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惊见,现世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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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远郊的一家茶庄内
“皇城大门前的那张告示你看到了吗?”
说话者一袭玉色长衫,身旁的椅子上随意横着一把三尺四寸的长剑,剑鞘上画有一朵白莲花。世人所称道的白莲花,一贯是素洁的,而在那剑鞘上,它却是如此妖娆又张扬的盛开在那里,周身缠绕着氤氲的、雾气般的云朵,透明得几不可见,却又如此让人无法忽略。这一媚一清,搭配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素雅。正是这种素雅,掩饰住了霸道而凌厉的剑气,使这把绝世好剑不至于太露锋芒,进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告示?”一个婉转的声音自朱唇皓齿间流泻出来,在空气中流转了两个弯,竟好似有暗香浮动。
女子抬手掀开素绿面纱的一角,举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皱眉、摇头、搁下茶杯,继而定定看着对面的男子,等待他的回答。
男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并不作答,反而悠闲地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晃动,茶水沿着杯壁划出一道道均匀的水痕。
“你不说,我自己去看便是了,你还当是什么机密么,跟我炫耀。”女子利落地起身,拿起搁在一旁的剑,那剑鞘与男子的竟有九分相似!只不过女子剑鞘上的白莲花不似男子的那般不羁。
“这是你要的东西。”男子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挥手扬了一扬。
女子反手用剑一挑,那信封便施施然落入了她的手中。
“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女子转开与男子对视的眼,目光落在男人的剑鞘上,“你还是尽早将那剑鞘给换了吧。”
“为什么?”男子嗓音里的笑意是如此明显。记忆中,这已经是她第八次要求他这么做了。
“当然是因为和你很不相配……”话音未落,女子已在茶庄的丈余外,左脚又一个点地,已消失得不见踪影!这是何等的轻功!
“又是不相配吗?”这次的回答又与前七次相同呢,男子心里暗自好笑。
女子一走,男子倒是不再掩饰愉悦的表情,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看来,在她说实话之前,我这剑鞘还得多跟我一些日子呢……你说呢?”男子晃动茶杯的手陡然一震,那本无形的茶水便似离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射向隔开两桌一正在饮茶的男子。
茶庄中的其他人只觉眼前一闪,那原先正在饮茶的男子却已稳稳立在了洒茶男子的身侧,手中拿着一个满满的茶杯,竟是接下了刚才那男子洒出的茶水!这又是怎样的修为!
“亲爱的青冥公子大人,你是想让我昨天刚买的新衣服报废么,茶渍很难洗的呃。”站着的男人懊恼地嘟囔道。切,被发现了。
“你也觉得我和它不像配吗?”被称为青冥公子的男子摩挲着剑鞘上的入云莲花,低垂的眼眉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光晕化了开来。
“不,正好相反,它跟你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相配,怎么,她的回答听多了,你也开始对自己不自信了么?”燕前川嬉笑着说。
是的,只要对楚青冥稍有了解的人都会这么认为。这个男人就如他的那把绝世好剑,有着傲世之本,仿佛用多少赞美的词汇都无法将他概括全面,而他本身却……淡然!那个她曾经说过,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干净的气质,这种气质完全不符他的身份。那素雅的剑鞘正似那气质,用隐隐的倦然将他包裹起来,使人失去戒备……
“这样啊……”楚青冥持剑起身,“能让你亲自过来找我,想必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吧。”
“是啊……”燕前川在楚青冥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围的茶客伸长了脖子,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这样啊……我过去一下,你先回堂里吧。我书房右手边书架的第二层有一罐龙井,你拿去喝吧。”楚青冥说这话时,声音里的笑意放肆地流露着。
“噢……那谢啦。”燕前川在心里忿忿地咬牙。他刚才为了伪装成茶客忍耐着把店里的茶喝下去了。怪怪!那个难喝呦!他可是知名的爱茶人士嘞,这么多年来,江雪楼的茶叶老早把他的嘴养刁了。
本以为这样一来楚青冥一定发现不了他了,他就有理由嘲笑这个总是嘲笑他的家伙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唉…………
不过楚青冥那罐可是上上等的西湖龙井呢!是江雪楼的金字茶品,一年只产十罐,六罐进贡到宫中,另四罐则赠与当年武林中的杰出人物和帮派。所以江雪楼所赠的金字茶品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这是用钱买不来的。楚青冥可是连着三年都收到了由江雪楼弟子送来的金字茶叶。
“嗯,那我走了。”楚青冥在桌上放下碎银,接着已是完全没了踪影!
燕前川高高兴兴地施展上等轻功,“咻”的一下也不见了。喝茶去喽!以前每年小丫头要送茶的时候,都会偷偷拿一把这金字茶叶给他,可自从三年前……他就再也没喝过了……那个把茶叶守得死死的死女人连一根茶叶渣都不肯给他……真是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馋……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店小二拿起银子,边整理茶具边感叹道。周围的茶客忙不甚点头表示同意。是呐是呐,我们都不会武功呐。
茶庄大门边的一桌,两个明显是武林人士的男子正说着话。
“你说呃,那个‘青冥公子’会不会就是那个……青冥公子啊?”男子因为这个惊人的猜测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应该就是了……吧……”另一个男子似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天啊……我们竟然看到了青冥公子!”那个武林中少有人敢直呼其名的男人!
“竟会长得……  长得……如此好看……”另一个男子喃喃说道。周围的茶客更用力地点头。
嗯,真的很美呢。
两男子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泪光,异口同声地说:“真是太幸福了!”
周围茶客顿时冷汗乱窜,拜托,不要用那种对不起观众的脸装可爱好不好。
突然,两男子相视而笑,眼里的精光一闪——
“一定要去炫耀!”
两男子留下茶钱,用蹩脚的轻功连飞带跑地冲出了众多茶客的视线。
周围不谙武林风云的茶客们听完他们这一段对话,不禁心生一股好奇——这“青冥公子”到底是怎样的人啊?
“啪!”一声清脆的响木声吸引了众茶客的目光,只见一风尘仆仆的说书人走了进来。
“各位客官,要不要听书啊?”说书人一脸逢迎的笑容。
“说的是什么段子啊?”有人的兴趣被勾起来了。
“唉呦唉呦,这位客官您问的好啊,今天我讲的段子可是仅此一家纯正原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啊,是我游走四方时积累的材料编成的。这说的是当今武林第一人——青冥公子呢!”说书人骄傲地仰起满目疮痍的脸,人家可是很辛苦很辛苦才打听来这些材料的呢,他可是很敬业的说书人哩。
“哗啦……”说书人只觉眼前一黑,耳边满是琐碎的衣料摩擦的声音。定睛一看,嗬!所有人都围上来了嘿!
“丁零当啷……”人们纷纷往说书人的铜锣里投进多多少少的铜钱,催促着他赶快开始。
看着手里满满的铜锣,说书人激动得老泪纵横。青冥公子啊青冥公子啊,我祝你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婚姻美满子孙满堂啊。
他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啪!”
响木被拍得惊天动地。
“话说当今武林第一人……”
一时间唾沫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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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听说青冥公子来京城了呢。”一脸乖巧的小师弟见着迎面而来的大师兄,高高兴兴地说出刚才听到的消息。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大师兄看着笑眯眯的师弟。
“刚才有两个疯子似的男人硬拉住我,说在离这儿四、五里路的茶庄里看见青冥公子了呢。”怪怪,刚开始那两个疯男人抓着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燕前川终于决定把她抓回家而派人来了呢。
“你都说是疯子似的男人,怎能相信。”大师兄冷飞声不以为然。
“小师弟”江雪点点头:“也是啊,除了三年前参加了武林大会的人和青冥堂的人,应该很少再有见过青冥公子的人了吧。”她三年前倒是见了他一次,爹爹派她给青冥公子送茶,之后不久她就逃家了,不知现在是谁在代替她做送茶的工作呢?二姐吗?
“青冥公子虽然是武林盟主,但却很少露面,三年来,武林却是百年来出奇的平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武林中人真的安安分分没有兴风作浪,而事实却是……”平时寡言少语的冷飞声谈起青冥公子却是滔滔不绝。
“我知道我知道!师兄想说的是青冥堂吧,它垄断了武林乃至朝廷的所有情报呢!想作乱的人早早的就被青冥堂盯上了,只要他们一有动作,便被青冥公子派出的人给解决了。真的好厉害哦!”江雪双手捧脸作陶醉状。
“燕前川你知道吧?”冷飞声突然问道。
“呃?”江雪有被吓到,“知……知道啊……”他问这个干吗呀?难道难道……江雪心虚地瞅瞅师兄。
冷飞声装作没有发现江雪的异样,继续说:“听说在前年,武林排名第二的燕前川向青冥公子挑战,两人过了百余招后,燕前川就主动认输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的,就留在青冥堂了,现在居二把手。”
“是噢……”江雪偷偷舒了口气,吓死她了啦!她还以为师兄知道了些什么。
“师兄你知道的好多哦……哎呀呀呀……差点撞到……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江雪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师兄。
顺着师兄惊讶的目光向前看去,江雪看见了一抹淡绿的身影驻足在皇榜前。距离有些远,看不大真切,但江雪却能够感觉到那女子的不凡,因为她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怎么说好呢,就像一朵……莲花?
江雪被自己大胆的猜测吓到了,难道……是她!
“既然她来了,那青冥公子确实有可能是来了京城了。”冷飞声喃喃的说。
耳力素来很好的江雪听到了冷飞声几乎无声的低喃,心中一怔:那……就是她了吧,那个张扬却素雅的女子。
突然,那个女子快步离开了拥挤的人群,向城西的方向走去,消失在了江雪和冷飞声的视线中。
“走吧。”冷飞声拍拍已经呆掉的小师弟,觉得他呆掉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冷飞声低沉磁性的声音令江雪浑身一颤,她慌忙收起痴呆的表情,抬头看看冷飞声,说:“嗯,我……我……啊!对了,我还有些东西要买,你先回庄里吧。”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冷飞声望着那个娇小的背影,素来鲜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小师……“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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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预警地被通缉,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觉得的是件愉快的事。
冠上垂纱遮去了莲云的脸庞,同时也掩住了她双眉间此时隐约流动的怒气。
就那皇榜上的告示来看,那个什么当朝太子确实是要通缉本姑娘我,可是……
莲云的眼神锁住文告旁的画像。
丑!
莲云挖掘脑中所有的词汇,最终只找到一个丑字。
怪不得刚才楚青冥笑得那么怪异,还卖关子不告诉她,又第八次拒绝换剑鞘,真是可恶!
虽然不知道那个太子为什么要通缉我,不过通缉就通缉吧,有这张扭曲得离谱的画像在,我想就算我现在站在想抓我的人面前,告诉他我就是上官莲云,恐怕他会当场大笑三声,告诉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想到这种情形,莲云不禁俏皮一笑。
对于她来说,这张通缉的文告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效力的。武林中人大都不为朝廷所收买,即使有一些被那高额奖金所吸引的人,看了文告上那个“不准伤其分毫”的要求,估计也就望而却步了。
这个太子还真有意思,要抓她,又不许人伤她。
唉。
莲云叹了口气再看看那张画像。
很快,在不识得她的那些人中,就会有“问剑山庄的上官莲云是个大丑女”这样的传闻出现吧,虽然她确实不是什么美女,但这样真是很破坏她的形象嗳。
算了算了,以后总有机会澄清的。
握紧手中的剑,莲云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擒到了一丝冲她而来的气。
莲云敏锐地环视四周,在这嘈杂的大街上寻找着气的来源,却无法找到。
仅从刚才微弱的气她便可知晓——那人的武功不在她之下!
就像现在,那人完全可以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为何流露出那气?
难道……那人是在表示已识破她的身份?
那并不是杀气,这点莲云可以确定。也就是说,那人并不是看了这张告示而想缉拿她。
莲云立刻在心中做出判断——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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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来了!
莲云心中明了。
从丹田提起一股真气,莲云毫不费力地凭着绝佳轻功急速前行。
竹林中,风声呼呼作响,竹叶随着莲云身形的移动玉壶光转,“沙沙”声不绝于耳。
来者果不其然是个高手,竟可以追上我这万人未能及一的轻功!莲云想到这里,“唰”地停止前进,戛然而止的脚步造成强烈的劲风,吹得竹叶漫天飞舞,也使气氛更加剑拔弩张。
莲云静静地凝视着来人,他站定时的身形让莲云觉得天好像突然矮了一矮!好伟岸的男子!
来人也不动声色地迎着莲云探究的目光。
他有一双很深邃的眼睛。这是莲云对这个男子的第一印象。他的眸子很黑,仿佛黑色的漩涡,好像任何光芒只要入了他的眼,就会湮没下去,没有尽头的沉沦。
这样的认知使莲云更多了一份警惕。
可是,他那犀利的黑眸让莲云有一种错觉,那直射而来的目光仿佛射穿了她的面纱,看透了她!
随着双方绝具洞察力的观察,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莲云有一些不耐烦了,她正欲张口斥问来人,他却好像未卜先知般在她之前开了口。
他微微一笑,好听而幽沉的嗓音融入莲云的耳:“师姐。”
看着他依旧挺立的身板,莲云立即从错愕中清醒过来,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握住剑柄。
男子似是明白了什么,悠然开口:“师傅我也不曾跪过。”说话间,那浑然天成的傲气与贵气环绕他周身,震得莲云几近有些失神。
莲云暗自琢磨,这人知道后辈见前辈是要跪请的,这是问剑山庄的门规,但他竟说未曾跪过师傅?!这使我尤不能信他。
“师傅要我转告你,三年不归的‘不孝’他算是记下了,若今年门徒群会你还是不出现,那他就宣布让你接任掌门之位。”男子继续说到。
此时,莲云已信他八分。她最不愿的事就是继位掌门,师傅拿这个威胁她可真威胁对了!唉,看来逃了三年还是逃不出师傅的老奸巨滑!
莲云放下了剑,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
男子扬扬手中之剑:“还有这个。”剑尚未出鞘,剑鞘周身却已经散发淡青色的清冷光晕,似是要破茧而出!“哗”的一下,剑在他的手中脱鞘而出,锋芒毕露,青色的剑身发出一阵阵寒气,连远在三丈之外的莲云都仿佛被包围在一种刺骨的寒冷中。如此特别的颜色,如此逼人的剑气,无不彰显着它的得天独厚。剑薄如纸可削铁如泥!剑气寒极会夺人心魄!
冷璇!莲云惊讶得几乎叫出声,却只化为轻声地呢喃。
那是冷璇剑阿!由极地深雪孕育出的旷世奇玉,经过问剑山庄两代宗师罄尽所学锻造而成,是剑中的极品。其材质本为玉,却是坚硬无比,无坚不摧。现在,它正被握在那男子手中。
此刻,莲云信他十分。
“是你出师时师傅赠你的吧?”莲云缓缓道,下意识地握紧自己手中的剑。
“是的。”男子微微一顿,继而将目光移向莲云的右手——莲云握剑的右手。“师姐,那把想必就是温碧了吧。”
没有作声,如他所愿,莲云抽剑出鞘。
温碧的剑身光洁,色泽剔透,它更像一件毫无瑕疵的玉艺,而非一把可伤人于无形的绝世好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温碧的剑身逐渐由晶莹的碧色转为浅红,令人眩目。
“好一把温碧!”男子赞叹道。
双剑重聚,这让莲云想起出师的那日。
四年前的那日,师傅带莲云至剑房,满室剑鞘相同的剑使她失神。这是问剑山庄独特的授剑传统,同样也是一种试练。每个将出师弟子的最后一场测试就是选剑,选剑凭的是直觉和共鸣,相同的剑鞘可以使弟子们不为剑的外在所迷惑。
在剑室深处三把并排而置的剑前,莲云长久驻足,强烈的共鸣在脑中“嗡嗡”作响,莫名的犹豫搅乱了她的思绪,令她难以取舍。
师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澹定的神情和微微叹出的一口气仿佛在说: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弃鞘示剑,并对莲云说了一段令她至今念念不忘的话——
“这是冷璇,这是温碧,这是炎璊。你该拿的,也能拿的只有这温碧。锻造它们的旷世奇玉虽是从极地深雪中被挖出,但它却是奇特的三段式构成。它的体积十分巨大,近似于不规则的柱形笔直竖于极地雪域深处。上段完全是由千年寒冰孕育的,中段则时有地底温泉流经,下段则完全浸泡于温泉之中。这上、中、下三段由师祖师伯分别铸造成了冷璇、温碧和炎璊三把好剑。
“冷璇属极寒,呈青色,需要一个极暖的人去掌握,也就是要练纯阳的内功,如此可使冷璇威力倍至,两仪生威。反则将会被寒气所伤。炎璊正好相反,呈赤红色,需骨骼奇寒者掌握。而温碧最为特别,它之所以最适合你,是因为你本是女子,属阴,又练了我庄女弟子的心法,因此阴性的根基扎实。而你九岁开始跟随师傅所练的‘问剑二十七式’则属阳性武功,众师姐妹人中只有你一人练下来了,也于半月前通过了我的测试,因此,我可以放心的让你拿这把温碧了。
“玉本是祥兆,可如此怪异的玉现于世间不免让人心生忧虑。所以师祖师伯特命本庄弟子勿将此玉的事情向外透露,目前武林中还未曾出现流言。但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三把绝世好剑的出世是福是祸还是未知之数。师祖师伯将它锻造成三剑后至今未有人能与之共鸣,但如今,你已是温碧的归主,那离冷璇与炎璊归主的出现也就不远了。一旦你们在武林中使用它们,那这三把剑的事迹也就会公诸于众了。因此,你要时刻关注武林的动向,勿让这剑成了祸害啊。”
一阵微风吹回了莲云的思绪。
师傅,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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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楚青冥倒握着剑鞘,用拇指轻轻抵开剑柄,一段要滴出血般的红色剑身一瞬间染红了整个房间,又很快的消失了。
放松拇指,剑身又滑回剑鞘中。
楚青冥揉了揉眉间。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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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注:璊(mén):赤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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