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朋友吗?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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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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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仍旧在发出沉重的响声.
孟天玄回头问:“魅影,要打开它?”
“没错。”
孟天玄想到反正也是逃不掉的了,可能现在魅影选择投降也是正确的。他推开挡门的木箱,一手把铁门拉开,马上看到了那个拍门的人,是孟天玄所认识的陆小铃。
“天玄。”陆小铃道。
“快进来。”孟天玄把她拉进来,然后又再把门锁上。
陆小铃看到坐在地上的魅影,显得有点胆怯,一直都跟在孟天玄的身后。
孟天玄问道:“魅影,你知道是她,对吗?”
“不,”魅影道,“我只知道不是红的人,不知道是谁。”
“知道不是红的人?”孟天玄问。
“因为如果是红的人,他们只会给上一脚就可以把门踢飞,又何需这样做?叫你把她叫进来,只是不想让她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是呀,天玄。”陆小铃道,“下面好多人,他们都拿着枪,我好害怕呀。”
“可恶,看来时间不多了,”魅影对着孟天玄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孟天玄指指自己说,“我叫孟天玄,”
“好,孟天玄,你可以帮我吗?”魅影态度诚恳道。
“什么事?”
魅影从衣袋拿出了一颗红色的小丸,道:“这颗是回气丸,拥有能治百病的功效,我冒险从这把它盗走,但现在也赶不回去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把它带回去,带回到异路城邻旁的一个小镇,拿这去为我正在卧床的母亲治病。”
“这座城市的邻旁小镇?我在异路城那么久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你愿意帮我吗?”
“嗯。”孟天玄点头,接过魅影手中的回气丸。
“这是我冒生命危险得到的东西,绝不能丢,知道吗?”魅影嘱咐道。
“知道,我一定会亲自交到你母亲的手里。”孟天玄答道,“但我怎么找到她?”
“去到那里就行,即使询问一只路过的鸭子也会知道我的住处。”
“啊?”孟天玄似懂非懂。
魅影又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再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话音刚落,魅影一掌按到孟天玄的胸前,接着从手心流过一股暖流,贯通他的全身经络,马上又在身上各处按下几个穴位。孟天玄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倒流过来,身子轻飘飘的,感觉自身已有所改变,但却看不出改变了什么。
魅影问:“你是武侠士吗?”
“我......”
“算了吧,”魅影急说,“这也无所谓,我只是传授你凌波微步最基本的步法,这样你就可以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了。”
孟天玄惊道:“你是指那种惊人的速度吗?”
“那种速度?你还不够格。”
“那是什么?”
“以后你就会知道,快走吧。”魅影挥手道。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你会被抓的。”孟天玄搭着他的肩道。
“早就预了有这一天,”魅影沉道,“我就是要这样被抓,他们有最出色的医疗师为我疗伤。”
“上面,这有血迹,快来......”从楼梯传来声音的同时,也伴随着众多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魅影道:“快走,把回气丸藏到一个他们搜不到的地方。后会有期了,孟天玄。”
孟天玄马上拉起陆小铃,躲到门旁的墙后,随即,那道铁门也飞开了,撞到了天台的围墙上。待所有人都走进来,站到魅影的面前,孟天玄和陆小铃便悄悄地步下楼梯。
陆小铃跟着孟天玄,说道:“天玄,你身上沾了很多血,又拿了那小偷的东西,会被怀疑是同伙的。”
“不会,血不是我流的,”孟天玄回头道,“老师和同学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至于我开枪打那警察的事也是以外。”
“你杀了警察?”陆小铃捂口惊道。
“没有。”孟天玄答,“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颗回气丸,他们一定会搜我们身的,要是把它先藏在这博物馆的话,就很难有机会回来拿了。”
“所以要藏到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孟天玄看着她,突然神情有点异常,想到了一个主意,说:“我知道了,把它藏在你身上。”
“我大的身上?他们也一样会搜我身呀。”
孟天玄凑近道:“但小铃你身上有些地方,他们是不会搜的。”
“啊?”陆小铃有点疑惑道,“不会搜?什么地方?”
“就是......就是那个地方。”
孟天玄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陆小铃注视自己大大黑亮的眼睛,眨眼之后,她的脸变得红红的,尴尬地说:“天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坏死了。”
“对不起,”孟天玄忙道,“魅影他虽然是一个小偷,但也是一个好人,而且我答应了他,怎么可以......”孟天玄说话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他感到自己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对的。
“但你可不可以......”
“我知道了,小铃,我会想别的办法。”
“不是,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拉着我的手,被老师看到了就不好。”陆小铃底头道。
孟天玄才发现自己从天台下来开始,一直都牵着她,忙放开道:“哦哦,不好意思。”
陆小铃又说:“还有,把那颗回气丸给我,然后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哦哦。”孟天玄手忙脚乱地把回气丸递给陆小铃,然后转过身去。
“行了没有?小铃。”
“嗯。”
孟天玄回过头去,仔细地大量着她,而眼前的人总是让她百看不厌。
“你看什么?古古怪怪的眼神。”陆小铃道。
“没什么,我看看有没有破绽嘛。”孟天玄笑道。
“再看扁你啦,快走快走。”说完,陆小铃大步走前。
“谢谢你啦,小铃。”
“什么啦?”
“谢谢你帮我。”
“没什么的,我当然要帮你嘛。”
“嗯?这话怎么说?”
“啊?因为......”
“因为什么啦?”
“是朋友。”
“朋友?”
“对,是朋友,只是朋友而已,你别乱想歪了。”
“当然啦。”孟天玄笑道。
必然事件,魅影被捕了,他被数名警察押上警察的时候,都没有看过孟天玄一眼,然后车子渐渐远去,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由于他们在魅影的身上找不到被盗的回气丸,因而呒和陆小铃都被当场抓住。
“干什么?快放开我。”孟天玄叫道。
现在所有人都集到了博物馆的门前,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被当作小偷被抓也大赶感疑惑,忙上前说情。
四眼老师和其他学生在左侧,呒和陆小铃被押于右侧,而红站于中间,正对大门。一个武侠警察走到红的身边,说道:“红,搜过了,没有。”
“全身都搜过了吗?”红道。
“是。”
红转头看着他,眼里透露着质疑的神色,那名警察有补充一句:“基本上是艘遍了。”
另一个人又走前说:“红,你想怎么样?”
红看看远处的呒和陆小铃,说:“我们不排除回气丸可能藏到了我们搜不到的地方,是在他们身上。把他们带回去就一清二楚了。”
“把他们带回去?如果发现这与他们无关呢?这难免让别人质疑我们的办事能力,而且他们只是普通学生,与魅影有关联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说怎么办。”
“放了他们,现在捉到魅影我们已经立下大功了,无畏再拖泥带水,我们大可说回气丸被魅影吃了,何不一了百了?你要知道,魅影是一个大贼,献出区区的一颗回气丸又算得了什么?”
红想了想,说:“好,照你的办,命人立即封锁现场,不让任何人进出,彻底地清理这里。一小时之后再放人离开。”
红挥手示意,他们便放开了呒和陆小铃,走回老师做站的位置。所有的同学顿时把他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博物馆内的情况。
待众人散去,聂云飞把孟天玄拉到一旁,道:“天玄,你身上怎么占了那么多血啦?”
“没事,反正比是我流的,不信你可以去测一下DNA。”孟天玄笑道,不太想对聂云飞提及刚才所发生的事。
聂云飞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还是不要说这个了,现在还有一小时,我带你去看看世界。”
“世界?”
“是,来。”
聂云飞走在前头,孟天玄跟着他,走进了博物馆侧边的竹林,一直走着走着,终于都饶到了这座大楼的后方。那里有一片空地,空地边沿是倾斜的陡坡,如果滚了下去的话,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他们眺望远方,眼前一望无际,高楼大厦琳琅满目,与蔚蓝的天空互相映衬,使这城市现时的气息显得安静与和谐。
聂云飞道:“在异路城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辽阔的景象。”
“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大。”
狂风贯满了他们的外套,聂云飞张开双臂,感受着这边大自然的清新,说:“天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我可以离开这里,一个人去环游世界,去见识更多美好的事物。就只得我一个人,由我脚下的起点重新开始,开创属于我的人生。”
“你选择离开,是因为异路城没有什么值得可以让你留下是吗?”
聂云飞没有回答,因为他不想对这个没有人认同他的地方作出任何评价。表面上如此坚强的他其实一点也不坚强,他在异路城的筹码早已输得精光,而要选择逃避的他还没有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狂风再度袭来,他们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清新。
孟天玄道:“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因为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有我想追求的一切。”
“朋友吗?聂云飞看着孟天玄,他的眼神也正在鄙视这一个叫做“朋友”的名词。
“对,是朋友。”
片刻,聂云飞转过头,眺望远方,说:“我已经输尽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受到所有人的排斥。”
孟天玄感到没有了要说的话,随后又道:“云飞,我们眼下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应该是异路城吧。”
“可能,那更远的呢?”
“也是吧。”
“异路城有这么大吗?”
“不知道。”
狂风依旧吹拂,来自遥远的天际,亲吻着坐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截然不同的两个少年。人生的大道永远都在他们的脚下延伸,而他们将来是否会走在一起?或者会,或者不会,又或者,无人知巧。
“天玄,”聂云飞站起说,很迟了,我们走吧。”
聂云飞转身走开,孟天玄跟着起来,踩在小思堆中,突然,孟天玄脚下的泥土一沉,脚压下小坑,身体失去平衡而倾斜出去,眼下正对陡坡。
“呀——”孟天玄大叫。
聂云飞转头一看,看到孟天玄整个身体悬空平躺,马上将直落高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聂云飞飞身上前,伸出手去拉住他。但迟了,最终还是差之毫厘。孟天玄身体仍在下跌,之前聂云飞紧触到了他冰冷的指尖。
当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居,聂云飞的行动还没有真正结束,他马上扯起了脚下的一条长青藤,跌下身去,伸手叫着孟天玄的名字,直至两人的手腕紧紧地扣在一起。
聂云飞死死的抓住那一条长青藤,这成为了他们生命的绳索,两人就此悬吊半空。
孟天玄低头看看自己悬垂的双腿,不断直流的汗水滑落到迷蒙的山间,每一秒中跳动的脉搏都让他们感到死神的呼吸。
“云飞。”孟天玄台头叫道。
聂云飞没有说话,因为他想争取保留多一口可以继续支撑的力气。
“察啦——”边上的碎石滚落下来,打到他们的头上,同时悬空的长藤也降落一段。
“不行,云飞,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看着孟天玄绝望的眼神,聂云飞开口道:“天玄,你听着,如果你是要放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松开一切。”
“啊?”他们的目光交汇成线,孟天玄咬紧牙关,始终无法忍住涌现的泪光。可能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单凭地狱之门的开启就足以让他有着痛哭的理由,不过,现在他的眼泪,没有绝望。
“云飞......为什么?这不值得。”
“我不知道,天玄,可能因为......”
“云飞......”
“是朋友。”
他们双手紧紧地合在一起,像浑然一体那样无法分开。
聂云飞死抓住那条青藤,任凭藤上细锐的尖刺扎破他的表皮也没有松开过,直到,青藤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