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反复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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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的小说又重新被允许上架了。越野接到电话后吃了一惊,便开始生气。生气完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编辑部也开始重新出版仙道的小说。越野生气的与社长闹别扭觉得这对仙道不公平。但当事人仙道却毫不在乎,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写小说,即便疲惫了、倦了、累了,但心还是痛的如滴血一般,无法愈合。流川的衣服,洗刷用品都还在家里。流川没来取他也不舍得丢弃。但睹物思人,这让他更加的难过,不禁想起与流川的一点一滴。这里,那里都有流川的足迹还残留着流川的味道。这是无法消逝掉的眷念。神来看过他好几次,为他整理杂乱的书房帮他准备宵夜。他是一个太温柔的人,温柔道仙道都觉得深深的愧疚。
花形也来过,冷冷的环视着四周然后发出嘲弄的笑声。“到最后还是变成这样了,你和我都走上了同一条路。当初三井极力反对我爱上流川,但我没有听他的便深陷泥潭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一身是伤。流川不可能离开牧,在他心目中只有牧一个人。其他人都只是打发时间的玩偶是替代品。
明知道那是真的,但仙道还是想反驳,只是到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他被抛弃了,如此而已。
“至少我觉得流川是真的爱过你。他看你的眼神充满了温柔。“纵然不想承认,但花形不得不承认仙道比自己有优势。可想到互为情敌的两人如今呆在一个地方谈起心爱的男人便觉得好讽刺。花形走后,仙道便把自己灌醉了,朦胧的意识中看到流川的脸,伸出手却抓到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他不禁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彷徨与徘徊。他想去找流川却又怕过分的纠缠会让流川彻底讨厌自己。醉生梦死!一天又一天。
把稿件交到越野手中后,他便双手空空的游走在大街小巷,没有目的,没有目标,只是这样走着。走到海边时,黄昏的斜阳在海面上铺了一层红。所谓半江瑟瑟半江红。仙道扑的笑了起来,为自己的天真也为落到这般困境竟然还有闲情雅致而感到心酸与无奈。曾经喜欢在这里钓钓鱼,看看书或写写文字。但现在却觉得人生变得空荡了似乎少了点什么。沙滩边有人,高挑的身形在海天一色中显得萧寂了。流川!
仙道飞也似的狂奔过去,从身后抓住了他的手。突然被抓住,流川反射性的想甩开他,但看到来人的脸后便惊讶的扬起眉,僵在那里没有动。仙道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流川像小孩般靠在他的肩上低喃:“我好想你。”
流川任他靠了一会儿,身后扒开他的手,转身走开。仙道冲动的拖住了他的手:“不要逃,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吗?”
“我记得那天的说得很清楚了!”
“我要听的是真话。你真的能割舍下我吗?你真的爱过我吗?”仙道觉得自己很不知耻,已经被人抛弃了却还是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就像懵懂的少女一样。流川久久都没有回答,只是想去拔他的手被反被握得死死的。
“我爱过你,真的!”流川妥协了,他也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只是他很明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我在一起比较好。”
傻瓜,即使没有你我的人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让我失去你还不如我死掉!“仙道细碎的说着,伸手再次抱住了流川。
即使说过要爱了,他也没有办法拥入怀吗?两人依偎在海滩边看着地平线那一头的黑雾,一如心中挥不去的阴霾。我可以放弃我的小说放弃我的事业放弃我周遭的所有一切却惟独没有办法失去你。仙道伸手摩挲着流川的发丝,在他脸上留下了碎碎的吻:“跟我回去吧。”
流川摇摇头。
“你不想离开牧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流川闭上眼睛,月光在他脸上印下了一层哀伤像浅浅飘着的棉花糖。仙道不想放弃,可是过分纠缠也什么都得不到。流川不会离开牧,就如花形说的一样,流川和牧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永不会分离。有时,他甚至想只要流川常在自己身边出现就好了,如果自己能成为流川的避风港湾也行啊。可夜深人静的孤独与寂渺令他辗转反侧。
小说畅销得非常好,一如以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让仙道明白了牧的势力及他的只手遮天。越野很生气但也是无能为力。他与上司池上的事业只有仙道知道。池上对此事表示歉意,仙道一笑而过。除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快入冬了,单人房显得更冷清了,从浴室出来,仙道觉得室温似乎高了一些,他向四周一望便看到神在小厨房里整理晚餐。
“啊,门没有锁,我就进来了。”神微笑着。仙道点点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工作不忙吗?”
“最近一个月都没有通告。”
“奇怪呢,你的经理人没有帮你接戏吗?”
“他忙着和情人闹矛盾呢!”
仙道腾的停住了,怔怔的看着神,神尝了一口做好的味增汤,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汤做好了。”他慢里斯条的做着饭,很久之后才说:“牧,他很忙。”
仙道转身从冰箱内拿出一瓶水,冰凉沁入心扉,却惟独没有办法冷却他的心。“我之所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也是因为你吗?”
?有一半因为我,但更多的是因为流川,他救了你。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神用单纯的笑容说着这些话,仙道的心一点点的凉下去。
“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过了呀。因为我喜欢老师,不想让老师难过,如此而已。“神从厨房走了出来,站在仙道面前,双眼清澈如泉。仙道头疼的想逃开,却又没有办法逃开。
门突然被推开了,流川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们,然后转身便跑了出去。仙道下意识的想追出去,但又像顾虑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神。
神苦涩的笑起来:“为什么不去呢,流川一定也想你会追上去吧。“
仙道迟疑了一会儿走回来,自动自发的把汤盛在碗里端到了桌上。
“你在同情我吗?“神生气的吼了起来,他再温柔也不会容忍自尊被轻视。
“我没有同情你,我自己和你一样,我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只是,只是不想在看到任何人忧伤了。“
“笨蛋!“神幽怨的骂了一句,冲出门。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人难过了啊。仙道一口一口的喝着汤,可美味的汤入了喉便比黄连都还要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