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到了小学六年级，林海和黄天已是十二岁了。
    黄天早有了一个外号，叫“黄天霸”。随着身体的成长，心智的成熟，黄天越来越显现出他过人的打架天赋；无论是单挑还是打群架，黄天从未输过，他名字在同龄人里已经传播得很远了。
    而这时的黄天对待林海，已经不光是用一个“好”字就能形容得尽了；在这个“好”字的基础上，又添了几分“宠”的味道。
    “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黄天老是不放心地和林海这么说。
    其实，林海是一个很守纪律的好学生，性格也好，在学校里是从不招惹同学的。偏黄天就怕与自己不同班的林海受人欺负了自己不知道，林海又不和自己说，就提前做预防工作：
    “林海，有没有人欺负你！”
    黄天摆出个流氓一般的嘴脸，堵在林海他们班的门口，大声地问给林海他们班所有的人听。
    “没有。”林海只能在因为黄天的到来而变得没有一丝声息的教室里回他一句。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一声，我灭了他！”
    黄天这么说，却没有人怀疑这句话是假的，他黄天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就像不久前，黄天他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居然打得一个初二的学生躺着被同学抬进了医院！
    这里，黄天看到他的林海确实平安无事，才威慑力十足地在教室里环视一圈，走了。
    “黄天，你别老上我们班找我了！”林海态度很正经地跟黄天说。
    “怎么了？”
    “怎么了？你都快把我们班的学生吓死了！真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你就行！要是有，你千万要告诉我！”
    “知道啦！知道啦！”
    大约就在这一年半载开始，黄天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往林海身上闹。
    林海低头忙着笔墨丹青的画画，黄天本来在一旁好好的看，可看着看着就走过去整个地从后面抱住林海：
    “干什么？”林海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画笔，回过头，用亮晶晶的两只好看得不得了的眼睛问黄天。
    “什么也不干呀！”黄天死皮赖脸的声音，说完，还对着林海那长长的浓密的睫毛轻轻地吹气儿。
    “你再等一会儿，等画完了，我和你说话儿。”
    黄天不但不松手，而且是越抱越紧。
    “别闹了，我这就画完了。”林海温温柔柔的声音让黄天更加不肯放手。
    “这破花儿有什么好画的，你画我！”
    “我不会画人物。”
    “为什么不会画人物！”
    “老师没教。”
    “怎么没教！”
    黄天简直能让人发疯，偏林海早就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怎么，黄天也觉得其中有无限的乐趣。
    “你属狗的啊，怎么又咬我！”
    林海本来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书桌边看书，黄天围着林海转过来转过去，一会儿碰碰林海的手，一会揉揉林海的身体；不一会儿又弯下腰去，一把捉住林海赤着的脚，张嘴就咬住林海的脚踝，是很用力地咬。林海就大叫，一脚把黄天踢倒在地板上，因为很疼，就起身再补上一脚。黄天倒在地上，看着林海，还笑呢！那笑容半天都不散，气得林海用拳头打他；而那拳头大都会被黄天紧紧地抓在手里。
    类似这样的剧目几乎天天都要上演。
    林海和黄天小学顺利地毕了业，黄天语文数学的成绩加在一起勉勉强强地打了121分，好歹也升入初中了。黄天大言不惭地还说呢：他两科加一起被二除，60。5分呢。
    暑假里，黄天自然是忙上加忙，不肯在家闲一日；林海却把差不多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画画上。每天，看看课外书，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画画了。有时，林海也出门，和几个同门师哥走动走动；再有，就是黄天说教他游泳，两人有时一起去海滨浴场。
    升入初中，两人也并没有分到一个班级，一个在一年九班，一个在十四班。
    就在这时，黄天的个子开始疯长，而林海的个子也很快的拔了起来。两人时常站在一起比比个子。黄天有时还咬着林海的耳朵，说咱俩比比“家伙”的大小，每回都被林海赏几下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