美玉被它侵染这么多年,早已不复当初仙灵。想要完全净化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况且,当止渊说这些话的时候,世人不过以为他是在借净化魔器之说,暗讽六界战乱中惨败的鬼妖魔三界,不过在警告它们,邪不胜正,六界或者说新的三界中,仙界永远是王者,只要不服,大有将它们消灭殆尽的能力。所以以后的事都不太清楚,更遑论止渊最后是否将它净化成功。
再后来,就听说仙山发生了一桩什么丑事,具体什么,世人不得而知,所以我也不晓得。只细微打听到与止渊上仙有关,后事便不得而知了。
他讲完,我倒有些糊了,但有些似乎也清明了
“你的意思,我那手镯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锁魂石?”
他但笑不语,又细细斟了杯酒饮了起来。
“秋姑娘倒是灵慧。”
“可我镯子是我二哥给我的,况且,那镯子我一直带着,也没见它锁我魂魄什么的…”
“镯子谁给的或许没甚关系,关键就是它到底还有没有锁魂的能力。刚你说你带着它,却安然无恙,似乎看来它不是锁魂石,可你想过没有,或许真如止渊所说,已经将它净化也未可知…”
他似乎刻意止住谈话,没再往下说下去,我却觉得远非表象这般简单。忙追问
“你将它拿去,肯定查到什么异常之处,绝非它已被净化,不再具有锁魂能力那般简单。”
“不错…”他悠悠站起“的确有些异样。”
“是什么?”
“秋姑娘将它戴在身上这么久,难道就没发现一些么?”
我想了想,话题无非又绕了回去,不就是让我实话实说么?
“有些…”他笑吟吟地神色收敛许多,少有的严肃在他脸上看来很是别扭,“好像每到我遇到危险地时候,它都会发热…然后…”
他急切地眼神催促我赶快说下去
“然后我会安然脱险,而我身旁的人…便会莫名其妙的受伤…或者…死去…”
一瞬间,我忽而想到承碧,想到西煌和绿冰,还想到老白龙抓住我手腕盯着手镯大叫水清水兰的场景…甚至还有那晚…在我极度绝望愤恨地时候,桑梓的突然消失,手镯的失而复得…
“果然是这样…”他熠熠的眸子微眯起来,蹙眉沉思的样子散发着老成的气息与他的年龄很是不符。
“这样又是怎样?”
“可上次落水…怎么就没有…”他丝毫没理会我的话,兀自言语,可我听到他后面一句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次落水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故意让我落水,然后试图取走我的手镯,顺便再看看这次危机有谁会为我殒命。一连串的试验以解决他的困惑。我气愤地望着他
他终于从沉思中走出,面对我的质问有一瞬间的诧异,可旋即又是笑吟吟地,一点愧疚的歉意都没有
“秋姑娘如此聪明,总那么快就知道真相…”
“别讽刺了!乐尘,你欺人也太甚了吧!”无以宣泄我的愤怒,我端起他为我斟上的酒,直朝他脸上泼去。可纵使满面淋漓,他依旧笑吟吟地,继续他的讽刺。不想再看他这张令人生厌的脸,我转身便走。
“知道么,它虽然没有锁住你的魂魄,却锁住了别人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