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一章 告白 暗恋成真(1)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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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这里工作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艰难的多。来了之后我才知道这间大型出版社一个月会出好几本杂志,有社会新闻类、体育类的、青春文学类的……每本杂志都有一个责任主编,而昨天面试我的老者就是青春文学类的主编。裴袁川隶属社会新闻类,他们的主编也是这间出版社的总编。他特别喜欢与赞赏裴袁川的才华与能力,于是,放手让裴袁川与几个新晋的年轻人一起去做,没想到出来的成品收到业界与大众的一致好评。
    我也终于弄清楚了,虽然我与裴袁川又成为了同事,但是我们碰见的几率几乎为零。
    第一天上班,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这间办公室很大,只是隔开了,每个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办公。
    我轻叹了一口气,以后这里就是我的阵地了,我要在这里闯出一番名堂来。
    抬头就看见一个身着职业装的约莫三十岁的女人款步走到了我的跟前,在我的桌子上轻放下一摞杂志。“刘子悠吧!我是这里的组长,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看完这些杂志,然后下班前告诉你看后的感想!”说着,推推眼镜,优雅地转个身。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对了,你以后就叫我王姐!”
    我“哦”了一声,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我以前看杂志、小说速度飞快,我与惠梓同时看一本字数大致相同的书,我总是比她快许多,于是,催她,小姐,速度了,你这样慢我们怎么交换了!惠梓听后当然是很不服气了,总是丢下一句,你发射火箭啦!但是,心里窝着火也不发作,只等我们换了之后,就要考我,结果每次无论她出什么难题,我都对答如流。而惠梓也终于相信我没有囫囵吞枣,是真的看得比较快!我也得意洋洋地说,学中文的,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就是记忆力超好!呵呵!
    所以,还没有到中午,桌上的杂志我就看完了。突然间觉得有些闲的难受,望着电脑又不敢上网,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不知谁谁喊了一句,“刘子悠,帮我泡杯咖啡!”于是,琐碎的事情接踵而来,影印、找资料、打字……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大家都一副埋头苦干的模样,我就很好心地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忙带饭”,结果就演变成了——
    “刘子悠,我要排骨饭加玉米汤!”
    “我要包菜腊肉饭加红茶!”
    “我的是干豆角回锅肉饭,外加一杯奶茶!记住,多些老干妈!”
    ……
    整间办公室除了王姐没有“使唤”我以外,5、6号人都冲我喊了一番。我也只好又临时充当起“兼职外卖”的差事,谁叫我是新人呢?新来到一个地方,总是会先被这样磨练磨练的,美名其曰是快些融入企业与适应企业文化。
    刚走出门,才发觉我要到哪里去买?不会让我一个人把所有的钱都垫付了吧?我又不是凯子!于是,悻悻地又走了回去。硬着头皮问一个看起来很友善的女生,“请问,到哪里去买?”
    那个女生懒洋洋地抬起头,却很不屑地说:“记住,我只说一遍,这幢大楼一楼是接待室、二楼是餐厅和休闲室、三楼是青春文学部和漫画部、四楼是体育部、五楼是娱乐音乐部、六楼是社会新闻部、七八楼是资料室、九十楼是员工宿舍!”然后,转身吆喝了一声,“姐妹们,卡了!别人新来的,我们可不要落下话柄说我们欺负新人!”于是,我手上就塞进了5、6张饭卡!
    有什么了不起?有时间剃眉毛,没有时间吃饭了!杂志社大了就是用来养这种闲人的吗?我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几句。
    在餐厅晃了一圈,没有看见裴袁川,真的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吗?怀着极其失望的心情回到了三楼。刚把饭分配完,就听见有人又在嘀咕:“怎么回事啊?我明明要的是奶茶,为什么是红茶?”“我要的也不是老干妈回锅肉,而是干豆角回锅肉!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个王子能出现在我地面前,将这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女人好好地教训一番。但是,现实中,没有!于是,我只好赔“不是”,说下次一定不会弄错了,这才平息了一场干戈!虽然,我对我的记忆力一直很自负,但是,这一刻,我还真有些小小的挫折感。不知道裴袁川第一天上班也是不是像我一样的狼狈呢?这样想想,心里也好受多了!起码,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嘛!裴袁川就在我的楼上!
    下午下班之前,王姐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里。“谈谈你今天看杂志的感受吧!”
    “我觉得现在的青春类的杂志都偏向于娱乐化了,什么星座了、情感剖析了,卖点很多,但是类型化了。随手拿两本,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我回答道。
    “那你有什么看法?”
    “我在想是否可以把国学引入到这一块,现在的高中生、大学生即使不是学文的,对这一方面还是颇为关注的,要不然易中天、于丹也不会如此出名。有句话不是说,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吗?其实,越是古老的也越是年轻的!”我说出了我的观点。
    王姐又推了推眼镜,眼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很好!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去试验你的想法!一个月内你要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第二月杂志上市,倘若第三个月杂志的反馈不理想的话,你就继续打杂吧!”我只觉得王姐的镜片突然一亮,整张脸的笑意更是明显。我不得不深感佩服,说出这样狠的话,脸上却还是一片温柔的表情,真是个强人!
    当然,我也不能示弱,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我不能输给任何人。于是,我信心满满地回答:“好,我一定不会让王姐失望!”
    “这是你的通行证和饭卡,那么,明天见了!”
    “谢谢王姐!”我转身轻声阖上门,心里有一种窃喜,裴袁川,你看见了吗?我一定会赶上你的步伐!即使没有王子,我也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惊艳世界!
    此后,我还是会做些类似于影印、泡咖啡的工作,也在中午时帮她们去买饭,但是,一次的错误都没有出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优雅地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我知道,第一步,我成功了!
    而我与裴袁川似乎也回到了从前,下班了一起回家。一般的情况下都是我等他,但是,等待却不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反而甘之如饴。然后,随便在路边摊或小店里吃些东西,谈论一下彼此一天的遭遇,生活简单却也觉得非常的幸福!
    惠梓不时地寄来在日本各地游玩时的照片与明信片,照片上的惠梓都是一脸温暖的笑意,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里显得格外的明艳动人。
    偶尔也会与子祥联系,他也换了工作,他说,玩够了,要到父亲的公司里去帮忙了,毕竟任性也是有上限的。看见一副西装革履派头的子祥,只觉得光阴荏苒,从我们之间流走了太多的时间,但是,我们都长大了!他还是会说,子悠,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的!而我只是微笑,我不想说“谢谢”!
    一天,正在翻看着手头上的资料,于娟凑到了我的跟前。于娟,就是第一天上班对我说“我们不能落下欺负新人话柄”的那个女生,这几天对我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是我戴眼镜的话,都不知跌落了多少只来。
    “子悠,你跟那个裴袁川究竟是什么关系啊?”声音嗲嗲的,与林志玲有的一拼,但是,人家好歹是台湾第一美女!话音刚落,就有一众女生挤到了我的周围。
    “以前在一个地方做事!”我扬着笑脸回答。果然,一群花痴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能不能帮我们约他啊?”她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客气了,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看来,这几天过了些安稳的日子,都是托了裴袁川的福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要好好地加以利用呢!?失策!
    “是啊,子悠,帮我们约他了!我有一天在餐厅遇见他,还以为看见白马王子了呢!多方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总编的新宠,最近火得不得了!”又一个女生说道。
    与王姐约定的日子只有一个星期了,但是我还是只有一个粗粗的框架,关于方案却只字未写,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于是,我撒了本人有生以来的为数不多的谎话:“好!如果他有时间的话,你们知道的,社会新闻部比较忙!”
    然后,我就一口气跑到七楼去查阅资料去了。而我终于明白,我与她们是永远不可能像与曹媛她们那般交心的。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永远只能是点头之交,甚至连交情都谈不上。我只想工作,其他的,我不想去在意,也不会去在意!
    在资料室里做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是我海口夸大了,还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这个简直比高考要艰难得一百倍!我搔搔头发,疯了!疯了!!
    而当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再一次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我怎么会把他给忘了!
    只见雷伊风坐在我的位置上,把弄着一支笔,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周围的一帮女生哈哈大笑。我轻咳了两声,雷伊风看见我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件褐色的风衣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居然有种英伦的风情与味道。这个小子也是个衣架子。
    “刘子悠,你还欠我一餐饭,没忘记吧?”看看手腕上的表,就拉起我往外面走去,“下班时间到了!”
    这个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我们果然是有代沟的,而且还不小!
    一路上我都是闷闷的,因为一直都在想那个方案。雷伊风似乎也觉察到了,就问我:“果然是‘相见不如怀念’,见了我,你怎么是一副这样的苦瓜脸,活像我欠了你一百万一样!”
    “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我淡淡道。
    “有人刁难你?要不要我去施压!”
    我好笑地回了一句:“你以为你是阿尔帕西诺啊!说一句话别人都要听你的!”
    “我没这么大的本事,但是我外公有,他是这间杂志社的总编!”雷伊风一边开着车,一边对我说。
    原来,我认识的人都是个“人物”啊!只有我最平凡,无权无势地在这个社会上拼争,为什么我追求的却是有些人与生俱来的呢?老天,你还是不公平!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的事情我有信心自己解决!不要小瞧我了好不好?我是真凭实学考进这里的!”
    “如果肚子不饿,我们先去打球好不?”雷伊风扫视了我一眼。“你呀,也该减减了,小心以后没人要!”
    什么?我低头看看自己,现在是冬天,穿得有些臃肿很正常,我又不是那种为了风度而不要温度的女生。但是,摸摸肚子,好像还真的有点赘肉了!该死!“好!我要去打羽毛球!”因为,我只会这个!
    跟着雷伊风,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等待他搞定以后,把拍子交到我手上,我们就可以开战了!有钱真是好,我在心里不禁感慨着,外面还站着一大群人眼巴巴地等着,而我们两个后来者居然先进来了!
    脱掉外衣,做着准备活动。瞟眼看见一身白色羊毛衣的雷伊风挺立着站在对网,心情突然不再那么的烦闷了!工作的事情就暂时抛到脑后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相信我中文系的高材生,这点小case会难住我,若说出去的话,岂不让人磕掉大牙了!就尽情地享受这一刻吧!
    说实话,雷伊风的羽毛球打得真的不咋地,但是他人高马大,又是男生,自然比我有优势,几轮下来,我已累得气喘吁吁了,用手一抹额头,尽是豆大的汗珠,果然是老了,换作是以前,这点运动量怎么可能会难倒本小姐!
    我比了一个“stop”的手势,连忙走到一旁猛喝了几口水。而雷伊风则幸灾乐祸地说:“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为了激起你的斗志,我们十五球定胜负,输的那个人请吃饭!”然后挑眉望着我,十足的挑衅意味。小子,等着吧!我的字典里还没有“输”字呢?更何况是输给你!哼!
    喝水的时候,我就琢磨着获胜的伎俩,强取肯定是行不通的,那么,只有耍点小心机了!我在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于是,再次上场时,我不再猛力扣球,而是采用了轻调外加语言干扰的策略!
    一个球扫过去,“你以为你是吉诺比利啊?”我吼上一句。
    “他是打篮球的!”于是,雷伊风回我一句。
    再一个球扑过去,“你以为你是纳尔班迪安啊?”
    “他是打网球的好不?还号称自己是体育百事通!”雷伊风忍不住继续纠正我的错误。
    小子,上当了吧!跟你老姐斗,你还太嫩了!
    我却不理睬他,又一个球飞过网,“你以为你是鲍春来!”
    “为什么不是林丹?”正在雷伊风诧异的时候,我一记猛扣,球与他的身体擦肩而过,死死落在白线以内。
    我“哈哈”大笑起来,把球拍搁在球网上,“因为我喜欢鲍春来!”
    如此几回合下来,我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性别之战。其实,我知道,雷伊风有意无意之间让了我许多球。但是,出了一身的汗,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当然,还有人请客,心情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坐在偌大的西餐厅里,望着menu,上面的价钱更是令人乍舌的贵,于是,只点了一个最便宜的牛排。
    不想,雷伊风却说:“怎么?这么快就想着替我省钱?”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生真的很好看,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春水般柔情的眸子……如果在上大学时就遇见他,我想,我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的。与他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里,一定会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吧!
    “小子,你没赚钱怎知赚钱的不易,劳动人民的一分一毫都来之不易!”我学着上学时政治老师的口气讲着。
    也许雷伊风要反驳什么,但是服务员恰巧端上了我们的牛排。打开盖子,丝丝的热气“嗤嗤”直响,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学着电视里的那些绅士一手握着叉子,一手拿着小刀,开始了我的切割牛排的工作。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土豆烧牛腩,吃起来爽快多了!
    “子悠!”雷伊风轻轻唤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美食在前,我实在不想多说话,更何况我是真的饿了。对一个饿肚子的人谈东谈西的,我认为很不人道。
    “你们……你们……和好了?”
    “什么‘和好了’?”我嘴里包着牛肉,嗯,味道还真是不错。
    “你原谅了那个人曾经的背叛,你让他继续当你男朋友?”
    我放下了刀叉,“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暗恋他!”我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开始,何以谓之背叛?”
    雷伊风听到我的这个说辞似乎有些惊讶,漂亮年轻的脸上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即使如此,你还是爱他,对吧?”
    我别过头,望向窗外,霓虹灯闪烁,到处流光溢彩,这座城市的夜景居然这般美丽。爱与不爱?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倘若裴袁川没有回来,此刻的我是否还会拥有与现在一样平静的心情,而继续憧憬着以后我是否会遇到我的真爱!?现在,他回来了,带着满身的疲惫,所以,我不忍心问他,或是我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我不知道我究竟要怎样?但是,有一点我却无比清晰,如果一定要与他在一起才算是“爱”的话,那么,我可以选择不爱他!
    见我久久沉默不语,雷伊风却开口道:“刘子悠,我来帮你!但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成不成功看你自己的!”
    转头、微笑、然后说“谢谢”!只是,雷伊风,你要怎么帮我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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