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故园情  第十三章 离城(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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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处,看到方昔满脸的疑问,林紫却仍不说话,牵起方昔的手往楼上走去。
    来到最顶层一处上锁的房间,林紫停下,从旁边隐蔽的小隔断中掏出一把钥匙,开门,就着隐隐月光到床头低柜里摸出一沓东西,这才拉着方昔又回到一楼的明厅。
    一切在方昔的眼中就象无声电影中的慢动作,看着林紫将手中的东西慢慢递过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方昔的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隐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那一沓照片,第一张就让她失了素日的淡定。
    照片上是一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女子,纤细秀丽,长睫下水灵灵的清眸在照片上盯着自己,笑得有些忧伤的美丽。
    虽然久已不见,但在梦里时常纠缠出现的容颜即便化成灰也能认得的那个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熟悉的轻颦与忧伤。。。
    手指轻轻抚上冰冷的容颜,方昔身子轻颤,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涌出,她不敢抬头,只轻轻地一张一张翻着,不知大颗大颗滴落的泪水已经出卖了自己。
    林紫悠悠的低声在空荡的房中响起。
    “原来真的是你,我的判断没有错,从昨日接的电话,坤叔的问卦,再看你穿上那件衣服,虽然眉目不同,但你们俩真的很像,为什么我没有早些看出来呢!”林林紫从桌上抽出纸巾,从侧面轻轻圈住方昔。
    “她告诉过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给我看过你发的每一张照片,从穿小学制服到中学制服,我说大了怕是要变模样的,即使相见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她说,不会的,只要你一到我身边,就会感觉得到。昔昔,我却让她失望了。要不是你们脖子后同样的胎记,要不是我及时找人查了你的背景,我们差点要就错过去,这辈子要完不成她的心愿,到了地下我们还怎么做一对好姐妹。。。”方昔已经抑制不出地哭出声来,林紫一只手环紧了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
    林紫的怀抱跟妩心师姐的怀抱一样温暖,让人安心,方昔贪婪地腻了一会儿,就象记忆中的她。
    “原来她给你说了这么多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感觉发泄差不多的方昔直起身子,冲林紫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努力驱散心中的悲伤。
    故事老套而又简单,比邻而居,同为孤女的命运让她们相识,相怜到相知,大学毕业后她与那个世家子弟的相识、相恋,返回离城结巢、再离开,直至离世。。。
    “她一直没有被那个家族认可?还有过一个孩子?”方昔听得心里一阵阵纠结起来的痛意,象一把尖尖的利刃一次次在心上扎过。
    原来她吃了那么多苦,现在只恨当时自己年幼,路远迢迢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再加上那点小小的心结,一直以为她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在意自己,所以对那年的离开还是有些隔膜,现在想来那时的她根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跟着姨母毕竟要好一些。那时年少懵懂,错失了瑰宝也不知珍惜。
    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她一定是带着遗憾离开的吧,没有等到自己的回归,阿姐,你为什么那么年轻就早早的离去呢?
    “林姐,我好悔!她那么惦记我,而我却没来见她一面。。。”方昔止住的泪水禁不住又落了下来。
    “佛渡众生,缘来缘去终有命数,阿絮并没有怪你,只是不放心你,离开以前,只心心念念不能好好照顾你。放心,昔昔,以后我会代阿絮照顾你!”林紫的话在暗夜里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宁静,让方昔沸腾的心慢慢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紫拉起方昔的手道,“说说你这突然回来又是为了什么,看姐姐能不能帮上你?还有这房子,便是阿絮留给你的,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林紫多年积累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出口,将与司秋絮交待的一些事慢慢扯开了去。
    “这房子我也用不到,还是林姐你看着处置吧,将来我在这里安家的机会恐是渺茫。。。”方昔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张青春朝气立体深刻的帅气面容,“我的朱丽叶!我梦中的朱丽叶!”
    “那就保持现状吧,我会时常过来打理,如今阿絮留下的也只有这个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花了心血的,自从那你们的老房子拆除后,男人帮她选择了这里,这就是跟了他一场的唯一纪念。。。”提起那个男人,林紫的声音古怪地又飘忽了起来。
    “那个男人是谁?”方昔不由问道。这房子并没有一丝一毫主人的照片痕迹。
    “除了‘狄氏’的现任当家,还能有谁!”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方昔脑中忽然闪现那张稚嫩的小脸,还有那坚定的声音,“我要姨姨,姨姨你当我妈妈吧。。。”
    “林姐,阿姐当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方昔有些困惑。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婴,我见过阿絮当时在手机里拍的照片,只可惜先天不足,不到半岁就殁了,要不是因为她,或许阿絮现在还是好好的,因为胎里带的不足,阿絮月子里就落了毛病,后来再经历那样的事情,自己很快也郁郁而终,她怎么一直那么傻。。。”
    “哦,那个狄清越身边女人很多吗?”林紫的话否定了方昔心中的想法。
    “那样的家世,那样的容貌,想不多都难。。。”林紫声音晦涩。
    “嗯,长成那样的祸水男人还真不太多,她那个傻样的怎么能让那种男人收了心。”方昔心中对那位美人先生又修正了定位。
    “嗯,昔昔可千万不要象阿絮,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放弃不该放弃的人,舍了不该舍的命。这房子先留着吧,反正是他的地盘,费用不用担心的,想她的时候我们可以随时来看看她的影子,房主一直是你的名字呢!”林紫手指轻轻戳了下方昔的鼻尖。
    “我的名字?”方昔讶异了。
    “当然不是这个名字,还好你在燕城用的这个名字,否则被那家知道竟然回来你这么个大人物,不晓得又掀起什么风浪来。那一家子,没几个好东西!”林紫声音忿忿。
    “我用这个名字其实是借用人家一个身份,完成一个学校的一个课题调研。说起来,任务差不多快搞完了,我也到了快回去的时间!姐,你不知道,每年别人喊昔昔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当年的她,记忆中的她一直这样喊我的名字。”
    “嗯,昔昔也长成大姑娘了,如果她看到今日的你,一定会很高兴!”林紫语声悠悠。
    “回去也好,不管在哪里,只要幸福开心就好!你在那边过得还如意吗?缺不缺钱?阿絮还留了部分存款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林紫抬手将方昔散落在耳边的头发轻轻顺至脑后,起身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
    欲待推辞,却看到林紫不容拒绝的眼神,方昔无语接过。回道:“嗯,挺好的,姨妈待我很好,学校里的生活也很好,那边还有个妩心姐姐,在那边一直是她照顾我,林姐你不用担心我在那边的生活。倒是离开这里,真让我有些不舍。”想起即将的别离,方昔心中一阵胀胀得痛意,一见如故的林紫,待她很兄长的张杨,率性的宁宁,还有那个娃娃。。。
    有人形容过,人生不过是一辆列车,每站都有上上下下的过客,大部分你生命中的人不过是一过客,或许某一程会遇到有相知投缘的同伴,但因目的地不同却也不得不遭遇离别,就象已经离开的她,还有父母。。。
    那一夜,林紫与方昔躺在一张床上,不知说到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醒时天色已大亮,两人收拾了东西上了车,林紫轻车熟路地将方昔带到原来司家的老宅的位置,现在已是人来人往的大型商业写字楼,城市CBD,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已经面目全非了呀。
    吃过中饭,林紫驱车来到郊外,这是幼时方昔来过的一处墓地,虽只一次,却成了方昔后来梦里时常萦绕的地方,那一年自己与她和着父母生前的好友,一起将父母送到这里,原来亲亲的人变成一块合葬的墓碑,是方昔记忆中的冰冷。
    现在旁边加了一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也一张冷冷的图片,温柔而忧伤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墓前还有一束滴着露珠的百合,宛若记忆中她眼角的泪滴。。。
    扫扫四周,并没有人留下痕迹,脚下的一堆烟灰告诉多半是个男人,原来有人象我们一样在想着你。
    方昔将手中白菊分别放在墓前,默默站立,她思绪飞扬,不知立了多久,直到林紫提醒天色不早才开始省神。
    阿姐,阿爸,阿妈,我又要离开了,你们在天堂好好的,过些日子昔昔也会来找你们的,我会好好珍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活得很好,连同你们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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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抱歉:一直惦记着这篇开了很久的文,只是战线拉得有点过长了,中间经历了一些事情,有些人有些事让人恶心得提不起兴致,便让某人找到了偷懒的理由,咳咳。。。,不想再为自己找借口,请还关注某人的你一起监督,某人会加油,会努力,不仅仅为了故事,更为了自己。
    我们好不容易来这世间一趟,经历了风风雨雨,总不能故做潇洒的什么也不留下,那有点太对不起自己了,是吧?与一贯支持某人的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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