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市藏诡谲，星钥引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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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石城，暗市。
    潮润的巷道如墨色蛛网般纵横交错，青石板上覆着一层滑腻的苍苔，步履踏过，便响起细碎的“滋啦”声，在鼎沸人潮中时隐时现，恍若鬼魅私语。林墨然裹着灰麻斗篷，帽檐压得极低，将半张脸庞深埋于阴影之中，步履轻捷如暗夜游狸，于摩肩接踵的人潮里悄然穿行。他周身气息敛如深潭，唯余左眼偶有微不可察的星芒一闪而逝，如寒星坠夜，警惕地扫视着周遭——暗市之内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都可能藏着觊觎的贪婪与致命的恶意。
    小竹如影随形，紧随其后半步之遥，纤弱的身躯绷如张满的弓弦，右臂缠着厚重的素色绷带，缝隙间偶有细碎星芒泄出，如暗夜里转瞬即逝的流萤，刚一浮现便被她强行敛去。街道两侧的摊位上，幽绿灯笼如冥府鬼火般摇曳，淡青色的光晕漫过行人的脸庞，将一张张面容映照得惨白如纸；摊贩们压着嗓子叫卖，声线嘶哑如破锣，摊位上陈列的奇形兽骨、诡色矿石，在微光中泛着晦涩光泽，更添几分与世隔绝的诡谲，仿佛踏入了人间与幽冥的交界之地。
    “消息可靠吗？”林墨然喉间滚出低沉嗓音，声线压得极轻，如微风拂过水面，混在人潮的喧闹与摊贩的吆喝中几不可闻，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经林枫背叛之痛，历星骸致命之危，他早已不敢有半分松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嗯。”小竹轻轻颔首，指尖携一缕微凉星光，快如闪电般在他掌心一点。三枚莹白星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清晰勾勒出【星钥·碎片】四字，星光的余温顺着掌心纹路蔓延，似寒夜里的星火，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前方喧闹声陡然加剧，如怒潮般汹涌而来。一座通体由黑石砌成的圆形建筑，如蛰伏万古的远古巨兽，盘踞在暗市中央，墙体上刻着模糊的上古符文，纹路间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在微光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蛮荒而威严的气息。建筑入口处，两名身着黑甲、面覆青铜面具的守卫肃然而立，甲胄上的玄铁纹路泛着森冷寒光，手掌按在腰间佩刀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神锐利如鹰隼，正逐一查验入场者的玄铁令牌，气息沉凝如岳，但凡令牌不符者，皆被他们挥刀拦下，刀风凛冽，毫不留情。
    “需有引荐人方能入内。”小竹蹙起黛眉，声音压得极低，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而且……他们体内萦绕着星骸的隐晦浊气。”她的星力如无形丝线般蔓延开去，早已察觉到守卫体内那股与林阎同源的邪恶气息，如附骨之疽，令人不寒而栗。
    话音未落，街道尽头忽传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嗒嗒嗒”的声响如惊雷滚过，重锤般敲在青石板上，震得人耳膜发颤，连地面都微微震颤，石缝间的苍苔汁液竟被震得渗出，蜿蜒如血。拥挤的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下意识地让出一条通路，人人屏息敛声，垂首低眉，脸上写满了敬畏与忌惮，无人敢抬头张望——暗市之内规矩森严，敢如此张扬行事的，绝非寻常势力，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一队玄甲骑士疾驰而来，甲胄碰撞之声沉闷如雷，在巷道间滚荡回响。骑士们身披玄色重甲，甲胄上雕刻着狰狞的兽首纹路，獠牙毕露，面罩遮去大半张脸，唯余一双双冰冷眼眸，如万年寒潭，无半分温度，周身气息凛冽如隆冬寒霜，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成冰。队伍中央，一辆鎏金马车缓缓前行，车厢由千年紫檀木打造，雕花描金，嵌着细碎的宝石，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华贵雍容的光泽，与骑士们的肃杀气息形成鲜明对比。车帘被微风掀起一角的刹那，林墨然瞳孔骤然紧缩，如遭冰锥刺目，体内的吞噬道痕竟在此刻微微躁动，似有灵识般感应到了同源的邪恶——
    车厢内端坐着一名华服少女，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骄纵，如金枝玉叶，鬓边斜簪一支珠钗，流转着淡彩光晕，衬得她容颜愈发清丽。可那清丽之下，却藏着一丝狠厉。她颈间戴着一枚血红玉佩，玉佩上的纹路扭曲诡异，如活蛇缠络，竟与林枫腰间那枚玉牌一模一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气，如跗骨之蛆，钻入鼻腔，让人心神不宁。
    “是赤霄城的人。”旁边一名挎着货篮的商贩缩了缩脖子，声音压得如蚊蚋般细，语气里满是敬畏与颤抖，“听闻此次拍卖会有上古秘宝现世，竟连这等南域顶尖势力都惊动了……”话音未落，他便匆匆收声，生怕被马车上的人听见，拎着货篮如丧家之犬般，快步躲到了摊位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林墨然与小竹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已从彼此眼底读懂了警惕与决断。两人同时抬手，指尖触碰到腰间的星髓剑，锈迹斑斑的剑身隐在衣袍之下，此刻竟微微发烫，剑身上的星纹如活过来一般，与小竹体内的星力遥相呼应，酝酿着即将出鞘的锋芒，似蛰伏的剑龙，静待雷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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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赤霄城队伍入场的混乱，林墨然与小竹如两粒尘埃般混入人群，悄然踏入拍卖场内。场内光线昏暗，仅靠穹顶悬挂的数颗夜明珠提供微光，淡白光晕在空气中流转，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如鬼魅般在墙壁上摇曳，平添几分阴森。数百张黑木椅呈环形排列，座无虚席，席间人影攒动，来自各方势力的修士衣着各异，有身披道袍、仙风道骨的道士，有身着劲装、气势彪悍的武者，亦有头戴斗笠、遮面藏形的神秘人，低声交谈声汇成嗡嗡回响，夹杂着贪婪与躁动的气息，如暗流涌动，在空气中发酵。
    两人择一处角落落座，既能将全场动静尽收眼底，又便于随时撤离。刚一坐稳，目光便同时锁定中央高台，心头齐齐一震——高台上静置一口水晶棺，棺身流转着淡蓝光晕，如浸在寒潭中的琉璃，澄澈剔透，棺壁上刻着的上古符文，与死灵矿洞里那具封印小竹本源之体的水晶棺几乎一模一样！熟悉的禁制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心头一沉。
    林墨然左眼的星陨瞳突然微微发烫，一股暖流顺着眼眶蔓延开来，视野骤然变得清明，如拨云见日。他催动星力，目光穿透水晶棺的淡蓝光晕，清晰望见棺身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纹锁链，锁链如活物般缓缓蠕动，泛着古老而威严的禁制之力，每一道纹路都似蕴含着天地玄机。而棺内，静静躺着一名银发少女——眉眼弯弯，轮廓清绝，竟与小竹生得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少女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长长的睫毛垂落，如覆着一层白霜，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死气，宛若一朵被寒霜冻僵的银莲，凄美而诡异。
    “铛——”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响起，如碎玉落盘，打破了场内的沉闷。一名身披黑袍的拍卖师走上高台，身形高瘦，步伐轻盈如鬼魅，面容隐匿在黑袍阴影之中，唯余一双闪烁着贪婪的眼眸，如饿狼寻食。他手中铜铃轻轻晃动，沙哑的声音穿透喧闹，如魔音般在每个人耳边清晰回荡：“诸位稍安勿躁，今日第一件拍品，乃上古星陨阁秘藏——”沉睡的星灵”！此灵躯蕴纯净星力，可助修士突破境界桎梏，亦可作本命容器，价值连城，诸位可尽兴竞价！”
    “星陨阁秘藏！”“竟有如此逆天灵躯！”全场瞬间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无数道贪婪、炽热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高台上的水晶棺，如饿狼瞥见肥肉，不少修士甚至忍不住站起身，伸长脖子张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仿佛那不是一具灵躯，而是通往巅峰的天梯。
    “这具灵躯，我赤霄城要了！”赤霄城少女突然起身，裙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响，如惊鸿掠影。她居高临下地扫视全场，颈间的血红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眼红光，将她的脸庞映照得红若丹霞，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骄横，威压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三千灵石！谁敢与我赤霄城争抢，便是与整个南域为敌，必死无疑！”话音落下，她身后的玄甲骑士同时上前一步，甲胄碰撞声震耳欲聋，气场全开，凛冽的杀意笼罩全场，不少修士瞬间噤声，面露惧色。
    “且慢。”就在全场因赤霄城的威慑而陷入沉寂时，二楼包厢内传来一道沙哑如枯木摩擦的声音，带着刺骨寒意，如寒风刮过荒原，瞬间压过了场内的凝重，“三千灵石？未免太过小觑星陨阁秘藏了。老朽愿出三倍价钱，九千灵石，拿下这具灵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让在场不少修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窟。
    包厢的黑帘被侍女轻轻掀开，露出一张枯树皮般的脸庞——竟是林家执法长老林阎！他身形佝偻，如一株饱经风霜的老木，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却不见半分苍老之态，眼神阴鸷如鹰隼，透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他身着黑色锦袍，袍角绣着诡异的黑色纹路，与林枫额间的纹路同源，隐隐散发着黑气，如墨汁般在空气中晕染。身后站着两名青年修士，两人皆是面无表情，如木雕泥塑，额间都有黑色纹路悄然蠕动，气息沉凝如铁，显然是林阎的心腹死士，且已被星骸力量深度侵蚀。
    小竹的指尖骤然收紧，死死抓住林墨然的手腕，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依旧压得极低：“他们体内……有浓郁的星骸污染！那黑纹已经深入骨髓，与神魂绑定在了一起！林阎的气息比林枫强上数倍，他体内的星骸力量，恐怕已到了即将失控的地步，一旦爆发，整个拍卖场都将化为炼狱！”小竹的本源星力与星陨阁同源，此刻已提升到极致，林阎周身的黑气在她眼中无所遁形，那是足以吞噬万物的恐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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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霄城少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阎的出价与威慑，无疑是在公然挑衅赤霄城的权威。竞价声再次此起彼伏，如浪涛翻滚，原本被震慑的修士们见两大势力对峙，也纷纷加入竞价——他们虽不敢与赤霄城、林家抗衡，却也想趁机抬价，或是期待两败俱伤，自己能渔翁得利。价格如坐火箭般飙升，转瞬便突破五位数灵石，朝着令人咋舌的高度攀升，场内气氛愈发狂热，空气中的贪婪与躁动几乎要凝成实质。
    当林阎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如金石相击，喊出“十万灵石”时，场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这具灵躯，老朽势在必得！谁敢再争，休怪老朽无情！”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如墨雾翻涌，散发着毁灭气息，显然已是动了杀心，那股威压让在场众人皆感窒息。
    赤霄城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冷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她显然早已料到林阎会如此霸道，也根本没打算善罢甘休：“既如此，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赤霄城的东西，还轮不到你一个林家老鬼来抢！”话音未落，她猛地摘下手腕上的白玉手镯，那手镯看似普通，实则是一件攻防兼备的灵宝，被她狠狠往地面一摔！
    “轰——！”
    剧烈的轰鸣声陡然炸开，如惊雷劈落，整座拍卖场都在剧烈震颤，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碎石簌簌坠落，灰尘弥漫，如浓雾般遮蔽了视线。高台上的水晶棺剧烈晃动，缠绕其上的星纹锁链寸寸断裂，发出刺耳的金属崩裂声，如泣如诉，令人头皮发麻。锁链断裂的瞬间，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死气从水晶棺中喷涌而出，如黑色潮水般席卷全场，不少修为较低的修士被死气侵蚀，当场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面露绝望。
    “不好！是陷阱！”小竹脸色骤变，如覆寒霜，猛地拽着林墨然向后方暴退，银发在昏暗光线下划出一道银弧，如流星掠影。她一边退一边急促地解释：“这不是真正的灵躯，是被星骸力量操控的傀儡！有人故意用星陨阁的名头设下陷阱，目的就是引我们这些追寻星钥的人前来，然后一网打尽！”小竹的本源星力已清晰感知到，这具傀儡体内的力量，正是星骸的**之力，一旦被缠上，便会被彻底吞噬神魂，化为傀儡的养料。
    但已经迟了。
    黑瞳少女缓缓飘浮到半空，长发无风自动，漆黑的发丝如毒蛇般肆意舞动，缠绕交织，透着致命的诡异。凡是与她漆黑瞳孔对视的人，皮肤下都开始凸起蜿蜒蠕动的黑纹，如活虫钻动，紧接着便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神魂仿佛被千万根钢针穿刺，痛不欲生。有人试图逃跑，却被黑色发丝缠住脚踝，当场拖倒在地，黑气迅速蔓延全身，片刻后便没了声息，化作一滩黑色脓水，恶臭难闻。整个拍卖场陷入一片混乱，哭喊声、惨叫声、奔跑声交织在一起，如人间炼狱。林阎却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嘶哑而疯狂，如夜枭啼叫，令人毛骨悚然，他猛地撕开胸前衣袍，露出爬满整个胸膛的黑色触须，触须上还在滴落粘稠的黑色汁液，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对着黑瞳少女顶礼膜拜：“恭迎圣使降临！有了圣使之力，我便能彻底掌控星骸碎片，俯瞰诸天，成为宇宙的主宰！”
    赤霄城少女却早有预谋，迅速掏出血玉捏碎，血色光芒瞬间扩散开来，化作一道凝实的光罩，将身边的随从尽数护住，光罩上流转着诡异的符文，正是用来抵御星骸力量的禁制。“星钥碎片不在灵躯内，在棺底！”少女对着随从厉声下令，声音尖锐如哨，“动手，取碎片！其他人拦住圣使，谁敢阻拦，杀无赦！”她显然也知晓星钥碎片的存在，此次前来，目的本就不是灵躯，而是借灵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趁机夺取星钥，坐收渔利。
    混乱瞬间爆发，赤霄城随从手持武器冲向高台，与林阎的死士缠斗在一起，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地狱奏响的挽歌，整个拍卖场彻底沦为人间炼狱。林墨然的星陨瞳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他强忍着痛感催动星力，视线穿透混乱的人群与弥漫的灰尘，清晰看见黑瞳少女的胸口处，嵌着一块菱形晶体——正是第二枚星钥碎片，泛着淡淡的幽光，与他体内的碎片遥相呼应，那是一种同源相生的牵引感，指引着他的方向，也让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帮我争取三息时间！”林墨然低声对小竹说，声音沉稳而坚定，如磐石不动，压过了周遭的混乱声响。他知道，这是夺取星钥碎片的唯一机会，一旦错过，星钥便会落入赤霄城或林阎手中，届时不仅自己与小竹危在旦夕，星骸的力量还会进一步壮大，酿成更大灾祸。右手已经紧紧按在了腰间的星髓剑上，锈迹斑斑的剑身愈发滚烫，剑身上的星纹被星力激活，泛着淡淡的银辉，星力在剑鞘内躁动不安，随时准备出鞘斩敌。
    小竹重重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她清楚这三息时间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她猛地撕开右臂的绷带，星光如瀑布般从伤口处涌出，璀璨夺目，照亮了周围的一片混乱，与场内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星光在她掌心迅速凝成一柄晶莹剔透的星光长弓，弓弦上搭着一支由纯粹星力凝聚而成的银箭，箭身上刻着星陨阁的禁制符文，泛着凛冽的锋芒，如能洞穿万物。
    “咻——”银箭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破风之声，如流星赶月，箭身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眼光芒，精准无误地射穿林阎胸前的触须核心。“啊——！”凄厉至极的惨叫从林阎口中爆发出来，如鬼哭狼嚎，他的身体踉跄后退，黑色汁液狂喷而出，胸前的触须瞬间萎靡下去，气息骤降，脸色变得狰狞而扭曲。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林墨然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脚下星力全力爆发，化作一道残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高台疾驰而去。他避开混乱的人群，躲过坠落的碎石，衣袂划破空气，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手中的星髓剑，已然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斩向黑瞳少女，夺取星钥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