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道紫得发白的光将我包围住。我慌乱地眯着眼环顾四周，只感觉到眼很难受。那耀眼的光愈来愈厚，层层环住了我。我闭上眼不敢睁着眼，因为当闭上眼的时候都觉得四周的光亮再增强，格外的刺眼，它们仿佛要将我的眼睛穿透，然后再一一地剥掉外皮探进我内心最深处的思想。
    我蜷成一团，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颤抖。
    多么胆小。
    我嘲笑着自己。
    “孩子，别怕。”
    “你，你是谁？”这声音好远，可又觉得好近，它像是四面八方地传来，又像是在我脑中传播出来。
    “在异次元空间的半个老人——休克。孩子，你莫伤悲。你应深深吸口气，让自己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人死，是不能复生。这点，我希望你能记住。”
    我管不了什么是异次元，我只是……
    想知道他是否死了，是否真的抛下我走了，是否忘了对我的承诺。
    “他，真的死了？”
    不。先放下这。这个老人为何出现，为何要跟我说‘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照你这么说，就算他死了。是不是他也可以活过来的。”
    “他是谁？你还能记得他吗？”
    他是谁？
    他是……
    我摇摇头，他是谁。
    我怎么会忘了他是谁呢。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能感觉自己这么想他，可偏偏却记不起他的容颜，他到底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我不记得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了。我不可能会不记得了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想念他呢。”
    脑海里有个容貌模糊的人，我看不清他，我只能感觉到他的笑比倾城的女人的笑容还要漂亮，笑容像一朵绽开开的红玫瑰，妖娆。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了。
    “他的笑。是他的笑吧。”
    “你不确定？其实是的。他的笑牵动着你的心弦。你们都是同一类人，同是到哪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用在你们身上不为夸张。所以，孩子，你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是因为你们之间有太多的共同点，使得你们互相吸引。
    “世界上没有人会不爱自己，你们发现对方多处与自己相象，甚至一样，所以你们才会靠近。”
    怎么可能？！我多大的人了，会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是……这个叫休克的人都这样告诉我了。我要信他吗？
    我爱他吗？
    不……你们根本没有相爱过。
    你们没有。
    不，不是的。我真的爱他的。真的。
    你们没有。
    有！
    我抱着头。我到底怎么了。
    连他是谁，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我真的能确定爱他吗？
    我抬头。
    我爱他怎样，不爱他又怎样。
    哪需要你来帮我确定呢。我可以自己懂得。
    突然周边的光芒变暗，直至变黑，越来越黑。
    “哈哈。我出来了！”
    “出来？什么出来，你不是一直都在的吗？”
    “额，对，我一直都在的。小朋友，嘿嘿，怎么样，我给他一个月的生命。你们可以慢慢叙旧。”
    这声音没有了刚才缓慢和蔼，而是快得一“咻”而过，怎么感觉这声音好奸诈。
    什……什么？一个月？
    也就是说，他可以活过来。
    或许他没死呢，可能是这个老人在骗我。
    “你既然可以救他，为什么不救，快啊！”
    我依然紧闭着眼睛，因为这黑得令我瑟瑟发抖。
    “当然啦，不会白白送你一个人命的。需要你和我签一个约，我才帮你救他。”
    合约？
    都这时候了会有想着做生意？
    无所谓，只要那个人醒来再对我笑就好了。
    笑。
    虽然没什么钱，但可以去挣的。
    刹那，黑色又发出光亮，又是耀眼的光。
    “孩子，不要签约！不要害了自己只为了一个人的一个月的生……”
    回荡声未尽，漆黑的感觉又袭遍了我的全身。
    怎么说签约，说不签约都是同一个人。
    “哦不，亲爱的小朋友，一个月里你可以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
    忽地又白了，愈强的光使我迅速闭上眼，灼眼的光像蘸过火的针刺遍了我的眼睛。
    又黑了。
    白了。
    黑了。
    ……
    “只要他活，不就好了吗？这不是你所正希望的吗？”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一个人的命运，不管如何，他都会是这样的结局。这是一个世界的规则，无论谁都不可以改变。何必呢！”
    “我答应。”
    “我答应签约。”
    “不……”
    我恍惚听到一个人凄厉绝望的声音，那声音和他感觉好像，可又不像。
    “请你在心中默念‘吾锁之心，愿其效之’。”
    吾锁之心，愿其效之。
    “黑休克，这原本只是我们的战争，你不应该牵连其他人。”
    “哦？那我真的抱歉我已经先下手了。”
    念完之后，未能听见什么，我整个头千斤重似的，眼皮更加沉了。有的只是萦绕在耳边的笑声。
    “交出你的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