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哀伤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715  更新时间:07-06-19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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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里又是我和少启,鲍老爷独自坐了一个轿子,脑海里反复出现刚才少濡的身影,挥之不去,今晚的他是否会如我般彻夜难眠了呢?现在的我一如既往的心乱如麻,眼睛一酸,眼泪又不争气的绵绵不绝起来,泪眼朦胧的我看到递来的一块手帕,我知道是少启,一万个理由可以拒绝,然后我却接了过来,眼泪却越发的汹涌起来,难道是他的手帕令我更加脆弱了吗?
手帕滑过面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我不禁诧异的看了少启一眼,他低着头看着脚下,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不到他的眼睛,少了很多依据,不知道他现在是敌是友,他的手帕是出于对我的同情,还是出于他的慈悲!
没有时间去多想,轿子已经停在了沐府门前,脚步开始变得沉重,鲍老爷走在前面,我和少启却心照不宣的统一的步调,缓缓的跟在后面,我长叹了一口气,他却也不安慰,我想像着沐太太得知噩耗后的样子,心不免揪了起来,这短短的两天里居然对这个母亲生起了感情来!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来临了,当我们进了母亲的屋子时,鲍老爷正准备下跪,又声泪俱下起来,见到年过半百的人这幅场景谁看了都不免伤悲,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未到伤心处才更恰如其分!
母亲显然要慌乱的去扶,只是已经哭的肝肠寸断,这时刻再让她保持平静不免是太不近人情的苛求,自己的老公要被处以极刑还要抛尸荒野,是何等的残酷!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潸然泪下!
屋子里的人哭的天昏地暗,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在自己家是那样的不幸,来到这里居然也不能释怀!天地之大,竟容不下一个沐儿?!
挪出屋外,凉凉的秋意,冷风吹,再抬头时不觉已经到了沐黛亭,站在母亲曾经站过的地方,试图体会她曾体会的心情,眺望远方,曾经不难想像的郁郁葱葱如今却尽是些枯枝败叶的苍凉,一种怀旧的感伤!缭绕的烟雾忽隐忽现,隐约还听见有钟声,一下子明白了她的心意,原来尘世也并不让她留恋,只是沐老爷和沐儿才没有让她死心离去罢了!
想坐下,朝石登看去,每张上面都积着一些泥水,来自于那场雨吧,我苦笑,原来看似遮风避雨的地方并不是无懈可击完美的避风港!长叹一声继续朝寺庙方向看去,仿佛能嗅到那股檀香味,它让我变得平静安宁而舒心!
肩头一重,再看去时却多了一件披肩,少启站在身后,凝视着他的眼神,想知道平日里为什么他会无端的对我心生厌恶,然而他的眼神却似乎多了一份怜惜,“小心别着凉了,家里已经够乱的了!”这可能是他对我讲的第一句心平气和的话了!
我“恩”了一声转身离去,可能此刻的我更适合独处!沐霭轩似乎可以将我与外面的喜怒哀乐隔绝开,心力交瘁的坐在高背椅上,面对着那架古筝,忍不住去拨弄那些弦,“茫茫的天空雨水,凉凉的繁星心碎,人儿醉,秋风吹,你在思恋谁;茫茫的天空雪花飞,长长的黑夜谁来陪,人憔悴,花儿睡,你在等待谁!”唱着唱着心又开始落寞起来!
还是去看看母亲吧,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此刻最可怜的人了,不免让人生出了怜悯之心,想起幼儿园时的妈妈,她又是经过了多少挣扎才度过了那段残酷的时光的呢?记忆开始模糊起来,如今她又被谁拥入怀抱呢?是否曾经也记起过有那么一个我呢?一点点撕开自己的伤疤,此刻又一次体会痛追来了,甩也甩不掉的道理!
她伏在桌子上,哭的感觉像要窒息了,奶娘站在一旁,不停的抹着眼泪,“太太,很晚了,您还是吃点东西躺会吧,您的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啊?”看见我进去,立刻拉住我让我劝劝,我走近母亲,轻轻的拍了拍她,把身上的披肩拿了下来给她批上,她微微一颤,抬头让我看见了一张疲惫不堪的脸,满脸的泪痕让不施粉黛的她显得异常的憔悴,没有一丝血色的她茫然的看着我,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沐儿,老爷怎么能。。。抛下我们娘俩。。。。。。”,哽咽的声音早已掩盖了她的内容,但是此刻,其实她说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身,想来应该多去陪陪母亲才是,昨晚想要陪她却被拒绝,说想要独处,难道也和我一样只有独处时才能沉淀自己的思想吗?我感同身受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想想可能是她心疼我的可能性才更多一点!
院子里原本就很冷清的感觉今天变得更加的肃穆而压抑,远远望去正厅厅堂里挂满了白布,一种阴森的感觉布满周身,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头上扎着白布条,估计是母亲了,走了进去,她红肿的眼圈,凌乱的发髻,忧伤的神情还有说不尽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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