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情报系统漏洞被当面撕开，老将们脸黑
    太极殿偏阁的军制密议余温未散，李世民一声令下，殿内又添新议，议题直指大唐情报系统。
    方才虞今朝直言军制三大死穴，字字诛心，震得满殿老将哑口无言，此刻听闻要议情报，李靖、李绩等人皆是心头一紧，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边防屡遭突厥偷袭，烽燧预警迟缓，军粮军械屡屡被截，究其根本，除了军制弊端，更致命的是情报闭塞，敌暗我明，这是一众老将心中又一难言之隐，只是碍于脸面，从未当众提及。
    殿内檀香依旧，气氛却比方才更显凝重。李世民重回主位，龙眸扫过众人，沉声道：“军制弊端已明，边防整顿在即，可突厥铁骑来去如风，我军屡屡被动，核心症结之一，便是情报不通！今日朕要问问诸位，我大唐情报系统，为何连突厥主力动向都探知不明？为何宫禁之中能混入死士，虞府刺杀案事前无半分预警？”
    此言一出，满殿目光再度聚焦，这一次，落在了掌管大唐情报与宫禁防务的几位老将身上——刑部尚书张亮、金吾卫上将军侯君集，还有执掌玄甲卫情报营的秦烈。
    三人皆是神色一凛，张亮率先躬身道：“陛下，我大唐情报分三路，边关烽燧传军情，金吾卫查京畿异动，玄甲卫掌宫禁密报，层层设防，步步监管，奈何突厥奸细狡猾，易容改扮，混迹边关与长安，防不胜防，才导致情报滞后，让敌有机可乘。”
    侯君集紧随其后，沉声附和：“京畿之内，坊市林立，人口繁杂，金吾卫虽日夜巡查，却终究人手有限，难以做到滴水不漏。虞府刺杀案与宫禁死士行刺，皆是奸细精心谋划，事前无半点蛛丝马迹，实属意外。”
    秦烈亦躬身请罪：“玄甲卫情报营失职，未能提前察觉死士动向，护驾不力，罪该万死！愿受陛下责罚！”
    三人言辞间，皆是将过错推给“奸细狡猾”“人手不足”，避重就轻，绝口不提情报系统本身的漏洞，一众老将也纷纷帮腔，称情报之事本就凶险难查，能做到如今地步，已是不易。
    尉迟恭更是大手一挥，粗声粗气道：“情报这东西，本就虚无缥缈，哪能事事精准？只要我军铁骑够强，便是不知突厥动向，也能正面击溃！何必在这等小事上斤斤计较！”
    这话一出，房玄龄当即蹙眉反驳：“尉迟将军此言差矣！兵者，诡道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无精准情报，我军便是铁骑如云，也只是盲目冲杀，徒增伤亡，边关之祸永无宁日！”
    双方各执一词，殿内又起争执，李靖、李绩等人面露难色，心知情报系统确有问题，却又不知症结何在，更不愿当众承认自家管辖的体系漏洞百出，落了颜面。
    李世民眉头越皱越紧，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猛地抬手拍向御案，沉喝一声：“够了！”
    殿内瞬间死寂，李世民目光如炬，直直看向殿中青衫挺立的虞今朝，字字清晰：“虞今朝，你既点破军制死穴，眼光独到，今日便再说说，我大唐情报系统，究竟烂在何处？漏洞何在？”
    满殿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齐刷刷钉在虞今朝身上，有期待，有紧张，有不屑，更有几分幸灾乐祸。军制之事已是惊天之言，这情报系统牵扯甚广，上至宫禁玄甲卫，下至边关烽燧，更是牵扯多位老将的职权，这少年若是再敢直言，怕是要彻底得罪满朝军方重臣！
    虞世南若是在此，定然会劝他三思而后行，可虞今朝本就不是畏缩之人，手握监察御史鱼符，身负查案之责，情报系统乃是查案与边防的核心，今日不撕开这层遮羞布，往后查刺杀灭奸细，皆是空谈！
    他躬身而立，神色平静，迎着满殿复杂目光，声音陡然拔高，如利刃出鞘，一字一句，撕开大唐情报系统的层层伪装，直击核心漏洞，听得一众老将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黑如锅底，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陛下，诸位大人，臣以为，大唐情报系统，非”奸细狡猾”之过，非”人手不足”之憾，而是根烂了，魂丢了，体系崩了！细数下来，三大核心漏洞，条条致命，比军制弊端更甚，不除，大唐永无宁日！”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侯君集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指着虞今朝厉声喝斥：“黄口小儿！满口胡言！我大唐情报系统经营数年，护国安邦，岂是你说烂就烂！今日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老夫定要治你污蔑重臣、扰乱朝纲之罪！”
    “侯将军息怒，听臣把话说完！”虞今朝毫无惧色，抬眸直视侯君集，目光锐利如刀，率先道出第一大漏洞：体系割裂，各自为政，情报不通，互为壁垒！
    “我大唐情报分三路：边关烽燧归兵部，京畿异动归金吾卫，宫禁密报归玄甲卫，三者互不统属，互不通报，各自为战，形成三座孤岛！边关探知突厥铁骑动向，需经兵部层层上报，少则三日，多则五日，等消息传至长安，突厥早已劫掠完毕，扬长而去！”
    “金吾卫查知京畿有奸细异动，却不通报玄甲卫，导致宫禁防守出现盲区，突厥死士方能混入宫城，行刺于御书房前！玄甲卫掌宫禁密报，却对京畿坊市的奸细踪迹一无所知，三者壁垒森严，见利争功，见责推诿，如此情报体系，与聋子瞎子何异？”
    “突厥奸细正是利用这一漏洞，游走于三路情报的盲区，互通消息，从容谋划，而我军却如无头苍蝇，处处被动，这不是体系割裂，是什么？这不是人为制造漏洞，是什么？”
    字字诛心，句句属实！
    侯君集脸色瞬间铁青，嘴唇哆嗦着，竟无言以对。金吾卫与玄甲卫、兵部的情报壁垒，乃是多年来形成的陋习，各方为了争权夺利，刻意封锁消息，他身为金吾卫上将军，心知肚明，今日被虞今朝当众点破，只觉颜面尽失，恨不得当场拔剑。
    张亮亦是面色涨红，垂首不语，边关兵部与刑部的情报互通，本就是他的职责，却因各部推诿，迟迟未能解决，如今被当众揭穿，羞愧难当。
    一众老将皆是面露尴尬，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无言辩驳。这体系割裂的弊端，他们个个心知肚明，却因私心与职权，从未想过整改，今日被一个少年当众撕开，属实难堪至极。
    “第二大漏洞！”虞今朝话音不停，锋芒更盛，直击要害：贪腐横行，虚报情报，赏罚颠倒，军心尽失！
    “边关烽燧兵卒，本是情报第一道防线，可如今，多少烽燧校尉克扣粮饷，虚报军情！突厥小股骑兵袭扰，报成大军压境，骗取朝廷援军与粮草；突厥主力来袭，却为保乌纱，隐匿不报，任由边民被屠戮，城池被攻破！”
    “更有甚者，与突厥奸细勾结，贩卖大唐军情，换取金银财宝，将我军布防、粮草运输路线，尽数告知敌军，致使我军屡屡中伏，粮草被截，将士枉死！而这些贪腐校尉，却因虚报军功，步步高升，反观那些据实上报的忠勇兵卒，却被斥责办事不力，轻则杖责，重则罢官！”
    “赏罚颠倒，忠奸不分，贪腐成风，如此情报防线，不是开门揖盗，是什么？不是自毁长城，是什么？”
    轰！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李靖、李绩两位边关主帅，猛地站起身，眸中满是震怒与难以置信：“竟有此事？！虞御史所言当真？”
    他们常年镇守边关，虽知晓些许贪腐端倪，却不知竟已猖獗到如此地步，烽燧校尉勾结奸细，贩卖军情，这是赤裸裸的叛国！若属实，边关数万将士的性命，皆是葬送在这些蛀虫手中！
    虞今朝冷冷一笑，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掷于御案之上：“陛下可查验，此乃臣三日来查虞府刺杀案时，无意间查获的边关烽燧贪腐证据，涉及云州、朔州三地烽燧校尉，皆是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李世民拿起文书，快速翻阅，越看脸色越沉，眸中杀意翻涌，重重将文书拍在御案上，厉声喝道：“竖子！竟敢叛国通敌，贪腐军情！朕定要将这些蛀虫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满殿老将皆是义愤填膺，尉迟恭更是怒目圆睁，吼道：“这些狗贼！枉披大唐铠甲，老夫愿领兵前往边关，将他们尽数斩杀！”
    唯有那些掌管情报与边防后勤的老将，脸色黑如墨汁，额角冷汗涔涔，他们身居其位，对下属贪腐疏于监管，难逃其责，今日虞今朝拿出铁证，他们便是想包庇，也绝无可能。
    “第三大漏洞！”虞今朝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陡然变得凌厉，道出最致命的核心问题，也是让一众老将彻底哑口无言的死穴：重武轻谋，轻视细作，情报人员素养低下，无专业之能，无隐秘之法！
    “我大唐重武将轻细作，视情报探查为”旁门左道”，不屑为之！边关烽燧兵卒，皆是只会冲杀的莽夫，不懂追踪、易容、打探之术，连突厥奸细的踪迹都辨不出；金吾卫巡查京畿，只会按街面巡逻，不懂潜伏探查，奸细站在眼前都不识；玄甲卫情报营，皆是武将出身，不懂密语、暗号、情报解码，截获奸细密信，竟如看天书，毫无用处！”
    “反观突厥，专设”细作营”，培养专业奸细，精通易容、密语、潜伏、刺杀，深入我大唐腹地，如入无人之境；而我大唐，竟无一支专业的情报探查队伍，无一套完善的情报解码体系，无一名精通细作之术的统领！”
    “以莽夫对细作，以业余对专业，以散乱对体系，如此情报系统，岂能不败？岂能不被突厥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不是轻视细作，是什么？这不是自废武功，是什么？”
    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最后一句话落下，殿内死寂无声，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一众老将皆是面如死灰，黑着脸，垂首不语，浑身僵硬如石。虞今朝所言，字字皆是他们心中最深的痛处！大唐武将，个个心高气傲，皆以沙场冲杀为荣，以探查细作为耻，视情报为末流，从未想过要培养专业细作队伍，如今被戳中痛脚，竟是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侯君集瘫坐在席位上，面如土色，他身为金吾卫上将军，麾下数万兵马，却连一个精通细作之术的人都找不出来，京畿奸细横行，他竟毫无察觉，此刻想来，何止是失职，简直是无能！
    秦烈更是躬身跪地，颤声道：“陛下，臣失职！玄甲卫情报营确如虞御史所言，皆是武将出身，不懂细作之术，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张亮、李靖、李绩等人纷纷躬身请罪，满殿老将，无一人再敢昂首挺胸，往日的傲气与威严，在虞今朝的一番话下，荡然无存，只剩下羞愧、震怒与无力。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三位宰辅，此刻望向虞今朝的目光，满是极致的敬佩与震惊。这少年不过弱冠之年，竟有如此毒辣的眼光，如此深邃的见识，不仅看穿军制弊端，更将情报系统的漏洞扒得一干二净，条条致命，件件属实，这份才学与胆识，放眼整个大唐，无人能及！
    李世民端坐御案后，眸中精光爆射，胸中郁气尽散，猛地站起身，放声大笑，声震偏阁，久久不绝：“好！好！好一个三大漏洞！虞今朝，你真是朕的麒麟儿！朕得你，如得张良、陈平，如得孙武、吴起！”
    “朕登基数载，竟不知我大唐情报系统烂到如此地步，今日若非你直言不讳，朕还被蒙在鼓里，养虎为患！军制之弊可改，情报之漏可补，只要除了这些蛀虫，重整情报体系，我大唐何愁不能横扫突厥，威震四方！”
    笑声落，李世民神色陡然一沉，杀意凛然，沉声道：“传朕旨意！即刻罢免云州、朔州三地贪腐烽燧校尉，交由大理寺彻查，叛国者凌迟，贪腐者斩首！命侯君集整顿金吾卫，秦烈重整玄甲卫情报营，废除情报壁垒，设立大唐军情司，统管边关、京畿、宫禁所有情报，统一调度，互通有无！”
    “另，命虞今朝兼任军情司副使，全权负责选拔培养专业细作，建立情报解码体系，彻查长安与边关奸细，凡有阻拦者，先斩后奏！朕倒要看看，往后突厥奸细，还能在我大唐兴风作浪到几时！”
    “臣遵旨！”
    满殿众人齐声躬身，领旨谢恩，老将们虽面色依旧发黑，却无一人再有怨言。虞今朝的一番话，不仅点醒了他们，更让他们看清了自身的不足，此刻唯有全力整改，方能弥补过错，重振大唐情报与军威。
    侯君集走到虞今朝面前，深深躬身，语气诚恳，全无往日傲气：“虞御史，老夫往日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今日你点醒老夫，此乃大功于大唐，老夫在此谢过！往后军情司之事，老夫定全力配合，绝无半分推诿！”
    秦烈、张亮等人纷纷上前，躬身致歉，言语间满是敬佩与信服。自此，满朝军方重臣，再无一人敢轻视这位少年御史，虞今朝以一己之言，撕开军制与情报两大体系的漏洞，折服满朝文武，彻底站稳了脚跟。
    虞今朝躬身回礼，声音平静却坚定：“诸位大人客气，臣只是尽监察之责，为国尽忠而已。军情司初建，任重道远，还需诸位大人鼎力相助，方能早日肃清奸细，稳固边防，还大唐一片安宁。”
    殿内檀香依旧，气氛却早已不复当初的凝重与争执，取而代之的是众志成城的热血与豪情。军制要改，情报要整，奸细要查，突厥要灭，大唐的江山，即将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而这场变革的核心，正是这位青衫磊落、锋芒毕露的少年御史——虞今朝。
    李世民望着虞今朝挺拔的身影，眸中满是欣慰与期许，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少年，终将成为大唐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护大唐江山永固，护天下百姓安宁。
    而虞今朝立于殿中，手握御史鱼符，身负军情司副使之职，目光望向殿外长安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情报系统的漏洞已撕，军制的死穴已破，接下来，便是彻查长安奸细，揪出虞府刺杀案与宫禁行刺的幕后黑手，以及那些潜藏在大唐腹地的突厥细作！
    长安风云再起，奸细魅影暗藏，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查之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