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华奉祥也没有再说什么，片刻的沉默后，他把脸转向一直躲在院门边的马凤丫，而见他看她，那小丫头略带慌乱紧张的羞红了脸。
    “姑娘，麻烦你倒点水。”
    “……”马凤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紧紧攥着衣角，无措的眼睛看向她的哥哥马武。马武愣住。
    单纯耿直的马武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还又说出这句话来，仿佛若无其事，温和的，却又是那样的执拗坚定不容置喥。
    他到底想干什么？
    马武脸上的肌肉都克制不住地抽搐了，他死死的盯着这个步步紧逼的男人。从始至终，他就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吧，如今更是明白的挑衅，马武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对他做出了那种事他怎么还能这个样子？
    这也太……欺负人了！
    马武突然间紧咬了牙关，他再不想思考，一声不响的拿起手中的扁担就冲着华奉祥挥打了过去。
    然而华奉祥早就在防备着了，伴随着马老爹和马凤丫的失口惊呼声，他利落的闪过。马武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继续追打。
    “快给我住手！你怎么敢打华少爷？快住手啊！”华奉祥自始至终的未吭一声，满院子都响着马老爹的破锣嗓子，马老爹想拉住儿子可又不敢近身，就只见那两人很快的纠缠在一起。
    华奉祥与马武僵持着，各攥住扁担的一头。这个男人还真是有一把蛮力气阿！
    然而仅仅片刻的停顿，华奉祥即慢慢的加力，把扁担拉向自己，他紧紧地盯着逐渐近在眼前的马武的眼睛，看着那充满血丝悲愤的眸子在随着控制不住的向他靠近而隐隐浮现一丝惊惶，然后，他就猛地一把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
    “……放开，”马武嘶声道。
    这个男人的手异常灼热干燥，钳烫的他生疼，他的手腕上至今还留着那天晚上被他强握出来的瘀痕。华奉祥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半晌后，他突然扯动嘴角，笑了，“小子，喝你一口水，真的是为你好，要不然利息会更高的。”
    “……”马武狠狠瞪着他，他不明白。
    华奉祥于是笑的更开了，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更大力的捏住马武的手腕，甚而把身子贴了过去，“……瞧你这后脖根子，怎么还瘀成这样？啧啧，还有这身上……”华奉祥放低了声音道。
    马武一个激灵，他的脸色变了。“放开！”他的胸口，突然梗得难受。
    没想到，华奉祥听了这话竟真的放开了他。
    马武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想干什么，有些傻住，僵直警惕的站着，他拼命的遏制住想再次冲上去的冲动，事实证明，他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你不必赶我了，天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华奉祥说着整了整衣服。与此同时，他不太正经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起来，“不过，好小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很快的，马武就知道了华奉祥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个男人代替黑皮成为了他家的新债主。
    那一天，突然再次登门的讨债人带他去见了他，马武当时就明白了，他就算再笨再傻，也猜出了这个男人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他怎么就会为了他去动这心思？
    华奉祥不动声色的问他是不是该还钱了，可他当然知道他还不出，他要的也压根不是那点子钱。不是他，就是他老爹的一只手，华奉祥最终这样说。
    一切都像第一次那样。只不过这次华奉祥一开始就动了真格的。
    马武在他靠近他的一瞬间猛醒般想向后面跑去，但被华奉祥反应极快的一把抓住。马武接着踢他。“你往哪儿踢啊？”华奉祥的手臂一下挡住，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又似怒非怒，他夹着他的腿。
    马武拼命抽腿，但华奉祥的手就象铁钳子一样，然后突然间，就猛地一松并大力一送，马武踉跄着跌了出去。华奉祥随即利落扑上。
    “啊！”刚刚跌倒的马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华奉祥死死的压住了，华奉祥全身扼制着他，手熟捻的游走在他的身上。马武受不了了，所有羞耻不堪的记忆此刻全部涌了上来，他疯了一般的与他扭打着。
    可华奉祥一开始就攻了他个猝不及防，再加上马武空有一把好力气却不懂得打架，因此说实话，华奉祥并没有感到多么吃力，混乱中，他强行扯住他有些破碎的领口就毫不犹豫地向两旁撕落。裂帛声中，马武的肩背都露了出来。
    “滚开……”马武死死的撑住华奉祥随之俯压下来的胸膛，他狠狠咬牙，但嗓子突然就有些哽。
    就要不行了，华奉祥仍旧在继续扒他的衣服，可是，他就要不行了！马武的心底越来越绝望，他好恨啊，老天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个混蛋，这个不是人的东西！马武拼尽最后的力气。他就是死，也决不会再让这个畜牲如意的！
    马武终于抽空狠狠的一掌掴在了华奉祥的脸上。
    一瞬间，华奉祥愣住，他喘息着，好像还有点不敢相信，半晌，眼睛终危险的眯了起来，“……不想要你老爹的手了么？”
    马武刚掴过他的手不易察觉的微微抖着。
    华奉祥居高临下盯着马武的目光中已没有一丝暖意，在华奉祥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如此让他吃巴掌呢，“本来还想温柔一点的，可既然你这样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我了！”无关话意的，华奉祥的声音听起来仍旧相当温和。
    只是，还没等那话音落下，华奉祥就猛地再次俯压了上去。这次，他再不容反抗。
    真的惹恼了他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他会因为遭到点抗拒就改变主意吗？哼！那就不是他华奉祥了！华奉祥残忍强横的动用了暴力。
    ……窗外无星的夜，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