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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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
风带着呼啸
卷过我的窗前
我坐在地上
看着天
——忽明忽暗
你的心
是我输不起的赌注
我的爱
是你负不起的重担
谁爱上谁都是劫难
谁错过谁都是悲哀
就这样
相遇在红尘
分离在人海
就这样
苦苦找寻
又默默等待
风带着呼啸
卷过我的窗前
我听着歌儿
看着你的照片
歌儿里的人唱着:
聚散在重逢之外
我凝望着云
看见未来
若隐若现
……
(缘斋主人原创)
这是我们“月无边”这个松散的文学社团收到的第一首诗。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辰的消息。尽管他不在我身边、尽管我们的离别时他的转身那么决绝……可是,我还是不能抹去记忆里他那张倔强又孩子气的脸。
心,被红尘催眠;爱,却在梦里醒来;缘,注定是一场劫难;再浓的情,也抵不过似水流年……
我爱辰。爱的那么重。那么痛。
辰恨我。恨的那么倔强。又那么难以割舍。
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八千公里的距离辰还能在我和他之间说点什么呢?何必呢?不是有人说过吗?不联系,不等于不想念。也许,天天相见,还会天天相厌呢?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漫长的等待。等待毕业。等待回国。我早已下定决心,不管以后辰身在哪里,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守在他身边。不管辰在我面前,做的多么决绝,我一直都坚信,在他的心里,是爱我的。是的。
自从遇见了尔钰、风、小水……我的生活快乐了许多。尤其是海的出现,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让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久违了的温暖。海常常会在周末的时候做我最爱吃的糖醋鱼。喝完下午茶的时候,他也会时常牵着我的手,同我一起去河边散步,就我们两个人。海只比辰大两岁,可是却完全没有辰的稚气。他很喜欢怪声怪调的说相声逗我开心;也喜欢给我讲他们那个城市的事情,一个海滨城市,他偶尔会说很希望有一天能牵着我的手一起在海边看落日——每当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是看着罗纳河的一波清水,默不作声。海也喜欢听我讲我的家乡。喜欢听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他也总是喜欢像哄孩子一样的哄我。说我孩子气,吃饱了就会开始淘气……
海,很享受和我在一起这种安心和照顾人的感觉,似乎完全满足了一个小男生对于成熟的渴望;而我,也在有意无意的享受着海填补的我的寂寞;享受着被他照顾与被他安慰。
可是,即便曾经,大半夜里,海骑着自行车绕了半个城市来给我送退烧药;即便我们曾经一起坐在PARTDIEU小小的电影院里,两个傻瓜半懂不懂的看着法文版《2012》,泪流满面,感动不已;即便每隔两、三天他都会买一朵漂亮的香水百合,放在我房间那只漂亮的殷红色玻璃花瓶里,然后,我小小的屋子就会一连好几天都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即便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帮他洗洗衣服,整理他那猪窝一样的房子……
可是,海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哪怕一次“隐桐,我爱你!”,没有。从来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对海提过任何类似爱情的话题。
这样心照不宣的关系,像是午夜霓虹灯下洋溢着的暧昧的红酒的气。
是呵,能说什么呢?要说什么呢?该说什么呢?
过完暑假,也许大家就各奔东西了。爱情,许诺,在这个缺少稳定性和安全感的年代,到更像是自欺欺人的谎言了。
尔钰曾经对我说,许诺的人也许并不是坏蛋;但是相信许诺的人却绝对是笨蛋了。尔钰啊,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活的太明白。所以,注定会活的努力而辛苦!
就像她对石。
石对尔钰展开猛烈的追求是在风出现以后。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石作为一个男人,本身骨子里“竞争”的思想在作祟。总之,在风还没出现的时候,我并不觉得石对尔钰的感情有“喜欢”的成份。事实上,他对周围每个女生的态度都很暧昧。从平日里的聚餐,到六一儿童节的“群童大会”,石周围从来不缺女生。
在风还没出现的时候,石惟一保持距离的人,就是我。
石跟我保持距离只有一个原因:在我的定义里,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坏人。
事实证明,这个观点并没有错。
事情发生于诺的生日聚会。
因为诺一直忙于打工的原因,所以在我认识了尔钰和大家很长一段时间里,诺都与她们没见过面。七月十四号,法国国庆节,也是诺的生日。诺提前一周就与同事调了班,打算在国庆节这天和大家一起在罗纳河边看烟火,并一起为她庆生。因为国庆节,所以里昂市政府晚上会在河对岸FOURVIÈRE大教堂的山上会放半小时的烟火。
已经听诺念叨了很久了,在她打工的餐厅里认识了一个不错的男生,两个人已经开始交往了。我一直对这个男生充满了好奇!我不知道究竟一个什么样的男生会让诺喜欢的那么痴迷。基本上天天晚上我们睡觉前的QQ闲聊,诺都会讲到他。讲他如何如何好;如何会关心人;如何才华横溢;甚至还会做一手好菜……言语之间,感觉诺对这个男生完全是一种五体投地的崇拜!
晚上七点,又是一群人群混!大家一起在罗纳河边吹风、喝酒、大声唱歌、或者跳舞、等着看烟火——这样的日子,传说中的似水流年,美的让人想哭泣……
小水还特意为诺烤了生日蛋糕。这让诺感动不已。
月色朦胧,映在罗纳河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如梦如幻。我们为诺点燃了二十四根蜡烛,烛光一闪一闪地映在诺美丽的脸庞上,我分明看见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清泪——这异国他乡的夜呵,是否可以让融融的月光传递给诺故乡的家人,这个离乡背井独自闯荡世界的勇敢女孩,有着这样一个将终生难忘的生日夜晚!
越来越发现,学会分享,是人生一大乐事。因为只有学会分享,才能真正体会到同悲同喜的幸福!
今晚尔钰和小水都穿了晚礼服一样的长裙,月光下美丽而典雅。只是可惜风因为要打工所以没有来。
大约十点半的时候,烟火开始了,我们所在的位置观赏烟火恰到好处。几乎与此同时,诺的手机响,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是传说中的那个十分优秀的男生要来了。果然,诺给我们打了招呼,就去车站接那个人了……
月色朦胧中,和诺一起走来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让我的心微微颤抖——没错。他,是石。
诺热情的给我们介绍,我们尴尬的寒暄着。只是我告诉了诺:石,我们认识,并且已经很熟悉了。诺稍微有点诧异,但很开心。
尔钰只是在第一眼看到石的时候惊愕了一下,之后,我们俩便拿着酒单独来到水边,相互靠在一起,看着漫天烟花,绚烂过后就转眼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