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七章单叶红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31  更新时间:11-03-09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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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后再承圣恩,其宠不衰,达半月之久。恢复官雪衣皇后身份的折子一道道的送到了淳化帝的面前,他全然不理,只是每夜召宠官雪衣的牌子依旧送进凤仪院。
    朝堂上,百官同声发难要求恢复后位,李晋无视官紫衣冷漠的注视,一一驳回。他就这样宠幸着凤仪院的那位废后,没有任何的赏赐,亦没有任何的表现。
    转眼已至月末,离楚言娶妻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李晋看完那些鸡毛蒜皮的折子,伸了个懒腰,对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太监露出一抹笑。
    “最近凤仪院可有什么动静?”
    那太监微颤道:“回万岁爷,娘娘这几日与景妃娘娘在凤仪院内种上了一大片的药草。”
    “药草?”李晋眯眼,似乎眼前就是那一大片的药草,微微有些出神,他问,“都是些什么药?”
    “奴才不知。”
    李晋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直射那位太监。那位小太监在李晋的注视下,手心惊得全是汗湿,他不自觉的屈膝跪下,颤着声音道:“万岁爷,奴才真的不知道啊!那药草长得奇奇怪怪,只有一片叶子,奴才趁人不注意拔过一颗来看,却是深红色的根。”
    李晋面色柔和了许多,看着那太监慢慢道:“朕只是随口问问,你也别太紧张了。”
    “奴才该死。”
    “莫要说什么该不该死的。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及时向朕汇报。”他看着小太监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莫测的笑道:“宋公公年纪大了,再过两年就到养老的年纪了,你安心替朕办事,朕心中有数。”
    “谢皇上恩典。”小太监叩首谢恩,态度无比恭敬,却在转身之际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转身离开的他并不知道他身后的那位帝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却是维持了很久。
    凤仪院内,官雪衣置身在那一片的药田中,她的手中还拿着铲子,她亲自种下的这一片单叶红离开花似乎不远了。
    如果那个小太监此刻再拔出一颗药草来看,他就会发现,那单叶红的根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单叶红,初期,其叶为绿色,根为红色。成熟时,叶子变红,根呈现黑色。这是一种极邪恶的药草,绿叶为保胎圣药,红叶却是堕胎毒药。而它的根更加邪恶,红根可让一个男人失去做父亲的权利,黑根却会让一个男人失去当男人的尊严。
    没有人知道官雪衣种这种邪恶的药草的目的,这个皇宫里,识得这草药功性的,除了官雪衣就只有凌若惜。因此,她时刻不离官雪衣的左右,就连夜宿都是留在了凤仪院。虽然她不经意间给官雪衣搭过脉,一切都显示很正常,可是,她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小惜,你看,那边的叶子已经开始发红了。”官雪衣看着那边微微发红的单叶红,终于露出连日来的第一个微笑。
    凌若惜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她不知道师傅种出这样一大片单叶红的目的,她所担心的事也许真的会变成现实也说不定。如果,师傅真的怀了皇上的孩子,那么她与楚言还会有未来吗?她虽对楚言有着很深的成见,却也明白他是官雪衣心底唯一认定的人,她此生唯一的幸福只有楚言能给。
    凌若惜的沉默并没有影响官雪衣的好心情,她蹲着身走到那片已经发红的单叶红前,拔出它的根,看了看已然发黑的根部,凑进鼻间嗅了嗅,微微叹息到:“还不够香。”
    “师傅!”凌若惜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打掉她手中的单叶红,语气不稳的问,“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手中的药草被打落在地,凌若惜的无礼令官雪衣不悦的皱眉,她转过身冷冷看着她,正色道:“我说过,你若不想留在这里,可以回你的景华宫。”语气微顿,紧接又道:“或是回你的丞相府。”
    只一句冷漠的话语,凌若惜立即失了所有气焰,从进宫那日起,她最怕官雪衣提及的就是出宫。她发过誓,只要官雪衣在,她就是死也要死在这皇宫里。所以,她不能走。
    “我不走。”她也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重申这样的话了,她对官雪衣的感情,不仅是师徒,不仅仅是姐妹,更多的是一种信仰,一种期待,她想看官雪衣获得幸福的那一天,并且无限期待着那一天。
    凌若惜的态度无疑令官雪衣觉得措败,她深深叹息,连笑也变得淡然了许多,却也开始解释,“小惜,有些事是不能回答的。”她捡起那颗已经接近成熟的单叶红,眼睛却没有看它,而是看着还是一片绿的药田,也许是明天,或者是后天,他们会一起变成她所期待的颜色。到时候那一大片的红色,到底能迷惑谁?
    单叶红的花期极短,只有三天的红焰绽放,之后便会连着根一起腐烂,化为春泥。这株药草避阳喜阴,常生长于悬崖绝壁下,极为稀少。当年她偶然从书中窥得它的模样,与楚言在绝壁下守了半个月,终于见到那片单叶变成红色。她采下,本只是好奇,却发现,她的根与叶有那样神奇的药效。于是,她培育出了一种适合在普通的环境里生长的单叶红,却是第一次把它种在了皇宫。
    她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腿,心思却是飘到了远处。离楚言大婚只有八天了,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大片的红,红色的轿子,红色的喜帕,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喜帐,红色的被子,所眼望去的都是一整片的喜红。
    怎么可能不去在意,怎么可以不失落。她与他,相守十余年,却从未为他穿过嫁衣,想到这里的,她的心突然就痛了。只为,三年前,她风光嫁入皇家,那时的楚言又是怎样的痛与绝望?
    转身,越过那一片绿地。痛就痛吧!她在心底叹息安慰,只要他还活着。
    作者的废话:那个,那个,那个,其实是没话可说的,凑字数罢了。表拍,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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