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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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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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鸨爷惊讶的看着轻浮明显的带着怒气的神情,一时间忘了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轻浮皱着眉,语气不是很好的问道。
“呃?什么?”鸨爷一时反应迟钝。
“头牌去接琴师就快要回来了。然后呢?!”最后三个字轻浮加重了语气,很快又说道,“鸨爷,你最好给我一个你又突然跑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合理理由。”
“我,我……”在轻浮全身充满危险讯息的气场包围下,鸨爷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弱弱地说道,“我,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最后两个字的音量轻的不能再轻了。
轻浮眯起眼睛看着鸨爷,没有言语。
“我,我……”鸨爷极度心虚的看着轻浮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突然呼天喊地的叫道,“哇!艺啊!救命啊!”
“鸨爷,您怎么了?”一直在鸨爷身后的晓艺问道。
“呜呜呜……艺。”鸨爷带着哭腔蹭到了艺的怀中,“轻浮,轻浮他吓我。呜呜呜……”
“鸨爷。”艺有点无奈的叹道。
“呜呜呜……他的样子明明很凶嘛。可是,可是,呜呜呜……他生气起来却还那么好看。呜呜呜……害我又是怕,又是舍不得离开。呜呜呜……轻浮太过分了。呜呜呜……”鸨爷继续哭诉。
“鸨……”
“出去。”明显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正准备安慰鸨爷的声音。
“媚倌?”感觉到了轻浮真正不耐烦的情绪,艺担心的轻唤了一下。
“艺,在我真正动怒前,给我带鸨爷出去。”轻浮低沉着声音说道,“三个月内,不准他接近我房间十步以内。”
“轻浮,你怎么这样!”听到轻浮的话,鸨爷有些惊讶的从晓艺怀里蹦出来,大叫道,眼角没有一丝哭过的痕迹。
“啪!”躺椅的扶手应声而断。
“……”看着被折坏的躺椅,鸨爷内心瞬间翻江倒海的心疼起银子来,全然忘记了自己目前正身处险境,“轻浮,你……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艺飞快的捂住了鸨爷可能会惹祸的嘴巴。
“媚倌,艺带鸨爷回去了。”说完,便就着之前的姿势,将奋力挣扎的鸨爷,强行带离了危险地带。
见鸨爷被带走,轻浮扔掉了手中的扶手,靠在躺椅上,揉了揉眉间朝门外喊了一声:“三儿。”
随后三儿推门进来,行了礼,问道:“媚倌,您有什么吩咐?”
“去门口守着,不允许让任何人接近房门半步。”轻浮语气没有波动的吩咐道。
“是,媚倌。”三儿应声道。
轻浮挥了一下手,示意他退下。三儿再次行了礼,便退身到门口守候着了。
经过鸨爷这么一闹,轻浮原本的思绪都被打断了。现在心情也显得有些浮躁。对于这种状况,轻浮再一次不悦的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心烦意乱的扯过毯子,往身上一盖,准备小睡了。
三天后,掌灯前……
“媚倌。”三儿隔着屏风唤了一声正在净身沐浴的轻浮。
“嗯?”
“刚才鸨爷派人过来了。说是今夜有客观提前点名预定了您。叫您沐浴完之后,直接在房里候着,不必下楼了。”
“哼!他倒是本事了。客官长什么样子我还没过目,随随便便就帮我给定下了。”轻浮起身出浴,三儿听到声音立刻摊开浴袍,走进屏风内为轻浮套上。
“鸨爷知道您的喜好的,想必也是先经过挑选的。”三儿取过浴巾,为轻浮擦拭着头发。
“就怕他见到银子之后,立刻失去了判断能力,猪爷也变成了俊哥。”轻浮随意的系了一下腰带,稍稍打断了三儿为他擦拭头发,走到了躺椅旁,坐下,再一招手,示意三儿过来继续为他擦拭头发。
“媚倌,鸨爷虽然喜爱银子,但还不至于会这样的。”三儿一边仔细地帮轻浮擦拭着头发,一边说道。
“谁知道呢。”轻浮随意的说道。
“那还是等见到了那客官再说吧。要是真的不满意,媚倌到时候再拒绝便是。”三儿想了想说道,“想必来驭南楼的大多数客人,都是知道媚倌您的接客条件的。”
“嗯。”轻浮靠在了躺椅上,垂着眉随意的嗯了声。
“媚倌,是否要更衣?”头发已经擦拭到了半干,三儿放下了手中的浴巾问道。
“不用了,反正都是要脱掉的。没事了,你下去吧。”轻浮挥了一下手,示意三儿退下。
三儿欠了欠身,拿过浴巾,开了门,领进两人一起将浴桶收拾干净了。便带上门退下了。
轻浮伸手取过,因沐浴而放到躺椅上的血胆玛瑙。握在掌中,拇指轻轻的抚-摸着。红润光泽的石身①,质地精纯。内胆四周雕刻着一条盘旋着的四爪龙,栩栩如生:龙头龙尾衔接处还雕上了几朵祥云,更是添了几分生动。整个玛瑙,无论是从材质还是美工上来看,均都是上上品。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涯空为什么会突然送给了自己?而且还送的看上去那么随意。
其实,来楼里的客官们哪天来个心情好,送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给楼倌,本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可,从那天收到这血胆玛瑙起,轻浮便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可细想一下却也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理由。因此,有种说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尖,让轻浮产生了一丝不快。【其中到底是不是有些别的什么原因呢?】轻浮内心如是说道,思绪有些飘渺。
“叩叩。媚倌,预定您的客官来了。”正思索间,三儿轻叩房门说道。
轻浮转头看了一下关着的门扉,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血胆玛瑙,开口道:“请客官进来吧。”说完,起身,稍稍整了一下浴袍,理了一下带着湿气的头发。
“是。”三儿应身,轻轻推开了房门,“爷,您请。”欠着身请客官进门。
“媚倌谢过爷的青睐。”轻浮微微垂首,先进来的人行了一个礼,眼角偷偷的打量起来人,“咦?司空影?”当瞥见一个不陌生的脸庞时,轻浮微微惊讶的低叫了一下。
司空影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怎么?看到我很惊讶么?连爷也不叫了,直接称呼全名了。”
看着司空影略带调笑的神情,轻浮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珠,嗲着声音笑道:“人家只是没想到司空老爷对人家也有非分-之想嘛。”语毕,还做出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司空影走上前,微微挑起轻浮的下巴,说道:“总是这么不正经么?”
轻浮动作柔软的推开司空影的手,倾身靠在了司空影的身上,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语气诱-惑地说道:“爷你不喜欢人家不正经么?”
“我只是不太喜欢你刚才学女人说话的声音。”司空影抓过轻浮在胸口画圈圈的手,一个带离,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自己坐在了躺椅上。
“爷,你真是没情趣呢。”轻浮装模作样的推了一下司空影,说道。
“别闹。”司空影制止住了轻浮。
“呵,司空老爷今天来点哥儿的名。难道不就是想哥儿我跟你闹一闹么?”轻浮语气单纯的问道。
“怎么?你伤势刚好不久就想着跟人闹腾么?”司空影轻轻的瞥了一眼轻浮说道。
“啧。爷,您这话说的。预定我的不就是您么?哥儿我今个儿,除了跟你闹腾还能跟谁闹腾?您要是不喜欢跟哥儿闹腾,您预定哥儿是为何?”轻浮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饿了,你先叫人给我上点吃的。”司空影再次制止了轻浮的动作,凑到他耳边说道,“今天真正点你的人不是我,你安分点,他有话让我带给你。”说完退开身子够了一下嘴角笑道,“等爷吃饱了,跟你好好闹腾闹腾。”
“死相!”轻浮装腔作势的捶了一下司空影的肩,转头从门口叫了一声,“三儿,去厨房要几样可口的酒菜给司空老爷端上。”
“是。”门外三儿应声道。
听着三儿慢慢走远的脚步声,轻浮起身离开了司空影的怀抱,整了整浴袍问道:“司空老爷,是什么人能劳您大驾帮忙预定我?而且……”轻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口,说道,“还需要我支走小厮。”
“他你也认识。只是最近他私底下有些麻烦,不方便直接来见你。”司空影笑了一下,不在乎轻浮变化快速的态度。
看着司空影微笑自若的样子,轻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空哥哥怎么了?”
“哦?就这么一说,你就知道是涯空了?”司空影挑了挑眉说道。
“根据你我共同的交际范围来看,除了空哥哥应该不会是别人。”轻浮用一副是人都想得到的语气说道。
“哦?”司空影笑了一下说,“难道就不可能是你的另外一位客人?”
“不是什么客人我都能记住的。”轻浮罢了罢手,坐到了躺椅旁的矮凳上,“空哥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什么不能直接来见我?”
“他为了你负伤的事情,他父亲很震怒。”司空影说完看着轻浮,等待他的反应。
“老爷子也是爱子心切。这很正常。”轻浮低着头抚了抚手中的血胆玛瑙,说道。
“他被下令不准在跨进驭南楼半步。”司空影说。
轻浮抬头看着司空影,眼神像是在说:‘这不也是正常么。’
“可,老爷子前几日突然晕迷不醒。”司空影继续说。
“什么?”轻浮有些意外的听到这个消息。
“有谣传说是涯空因为不满他父亲阻止他与男倌私会,毒害了他父亲。”
“是诬陷么。”轻浮眯着眼睛说道,虽然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是。”司空影语气平静的说。
“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轻浮问道。
“依旧昏迷不醒。”
“没让我们楼医给看看么?”轻浮问。
“事实上,轩府早就拒绝你们楼医上门给涯空诊治了。因为你们头牌的吩咐,他才每天潜入到轩府给涯空看病的。现如今,老爷子突然病倒,有不少人怀疑是驭南楼与涯空勾结所为呢。怎么可能让他诊治。”
“那你又是怎么与空哥哥联系上的?”轻浮直视着司空影问道。
“我跟官府有点交情。涯空现在被当做疑犯关押在牢里,任何人不准探监。我对此事也好奇,所以打通了关系,跟涯空见过一面。”
轻浮皱起了眉头,握了握手中的血胆玛瑙。
“叩叩。媚倌,酒菜准备好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三儿的声音。
司空影有些警戒的看了一下门口。
“进来吧。”轻浮对着门口说道,然后转头对司空影说,“在驭南楼里您尽可放心。”
……
(PS:因为玛瑙不属于玉器,属于宝石类。所以①处用了石身这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