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轻韵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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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的失踪打破了我们宁静的生活,从下班到现在一直都没见到灵儿,我已经习惯了有她的日子,虽然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我已经不再寂寞,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芊芊也不知道。
没有再产生什么矛盾啊,我仔细思索,今天是周末,她知道我难得休息,以往这个时候一定会吵着我带她和芊芊去公园,哪怕是散散步,三个人在一起,总能找到节目,比如她会和芊芊在上山的时候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就走一步,输的人一直站在那里,经常是灵儿上到了半山腰,芊芊还在山脚,她会跺着脚尖叫,我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还有途安会带着我们在假期去兜风,找一片有山有水的境地,扑一块白布,摆一大堆食品,途安弹着吉他,大家唱着歌,很是快乐,那笑声,都发自大家的心里,没有任何束缚。
为何当初没留下笑笑的联系方式呢?这样就可以通过他找到灵儿了。为何相处这么久都不问问她的家境情况?我懊悔着,看着墙上的时钟,已过了凌晨十二点,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过来,芊芊去开门,迎来了满面焦急的笑笑。
“灵儿呢?她在吗?”他一进门就问,我一脸懊恼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原来是真的,没听到她的声音,我还存在一丝侥幸。”他站在门边,眉头紧皱。
“什么意思?”我走过去。
“她可能被人绑架了。”笑笑说这句话的时候重重的叹了口气。
“什么?”我失声叫道,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谁会绑架她?那她,她现在……”
他一边掏手机,一边用手势阻止我说话,“大哥,我,灵儿可能又被绑架了。”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开始解领带,然后叉在腰上,眉头始终紧皱着。
“又”我默念这个字。
“灵儿的东西在哪里?”我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着,他已经打完电话。
“什么?”此刻他的样子已经没有那么烦扰。
“很报歉,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微笑了一下:“我想帮灵儿把她的东西拿回去,她爹地回来了,以后就不会再烦着你了,灵儿这孩子,从小就被人惯坏了,非常任性……”
“等一下”我打断他的话:“如果刚才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说她被人绑架了是吗?”我的语气充满疑问。
“是的”
“那为何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她只是出去旅游了。”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心想灵儿该不是出生在一个暴力家庭吧,瞧他一表斯文的样子,刚才打电话时叫那个什么大哥,天啦,灵儿的老爸该不会是混黑道的吧。
“我说,她爹地来了,事情只要交给她爸爸处理,根本不需要有丝毫担心,况且,这已不是一次二次的事情了。”
“她老爸是黑社会老大吗?”我脱口而出。
“哈哈,不是。”他笑了笑。我正想问下去,他的电话响了,他听完电话后说了句糟蹋就冲出去,我马上跟了上去。
坐在他车上的时候,我在纳闷,为什么最近跟别人讲话总是会突然有电话打断,而他的表情又变成了刚开始时那副焦急的样子,眉头紧皱,我很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为何变得这么快。
转眼到了一间酒吧,“你不要进去了,坐在车上等我。”他的语气很坚定,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看着他下车,然后把车锁起来,看了我一眼便走进了酒吧。
坐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已经呆不下去,感觉呼吸困难,车里透不过气,不明白他为何把车锁起来,就连车窗都关上,于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下车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周围,有保安在巡逻,就狠了狠心把车门关上了,车里应该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吧。
不管了,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我还是不放心,叫住其中一个保安,塞给他一百块,叫他帮忙看住车,一个小时就好,过了一小时就不用管了,出来如果车没事再给一百。他满口高兴的答应,拍着胸口说没问题。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才进去,这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想了想也许灵儿就在里面,便低着头走了进去,很多年轻男女在里面蹦迪,我听到这种重金属的音乐,感觉头晕胸闷,很不舒服。
他们会在哪里,我一边想一边往包房里瞄,看了几个房间都没找到人,突然听到有女人的尖叫声,接着就是玻璃砟碎的声音,这时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有些胆小的人已经远远躲开,胆大的还凑过去看热闹,跑到靠里面的一个包房门边,听到里面有打架的声音,我站在门边不敢进去,门虚掩着,我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心里猛的一惊,灵儿躺在沙发上,头上脸上满是血,感到头一阵眩晕,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笑笑正在跟几个穿着前卫的年轻男孩打架,他们手上都拿着啤酒瓶,那几个年轻人显然打不过笑笑,我刚想冲过去看灵儿,就被一个男人一掌推倒在地上,等我反映过来,一个男人已经拿着一个破碎的碑酒瓶抵着灵儿的脸,得意的大吼:“给老子停手,不然老子划烂她的脸。”笑笑听到声音马上停了下来,几个小弟趁机踹了他几脚,他没有还手,接着其它人全部围过去对着笑笑拳打脚踢。
我看着满身是血的灵儿,感到呼吸困难,头开始猛烈的痛起来,脑袋里不断的出现几年前少鸣倒在血泊的情景。
“啊——”我抑制不住头痛,发疯似的冲上去,右手随便抄起一样东西就狠狠的打下去,等我稍稍清醒一点的时候,胁持灵儿的男人头上鲜血直流,他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冲过去打他,而且那么猛,抵着灵儿脸的手也放开了,开始转过方向来打我,这时我感到头狠狠的挨了一拳,笑笑看到阵式改变了,马上反击,那个想要打我的男人很快被他制服了,我扑过去抱住灵儿,发现她不仅头上到处是血,而且嘴里还在吐白沫,显然是被人灌了药,心里一阵抽痛,这帮禽兽。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小子正拿着一个啤酒瓶准备从后来偷袭笑笑,冲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抢走他手上的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敲,抵着他的脖子狂吼道:“你们这帮禽兽,谁灌的药?谁?是谁?”
“不是我,不是我。”那家伙被我吓坏了,这时另一个小子也拿着啤酒瓶来砟我,我一拳挥过去,打在酒瓶上,手上鲜血直流,笑笑马上踹了那家伙一脚,他就像只青蛙一样趴在了地上。
“是他。”我手上的小子指着被笑笑制服的那个最先胁持灵儿的男人,我一把从笑笑手上拉过他,一手把他的头抵在桌子上,右手拿着破碎的玻璃瓶抵着他的脖子吼道:“王八蛋,你去死。”扬起右手用力捅了下去……
“乔莹莹,不要。”笑笑的叫喊声没能止住我的动作,他大概以为我会把碎玻璃瓶捅向那家伙的脖子吧,而我只捅了他的屁股……
在那家伙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我和笑笑带着灵儿离开了酒吧,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小保安远远的看着我跑过来两步便停了下来,他大概被满身是血的我们吓到了,不敢来向我要那一百块钱。
“看你那么文静的样子,打起架来挺吓人的。”“彼此彼此。”“在香港学过跆拳道,是蓝带。”“我什么都没学过,吓出来的。”
……
灵儿被送回了家,我问笑笑为何不送去医院,他说灵儿的家里有更好的医疗设备,我不明白,但没再多问,看笑笑为灵儿那么拼命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很疼她的,一定不会让她受苦,我也就没必要去瞎操心了。
云姨终于回来了,给我带了一些土特产,并接走了芊芊。
笑笑这几天往我这里跑得很勤,我没有去医院,手上的伤都是他包好的,还省了几天的饭。他不仅充当了我的私人医生,还做了我的厨师,我乐得清闲优哉。
我大概就这样失去这份工作了吧,在我又请了一星期假的时候,上司终于露出了不耐的语气。雨露倒不替我担心,她认为这是另一个好的开始。
笑笑今天来的时候穿得很正式,一身米白色的西装,还打了领带,我看呆了不止几秒,“去换衣服吧。”他提着一袋东西给我,我愣愣的看着他问:“什么?”
“给你买的衣服,应该适合你。”他微笑的说,我还是站着,一副不想动的样子,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灵儿吗?”跟我混久了,他也学着我这么叫。
“嗯。”我点点头:“但有必要穿成这样吗?我还以为你要去相亲呢。”
“见灵儿穿睡衣拖鞋都没无谓,但是我们还会见到他爹地。”他微笑着,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他老爸不就是你哥吗?两兄弟有必要那么,那么……”我不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听了我的话沉思了片刻,只几秒的时间又恢复了平时的微笑,轻轻的说:“去吧,换衣服,乖。”他很随意的说完转过头去喝水,我嘟着嘴,慢吞吞的提着他带来的袋子蹭回卧室,他怎么那么随意的就说出如此暖味的话,他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奇怪。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他看着我,发了一会呆,随后傻笑了一下,拿着车钥匙在前面走,我心情格外好,因为很喜欢这件雪白的连衣裙,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披起来,垂在腰上,坐在车上的时候,他吹起了口哨,我们轻松的闲聊着……
我看到灵儿的时候,感到很不可思议,看着她,好像在看着自己,她再也不是一身红色了,就连她一向最得意的红发,也变成了黑色,和我一样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拿一个苹果在啃,我站在那里看着她,看了很久,直到笑笑叫了声:“灵儿”,她回过头看到我们,一下子冲过来抱住我,我心想她们家的医疗设备果然够先进,前几天受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的。
“姐,我想死你了,听叔叔说你那天好猛噢,一拳一个,简直是女中豪杰,要是当时我没晕就好了,可以看到你英勇无比的英姿。”她拖着我的手一个劲的叽叽喳喳,我一句话都没插上,此时我有很多疑问,怎么突然变乖了,整个造型都变了,但始终没问出口。
“姐,走,去我房间,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灵儿拉着我的手带我往屋子里走,笑笑朝我笑了笑,走在我们旁边。
“姐,你手好了没?”
“差不多了,伤口快愈合了。”
“会留下疤的。”她拉着我的手在看。
“知道会留下疤就乖乖听话,别老是惹事生非。”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从一边传来,我回过头,看着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感觉时间就在这一刻突然停止,心跳也突然像停止了般。
震憾,只能用这个词形容,当我看着穿一身咖啡色休闲装的他走下楼梯,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整个人不止一点的惊讶。
“乔莹莹?洪啸天。”他没有微笑,嘴角却自然上扬,一双深遂的眼睛看着我说:“灵儿跟你学乖了不少。”
笑笑用胳膊蹭了我两下,我才清醒过来,伸出手迎上他的右手,轻轻握了一下,心跳开始加快。
“过去坐吧!”他说着便径直走向餐桌,我们走在后面,我和灵儿哪里是在走,简直慢过蜗牛,慢慢蹭过去。
“嘻嘻……”灵儿在一旁贼贼的笑。
“原来真有其人,我还以为只是一副画。”我轻声嘀咕。
“姐,我爸很帅吧?”灵儿偷偷在我耳边问。
“他是你爸?”我也附在她耳边惊讶的说:“你命真好,家里全是帅哥。”说完我瞄了笑笑一眼,他正看着我微笑,我也笑了起来,“起先看到笑笑,以为可能他跟你爸年龄差距远,倒也没觉得奇怪。”
“聊些什么那么开心?说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他一坐下马上就有佣人往桌子上端东西。
“爹地,我们在说你很帅很有魅力。”灵儿嘻嘻笑着跑过去坐在他旁边,笑笑坐在他对面,我走到桌前,却不知道该坐在哪里,笑笑马上起身拉开他旁边的椅子,示意我坐。
我边坐下边偷偷看灵儿和洪啸天,灵儿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附着他耳朵偷偷说着什么,两人轻轻的笑着。
真的一模一样,我看着他,觉得他就像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正想着,突然感觉身边的笑笑叹了口气,端着手中的咖啡微笑着看我,赶紧低下了头,拿起面前的咖啡就开始喝,喝了一口觉得特别苦,这才发现咖啡没加糖,只能吞了下去,笑笑拿一张纸巾递过来,我伸手去接,他却直接替我擦了擦嘴角。
我愣住了,这个微小的动作让灵儿和洪啸天停止了谈笑,笑笑夹了两块糖放进我面前的咖啡杯里,向一旁的佣人打了个手势,马上就有人端了一杯清水放在我面前。
“我们很快要成一家人了。”灵儿笑着看我和笑笑,我心想这家伙在搞什么鬼。灵儿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洪啸天咳嗽了一声,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了。
“吃饭吧。”笑笑说着给我夹菜,我再也不敢偷看洪啸天了,因为有两双眼睛正盯着我。
“姐,芊芊那丫头还在你那住吗?”
“她外婆回来了,前几天接走了。”
“姐,你又请了几天假?”
“七天”
“不如辞职吧,你伤还没好,身体本来就差,不过现在有叔叔在,我也放心了。”灵儿不忘调笑笑笑。
“你身体不好?”笑笑停住了,偏过头来看我。
“嗯,只是胃有些毛病。”我轻轻说,不愿意看他。
“那需要调养。”他继续吃饭。
“姐,吃得习惯吗?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吃。”灵儿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吃到你煮的鸡丝粥。”
“你要吃可以叫余妈煮。”笑笑笑着说。
“那不同,姐煮的味道没人能比。”
“鸡丝粥?你叫她姐?”洪啸天突然开口了,我抬头看他,他正看着我,我赶紧撇开眼睛。
“是啊,我一直都这么叫的,姐不但会做饭,还弹得一手的好钢琴呢。”灵儿一边夸我一边看笑笑,我向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乔小姐还有什么特长?”洪啸天淡淡的说。
“没什么特长,你们不要听灵儿说,她太夸张了。”我马上回答,他的话总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如果合适,可以考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算是答谢这段时间你对灵儿的照顾。”他头也没抬。
听到他这么说,我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是一个严肃的考官在面试,我只是来看灵儿的,并不是想向你拿什么好处,心里这样想着,便没有回答。
“那你有什么爱好?”笑笑呵呵笑了笑看着我问。
“睡觉,做梦,发呆。”我回答。
“真巧,我也是。”笑笑说完放下了筷子:“我饱了,你们慢吃。”
我也马上放下了筷子:“我也饱了。你们慢慢吃。”
“那我也不吃了,姐,来我房间吧。”灵儿说着就走过来拉我。
“我们约好了要去看电影,下次吧灵儿。”笑笑拉过我的手笑着对灵儿说,这次我没有拒绝,因为想快点离开这里,灵儿看这种情况便不好意思再拉我,只是笑了笑,便说过两天来找我。
“大哥,我们先走了。”笑笑跟洪啸天打招呼,他还坐着在吃饭。
“大哥。”笑笑又叫了一声,他才抬起头,目光看向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