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重逢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93  更新时间:07-09-02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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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大年三十,外面一片呢呢哝哝浓烈的热闹气氛,回想着当初哪怕是一周前我是那么的幸福,世事无常难道在我的生命里特指了这个吗,我也本该欢欣雀跃的迎接,而我却低迷的看着日历,我的濡已经离开整整一周了!
数九寒天,我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种冰冷孤独无助的感觉将我一点一点吞噬,自己应该比想像的坚强,眼泪却依旧肆无忌惮无止尽的肆虐着。
当初和阿濡的认识绝非偶然,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的名字是我父母给起的,而我的名字沫儿是他父母给起的,显然双方父母都希望我们能相濡以沫,然而。。。。。。
相濡以沫的诠释在我脑海中渐渐模糊:泉涸,鱼相与之处于陆,相?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泉水干了,鱼吐沫互相润湿。。。
揽镜自照,红红的眼圈诉说着这些日子里我遭受的折磨。
盯着镜子出神,突然想起有人讲起大年三十的凌晨12点如果你削苹果能够让果皮连续不断,那关了灯再对着镜子照,一直看下去就能看到自己今生的老公,而且能看到现在他正在干的事情。如今看来这似乎是我能见他的唯一希望了。基于对他的信任,这一生他绝不会弃我而去。。。。。。
苹果和刀都在我手中颤抖,是不甘心他毫无缘由的离去还是不堪接受这样的现实?抑或是紧张于即将展现于眼前的景象,一切不得而知。
连日来累积的抑郁让我头脑一片空白,无法集中思想去思考。我机械的削着苹果,一种听凭自然发落的落寞心情,却恍惚见到濡坐在对面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而我知道我没有一次不把苹果皮削断的,不知道是在鼓励自己还是讲给濡听,我反复的念着:这次我绝对不会削断了,一定不会削断了。
放着迅速锈黄的苹果我死死的盯着镜子,眼前渐渐混沌,感觉已经很久了,除了黑暗带来的恐惧我一无所获,难道上天把我唯一的希望也剥夺了吗,为什么有的人罪可挡诛得到原谅,而我却随随便便就被判出局呢。我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去用心的呼喊着濡的名字,镜子里他的身影缓缓的出现了,由远及近,仿佛向我走来,微笑着,眼神中却溢满了惯有的怨怪怜惜,我迫不及待的奔向他,千言万语化为了点点相思泪。
默默的紧紧的追赶着他,他却在我距他五步之遥时回头向我挥手告别,一切来的太突然,我已经分不清是幻觉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筋疲力尽的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他却似乎充耳不闻的无动于衷。
当我好不容易赶上他时,他正在喝着什么,旁边站着阿婆,难道他喝的是孟婆汤?我嘲笑自己的多虑,怎么可能呢,我不能胡思乱想,而且我更不该迷信。
再看他时,他的眼神却开始缥缈,我叫着他,他却冷冷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遥不可及的远方,旁边的阿婆带着似笑非笑的面容一付幸灾乐祸的麻木样。我仿佛明白了什么,那碗汤意味着什么,难道真的要相忘于江湖吗?
我冲到阿婆那里端起一碗就喝,如果说他要遗忘要尘封,那我何苦还要痛苦的纠缠,何苦还要有那么多牵挂?
然而我错了,我依旧清醒,往日的种种依然历历在目,我依然对眼前这个冷漠的人刻骨铭心。继续随着他一起走,无论我说些什么都不能唤起他的任何回忆,多少次我们曾经难以达成的一起散步的愿望,如今看来却完全不如想像的那般甜蜜浪漫,清冷的路在脚下变得无趣而漫长。
跟着他不知疲倦的走着,越走心越凉,悲哀的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都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到那个阿婆这里?为什么他要喝汤?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和我讲?太多的不解让我无从思考。回头望去却再看不到我们走过的路了,完全迷失了方向,更不知道怎样返回!跟着他吧,看看他究竟要干些什么。
远处炊烟忽隐忽现,似乎依稀可见一个村庄,漫无目的的迈着困顿的步伐,村口的一竿旗子悬挂着,上面豁然写着两个字:歙县  我惊愕:他怎么会跑安徽来!
旁边一颗银杏树高入云天,树干要5,6个人才能抱的过来,树龄一定很高了,听人说过,树龄很高的树会有灵性,莫名的冲动让我对它抱有了很多幻想,无数念头化为一句期待:让我的濡赶快回来!我不禁多看了几眼还摸了几下,希望它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他径直走进一户人家,这家人门敞开着,一个屏风式的墙挡住了视线,墙上画着岁寒三友,几行狂草像是装饰一样被刻在上面,朴素单色似乎预示着是个很有文化修养的人家,天井里稀疏的放着几盆花,四周都是四合院的房子,看上去是老宅,但似乎有些冷清。
濡直接进向其中的一间,我正在纳闷,难道濡认识他们家的人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从那间屋子走出一个阿婆,看到我们说道,“沐姑娘来啦,濡少爷今天还是那样,真难为你了呢。”我恩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但随即缓过神来问道:“阿婆难道认识我吗?我不认识你啊,濡少爷。。。”不等我说完,阿婆微微一怔后随即打断了我:“姑娘想是太累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濡儿的奶娘,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啊,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知道你很难过,你以后就别再来看他了,在家养养精神另寻个人家吧,鲍大少爷现在这样怕是。。。。。。心疼你啊!”
一切陷我于云里雾里,鸡同鸭讲估计就是用在这样的场合的。先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吧,问她肯定以为我头脑坏掉了。
随着阿濡进了屋子,他直接走到床边停了下来,似乎在打量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张清秀的脸苍白不堪,但很平静的样子,难道是昏迷?我静静的看着阿濡,他四处看了一圈,像是寻找,更像是告别。当目光停留在我脸上的瞬间没有一丝一毫情感的色彩,心里不禁隐隐作痛起来,往日的种种再次闪现到我脑海里,久久盘旋,挥之不去,难道他真的全部都抛却了吗?没有勇气去接受这个事实。
当阿濡的目光再次停留在这个病入膏肓的人身上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我看到濡穿越了他的身体然后消失了,我顿时茫然不知所措,第一反应便是大声呼叫了起来,门迅速的被冲进来的人打开了,“怎么了,醒了吗?”这个人急切的问道,我慌乱的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你大呼小叫什么?”我被质问的无话可说,愣愣的站在那里,指着床上的那个人,却无从说起。“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沐姑娘讲话”,不知道何时进来了一个长者,估摸着大概50来岁,说话间让人感觉很是威严,估计应该是一家之主。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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