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正要继续追问，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班长张雨欣。
    “喂，雨欣。”
    “清寒，你在哪呢？”张雨欣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下午有刑法补课，你忘了吗？”
    顾清寒一拍脑门：“啊，我都忘了！”
    “快点来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我马上到。”顾清寒挂掉电话，可怜巴巴地看向陆政羽，“政羽哥哥......”
    “我送你回去。”陆政羽站起身，“提拉米苏打包带走。”
    回到学校时，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张雨欣冲顾清寒招手：“这里！”
    “谢谢政羽哥哥。”顾清寒拎着打包盒下车。
    陆政羽看着她小跑进教学楼的背影，拿出手机给教务处打了个电话：“李主任，下午的刑法补课，我来上。”
    教室里，张雨欣正和顾清寒说着话：“听说今天是李教授代课，他讲课特别无聊。”
    “是吗？”顾清寒打开笔记本，“那我正好补个觉。”
    “你啊，就知道睡觉。”张雨欣戳了戳她的脑门，“对了，你和陆教授......”
    话还没说完，教室门就被推开。陆政羽走了进来，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李教授临时有事，今天由我代课。”陆政羽站在讲台上，目光在教室里扫过，最后停在顾清寒身上，“有问题吗？”
    “没有！”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谁不知道陆教授的课最受欢迎，能听他讲课简直是赚到了。
    张雨欣推了推顾清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顾清寒摇摇头，她也没想到陆政羽会来代课。
    不过看到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她突然有点期待这节课了。
    “翻开课本第一百二十页。”陆政羽的声音清冷，“今天讲解刑法中的共同犯罪。”
    教室里响起翻书声。陆政羽开始讲课，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人不自觉地集中注意力。
    “共同犯罪的认定，首先要明确主观要件......”
    顾清寒托着下巴，看着讲台上的男人。他穿着深色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禁欲的气质。
    “顾清寒。”陆政羽突然点名，“你来回答，共同犯罪的客观要件有哪些？”
    顾清寒一愣，连忙站起来：“共同犯罪的客观要件包括共同故意、共同行为和共同危害结果。”
    “具体解释一下。”
    “共同故意是指行为人之间相互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与他人的行为共同构成犯罪......”顾清寒流畅地回答。
    陆政羽点点头：“坐下吧。”
    张雨欣小声说：“你居然真的在听课？”
    顾清寒得意地眨眨眼：“那当然，我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顾清寒收拾书包时，陆政羽走到她身边：“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啊？”顾清寒疑惑地看着他。
    “你上周的作业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讲解。”陆政羽说完就转身走出教室。
    张雨欣推了推她：“快去吧，别让陆教授等急了。”
    顾清寒跟着陆政羽来到他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在教学楼最安静的角落，平时很少有人来。
    “坐。”陆政羽指了指沙发。
    顾清寒乖乖坐下，看着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摞作业本。
    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好看的轮廓。
    “这道题你写错了。”陆政羽在她身边坐下，指着作业本上的一道题，“犯罪未遂的认定......”
    他的声音很近，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耳边。顾清寒的心跳突然加快，连他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
    “听懂了吗？”陆政羽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啊？”顾清寒回过神，“能再讲一遍吗？”
    陆政羽看了她一眼，突然凑近：“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想别的？”
    顾清寒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抵在沙发上：“我......”
    “在想什么？”陆政羽的手撑在她身侧，“是在想我的日记本吗？”
    顾清寒心跳漏了一拍，抬眼看他：“政羽哥哥，你是不是真的写了我的名字？”
    “你很想知道？”陆政羽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下巴，“那要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
    “模拟法庭。”陆政羽直起身，“如果你能拿第一，我就让你看日记本。”
    顾清寒眼睛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正说着，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陆政羽皱了皱眉，站起身：“进来。”
    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走进来：“陆教授，我是大三的周子墨，想请教您几个问题。”
    “现在不方便。”陆政羽语气冷淡，“有问题下周来问。”
    周子墨看了看顾清寒，又看看陆政羽：“那...那我改天再来。”
    等周子墨离开，顾清寒忍不住笑：“政羽哥哥，你对别人都这么凶。”
    “不想被打扰。”陆政羽拿起桌上的文件，“下周模拟法庭的案例，你看过了吗？”
    “看了，是一个故意伤害案。”顾清寒点点头，“我是控方。”
    “对手是谁？”
    “林小雨。”顾清寒撇撇嘴，“就是和王子豪走得很近的那个女生。”
    陆政羽挑眉：“所以？”
    “所以我一定要赢。”顾清寒握紧拳头，“不能让她在你面前出风头。”
    陆政羽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说：“你知道为什么我选她当辩方吗？”
    “为什么？”
    “因为她最近在打听你的事。”陆政羽拿出一份资料，“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得到我的特殊关照。”
    顾清寒一愣：“她......”
    “所以，”陆政羽把资料递给她，“这是我准备的资料，好好看看。”
    顾清寒翻开资料，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每一个可能的质疑点，都被标注了反驳方法。
    甚至连林小雨可能提出的问题，都做了预判。
    “政羽哥哥，你......”
    “我说过，”陆政羽看着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顾清寒心里一暖，正要说话，突然看到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她眯起眼睛：“那是...苏雨薇？”
    陆政羽转身走到窗边，看到苏雨薇正躲在树后，手里举着手机。
    “看来有人不长记性。”他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张保安，西教学楼这边有人偷拍，麻烦处理一下。”
    很快，张保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站住！把手机交出来！”
    苏雨薇慌乱地转身就跑，却被另一个保安拦住。
    她只好把手机交出来，脸色难看地离开。
    “手机给我送来。”陆政羽对着电话说完，转头看向顾清寒，“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清寒摇摇头：“政羽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偷拍？”
    “猜到了。”陆政羽坐回沙发，“她这种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没过多久，张保安就把手机送来了。陆政羽打开相册，删除了所有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张保安：“让她来我这里领。”
    “好的，陆教授。”
    等张保安离开，顾清寒凑过去：“政羽哥哥，你说她为什么要偷拍我们？”
    “想找把柄。”陆政羽看着她，“不过她找错了对象。”
    “什么意思？”
    “因为，”陆政羽突然靠近她，“就算真的被拍到什么，我也不在乎。”
    顾清寒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那个...我先回去看资料了。”
    “等等。”陆政羽叫住她，“周末我去接你。”
    “接我？”
    “看房子。”陆政羽提醒她，“你答应过的。”
    顾清寒这才想起来，连忙点头：“好，那我等你电话。”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陆政羽拿出手机，给房产中介发了条信息：“就定那套江景房了。”
    “陆先生，您确定吗？那套房子的价格......”
    “不用讨价还价，直接付全款。”陆政羽看着窗外的夕阳，“对了，让他们加快装修进度。”
    “好的，我这就安排。”
    陆政羽放下手机，目光落在桌上的日记本上。
    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写着：“今天她又穿了那条白裙子，像个小仙女。
    不过，以后只能在家里穿给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