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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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言叔叔,妈妈让你去吃饭。」
外面下着雨呢,不知道他在的城市是不是也在下雨呢?这里收不到卫星信号,鲜少有交通工具的身影,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吧。
两年前的那天,我乘上火车,从城市来到田野,从灰蓝来到金黄,然后徒步游荡着,终于来到了这里,到我回过神来,原来,我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睡了两天两夜。
那七十二个小时里,满脑子全是他的身影,他的吻,他的拥抱,他的体温……我深怕自己会忘了他……上辈子欠他的吧……想忘…却忘不了…想他…自己更难受…但对于离开他,我没有后悔过,对于他,对于我,这是好事……不论在理智还是情感上,我都绝对离开他…然后……
「真言叔叔!真言叔叔!」
「阿?小灵,对不起,我走神了。」
「真言叔叔,妈妈让你去吃饭。」
「知道了。」我摸摸小灵的头,看着他灵动的双眼,心里一阵惋惜。
小灵的父亲在小灵刚会走路离开了他们母子时,结果一去不复返。
「妈妈今天做了来福饼噢!」小灵脸上露出兴奋的喜悦。
来福饼是这个村的特产,每到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做来吃,顾名思义,是求福、祁福的。
上次过年我吃的时候……上次过年……是啊…已经两年了……
「小灵,走吧!」我整理了下面部表情,拍了拍小灵的肩膀。
「真言,来,吃吧。」
「姐,我自己来就行。」
姐,是我对小灵妈的称呼,事实上,她只比我大3岁,叫阿姨也过不去。两年前那天我昏了过去,是小灵妈救了我。此后,这个好心的妇人让我住到旁边盖的小屋里住着。我觉得不好意思,就答应以教小灵功课为回报。平日里,我也尽量省着用或不用家里的东西,我知道小灵妈带着一个孩子也很不容易,她在村里的中学当老师,工资很稀薄。听说是小灵妈自己要求的,把省下的钱都捐给学校了。
其实我听过村里的人说,小灵妈原本是大城市的大家闺秀,小灵爸也是有钱家次子。小灵妈原本是要和小灵爸的哥哥结婚的,后来和小灵爸相爱了,就私奔到这里了。
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不过我觉得小灵妈的确有着和村里人不同的气质,她温文尔雅,完全没有农村妇人的聒噪。而且在我来之前,小灵的功课都是她教的。对于她,我市有三分敬重的。
「真言阿,真是多谢谢你了。」
「姐,你说什么呢?」
「多亏了你,小灵学习才有进步啊!而且现在他可懂事了。」
「这是小灵自己努力。」
这句话,我完全没有奉承的意思,小灵真的很懂事,而且学习特别刻苦,他说过,将来一定带妈妈去城里找爸爸回来,就算爸爸曾经抛弃我们,妈妈还是很想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爸爸。
这时的小灵刹那间让我想起了凛,充满野心的人。
「真言,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小灵妈面露难色。
「恩。」我点点头。
「是这样的,村长想让你到村里的学校里当老师去。」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小灵妈说的吞吞吐吐的
我明白了,「只是是志愿教育对吧。」
小灵妈点点头。
「我同意了,钱是身外之物,我不会在意的。」
小灵妈面露喜色,对我点点头,露出赞赏之色。
于是,我开始去学校上课。
其实,还挺省力的。
那群孩子虽然个个顽皮,但是学习起来却毫不懈怠。
我发现当我和这群孩子在一起时,仿佛自己也变得澄净了。
我知道我可以忘掉的,我需要的只是——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