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十一 电话.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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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萏。”谬蓝看着一旁的月萏,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月萏看看她,笑。
“你......不难过?”
“厄?你想安慰我?”月萏眨眨眼,“不过,照你这么个法子,唉~~”
“什么嘛,人家好心关心你,不领情就算了。”
“哎呀呀,哪里有油瓶?”作张望状,“可以来谬蓝嘴上挂啊。”
“可恶~~”
“哎呀,别打我,喂,”月萏眼尖,正巧看见了前面的千村,“应斓。千村学长。”
“哦,丫头你又在欺负人了啊。”应斓打趣地说。
“小子你说谁呢?”
真是一对活宝。月萏看着正吵得不亦乐乎的应斓和谬蓝,一丝伤感。
“怎么了?”千村温和的声音。
“呵呵,没什么。”月萏干笑,怎么觉得他和季风有点像,那么温柔,我在想什么呢,真是。在脑中把自己狂批了一顿后,月萏丝毫没察觉到千村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自己。
也在神游状态中,月萏回到家。
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喂?妈。”
“咦,是我的小月月啊,怎么拉,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们。看来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啊~~有孝心了~~”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抽泣”声。
长不长大似乎和有孝心没什么直接关系吧,何况我还是觉得小时侯我更懂得孝字怎么写。月萏心里想着。
“我想......”
“哎呀,我的小月月,你不会又遇到什么挫折了吧?我想想,你上次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来着?哦,是毓季风和你分手那次,打个电话来说想来英国留学还编了N条想我们了的理由,我说,这次总不会也是‘想我们’了吧。”
“我......”月萏硬是把“想去英国留学”这半句话咽了回去。可是还是没能来得及阻止老妈的教育。
“小月月啊,上次就说过了,做人要坚强,怎么能遇到问题就躲哩?”
你不是照样躲避媒体躲到英国去了,月萏突然发现自己和工藤新一蛮有缘的,一样出色的演员妈妈和推理小说家爸爸。
“小月月啊,妈妈不能在你身边是不是寂寞了~~为你的悲惨遭遇流一滴热泪先~~”电话那头忽然温情起来,月萏听得~~寒~~~~悲惨遭遇?即使有也不是因为你啊|||
“妈......”
“总之,做人是不能退缩滴!!!”忽然又正色道。
果然是演戏的!看来出国又没戏了!月萏悲哀地想。
“不过嘛,几年不见我们也想你了。所以,来英国......”
可以去英国了?
“是不可能的。换我和你爸来看你好了。怎么样?”对方笑意盎然。
月萏终于明白这几年自己处变不惊的淡定师出何处了。淡然,就是这样炼成的!
“不过,”月萏冷冷开口,“不要告诉我是为了我。”
“这个,”擦汗擦汗,知母莫若女啊,“其实也有点公事。”
就知道是这样。
“毓悸集团想让我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特意开了个party,小月月,你说你妈妈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忍心爽约呢?喂,小月月,你还在听吗?......”
怎么都逃不掉么。
月萏挂了电话,深呼吸,妈妈说的对,逃避没有办法,我要——
去找他!
夜晚的毓家别墅,静谧地透着诡异。
月萏悄悄地潜入,灵巧的身手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她研究过别墅的地图,也知道毓悸空与她分开后就回家住了。
现在,她翻身上二楼阳台,轻纱的帘幕在月光下笼罩下如梦如幻。
他在里面么?
月萏突然不敢进去了。
凉凉的夜风,轻轻流淌。
即使见到他,又要说什么呢?不是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么,我又在这里做什么,还是夜闯。
月萏不自觉得绞着手指,竟感到气氛静得令自己窒息。
摒住呼吸,进?还是不进?
一秒,两秒,三秒......
不管了,我来都来了怎么可以在这时候退缩!月萏给自己打气,深呼吸后走进去。
暗色的屋内,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颤动声,愈来愈急。
她的神经终于在看清之后放松下来——
他不在。
月萏舒了口气,心底泛起来的滋味,不知是不是该称之为失落。
她回到阳台,这里的视野真的很美,一望无迹的红色枫树,婆娑地摇曳。
她跳下楼,稳稳地落定,一楼的灯光忽然明亮起来,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月萏认得这个声音,她乖乖地走进去。
老人背对着她。
“毓爷爷。”月萏讷讷地开口。
老人依旧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棋盘,似乎在研究该如何将这一盘残局进行下去。
他专注地比画着,琢磨着,这局棋,他已经研究了十多年了,却迟迟没有下手。
一只白皙的手闯如视线,挪动了白棋。
老人本想发怒,抬头看见她明眸善睐地眉眼,专心于棋的样子,话到嘴边却成了:“小姑娘,你也会下棋?”
“恩,我父亲教的。”月萏点点头,随便说到,“该您下了,毓爷爷。”
老人沉默了下,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他挪动红子。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始。
“出车。”
“挺兵。”
“马。”
“你小心我的炮要将军了。”
“等等,我不跳马了......”
“不行不行,落子无悔。”
......
一老一少在“争斗”中渐渐轻松起来,不亦乐乎。
“好,将军。”老人得意洋洋。
“不算拉,你都悔过棋的。”月萏“抗议”。
“呵呵,愿赌服输哦,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呢?”老人笑,“总不会是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的吧。”
月萏觉得似乎被老人看穿一般脸上火辣辣的。
“他的确是回来了,和......那个孩子一起。”老人沉沉的声音让月萏下意识地反应到——那个孩子?是指......万俟青么?他是......因为万俟青才肯回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月萏平静的心再掀波澜。
“他离家出走的日子都谢你的照顾了。”老人朝月萏微笑。
他是离家出走?月萏才醒悟过来为什么他要赖在自己家,等等......
“请问,他为什么会离家?”月萏隐隐觉得者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
而老人不做声的反应正肯定了她的猜测。
月萏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毓悸炎是毓悸空必恭必敬的样子,这根本不像是有着血缘之亲的祖孙啊。
“毓爷爷,恕我冒昧。您与毓悸空是不是没有沟通?”
老人看着她,微微的寒气。
毓悸空当天无助地像孩子般受伤的神情像梦魇般在月萏眼前挥之不去,月萏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继续说。
“毓爷爷,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只觉得,您是毓悸空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是你们却让人觉得似乎是最陌生的祖孙。”
“或许,他是舍不得离开您的,离家,只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也是,躲避危险的反应。”
“危险?”老人终于有所反应。
“是的,或许,是怕最心爱的东西被抢走吧。”
老人似有所思。
月萏看着庄严的老人,忽然一个念头:“您,不会从没有和他谈过心吧?”
“......”
月萏惊住了,这么多年毓悸空,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她忽然很同情很同情他们,不甚哀伤:“彼此的心意,如果不说出来,又怎么会知道呢?”
夜风静静地吹,吹散这句轻似鹅毛,重似泰山的话语。
老人不语,当月萏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说:“你知道吗。孩子,刚才的那局棋,就是他父亲离开前下的,当初他走前还笑着对我说回来后陪我下完。”
月萏觉得伤感如潮水班涌来。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老人缓缓起身,望着窗外落满星的夜空,“那时,悸空才一岁都一点啊。我抱着他,对着棋盘,泪流满面。都是我,如果当初我阻止他父亲离开,或许,悸空就不会这么......”
“不,不是的。”月萏果断地说,“事有天命,您何必硬往自己身上揽呢?难道您就是因为自责,才与毓悸空形成那么疏离的关系?”
老人抚摩着棋盘:“每次我看到它,想起悸空那时什么都不懂的脸,他......不懂什么是死亡,而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弥补他。”
“其实,您在他的身边,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了。”月萏顿了顿,“您是他最亲的人,心里最在乎的人啊。”
“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屋内,老人老泪纵流。
屋外,一个颀长的身影椅着门,红色的光晕在黑暗中隐没。
......
谢谢你,爷爷。
毓悸空悄悄回屋。月萏......谢谢......
从毓家回来,月萏觉得好累,想着毓悸空竟肯为了万俟青回家,她抓起电话——
“喂,妈,毓家舞会我不去了。”
“为什么啊?”
“还有,别告诉别人我们的母子关系,你也希望你女儿的生活不被记者打扰吧?”月萏近乎威胁性地说。
“呜呜呜——小月月好凶拉。”
......
放下电话,月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毓悸空,再,没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