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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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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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雨笙CPU烧了。
他假装没察觉到郁非濯那黏稠的视线,缓慢且用力地抽回手。
郁非濯倒没有计较,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留下头脑风暴中的鹿雨笙,傻愣愣站在原地,满头问号。
这秦颂原主是早就与郁非濯存在这层关系,还是?
鹿雨笙想不通,他决定……放弃思考这个没意义的问题。
毕竟他总不可能冲到郁非濯面前质问:“你跟秦颂有一腿是不是?!啊?!”
从郁非濯那儿下了班之后,他身心俱疲。
对于一个社恐人士,最恐怖的莫过于与人接触,尤其是对话。
虽然郁非濯刚刚离开了一小会儿,但是还没等他缓过神,那人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其他人来。
看到这么多人,他浑身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似乎看出他不想待在这里,郁非濯居然十分体贴大方的让他出去了。
结果浑浑噩噩仿佛结束了一场战斗的他,不知不觉走错了门,他没发现这不是他的颂月阁,而是欺霜苑。
鹿雨笙一踏进去便觉出了不对劲,浑身发冷就算了,周遭环境更是与自己的住处完全不同。
院子里只有一棵茂盛的大树,半株花都没有,满院杂草似乎被一层霜花覆盖,石子铺的路延伸进一座青砖瓦房里。
遭了,走错路了。
他咬咬嘴唇,连忙转身就往外走,但他刚抬起腿,就见一把飞刀“咻!”地破窗飞射而来!
飞刀擦着他的脸颊钉入树干上。
鹿雨笙吓得脸色刷白,左脚拌右脚“噗通”跌倒在地上,一个驴打滚起身,衣裳上已经沾了些黄泥土。
鹿雨笙抬手擦了擦额角冷汗,一脸后怕,眼珠子颤颤巍巍往后瞄了瞄那把还在抖动的飞刀。
一个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你来干什么?”陆冰城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上,冷冰冰瞪着他。
鹿雨笙悄悄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走、走错了……”
“滚出去!否则杀了你!”陆冰城眼神不善,脸上仿佛写着给我死三个大字。
鹿雨笙怂了,一个字都不敢再放,夹着尾巴灰溜溜滚回了自己院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煞神能不招惹就不招惹,还是老老实实离远点吧。
岂止是煞神,鹿雨笙还怕郁非濯身边伺候起居的一对双生姐妹……
鹿雨笙忧郁了,社恐算什么,他更恐女人……
按理来说,他这么一个大直男,喜欢女人还来不及,怎么会恐女呢?
其实要说起源头来,也不难理解。
鹿雨笙还没死之前,是个长相清秀软萌的青年,也从来不社恐,相反,还是个社牛。
从小到大上至八十岁老奶奶,下至八岁女娃娃没有不喜欢他的。
鹿雨笙从小就深受身边女性的蹂躏荼毒以及“玩弄”,那张白得发光的脸蛋都快被她们摸得黢黑。
后来大学毕业,开始成为社会青年后,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找个正经女朋友啥的,谁知道,情况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依然被迫成为妇女之友,久而久之,他看到女性都下意识远远避开,甚至尽量不交谈。
越逃避越恐惧,恶性循环之下,他终于悲剧了,现在已经恶化到面对女生都蹦不出一个屁来的程度!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没正式与女性接触过,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还有恐女这个属性了。
郁非濯身边的姐妹花虽说长相一样,但她们却是两种风情。
姐姐绮梦,清冷恬静,妹妹缦思俏皮活泼。
如果能从她们身上得到一些关于浮罗教的情报,也许他就能想到办法逃出这里。
但是这难度对于他来说显然不亚于地狱级别的。
来到浮罗教半个月,他每日都在郁非濯身边跟进跟出,基本上掌握了对方的行踪和情报,与绮梦缦思也混了个脸熟。
俩姐妹对他并不多亲近,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头疼,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近女孩子。
鹿雨笙只能悄摸暗中观察郁非濯,最后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是事实——郁非濯几乎没有弱点。
即使他在专心写字,练武,甚至是沐浴、如厕,都能分出一丝心神至外物上,洞察一切。
说是几乎,只是因为鹿雨笙不知道郁非濯夜间就寝时是否也如此毫无破绽。
毕竟他又不是贴身丫鬟,也不是妻妾,不用侍寝。
这日,鹿雨笙正站在郁非濯侧后方,同平常一样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派老僧入定模样。
郁非濯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拆开,鹿雨笙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楚上面那些蝇头小字。
还未等他看清,郁非濯一目十行转眼便看完了。他随手将信折起搁在一旁,不予理会。
嗯?不对劲啊……
往常若是郁非濯收到信件都会立刻回复,或者通传下去某些命令。
很少会这样看完后置之不理的。
就在他满腹狐疑之时,郁非濯倏地转过头来,盯了他几眼,又默不作声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
鹿雨笙浑身不自在,一脸莫名其妙,“?”
“你想知道方才是何人来信吗?”
他突然这么一问,鹿雨笙颇有些猝不及防,他眼睛快速眨了眨,违心地摇了摇头。
“哦——?”他眸底闪着诡异的光,盯着鹿雨笙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与那季炀有何交情,是本座不曾知晓的?”
我与季、季炀?!
他是说羽山珺吗?
鹿雨笙瞳孔地震,嘴唇微张,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狡辩一番。
这,这羽山珺怎么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了,而且似乎还与他有关!?
但是这秦颂与那羽山珺能有什么关系?难道私底下有什么勾结是他不知道的?!
该不会是羽山珺派到浮罗教的卧底吧?!
他头脑里掀起一场风暴,面上木然如同痴呆儿,郁非濯看得有趣,干脆托起腮歪着脑袋静静等他回神。
不可能,观郁非濯平时对他的态度,不说全身心的信任,也算是并不设防了。
如果秦颂这人有问题,郁非濯怎么可能这么放心把他放在身边,并且还要辅助他处理公务。
想通了这点,脑子里瞬间一片清明。他捏紧拳头,心跳如擂鼓,结巴道:“属、属下与那季、季炀并无……任何交情。”
“哦——???”郁非濯拉长音调,面上神色浅淡,看不出情绪。
短短一句话已经让他浑身大汗,此刻郁非濯怀疑的眼神更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郁非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骑虎难下的表情,抬抬手示意他继续。
鹿雨笙只能硬着头皮,发毒誓:“我、我若是撒谎,就永远娶不到媳妇儿!”
“哇哦,这么狠啊~”郁非濯被他逗笑了,肩膀抖了几下后才道:“好,本座姑且信你。”
鹿雨笙终于松了紧绷的肌肉,缓缓吐出浊气。他整个人就好像病了一场,虚弱不已。
“你可知季炀提到了你?”
这句话再次让鹿雨笙绷紧了神经,他嗓子发哑:“啊?”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伸出两指夹起那页信纸在空中悠晃,轻抬双眸,“不过是让本座派人过去商议夺武林盟主大位之计~”
夺位?!鹿雨笙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那羽山珺竟然会帮助一个魔教去当武林盟主?这不是搞笑么?
可说难听点他不就是个侍卫头子吗?有什么能耐帮郁非濯啊?就是不知那日羽山珺打昏他之后,到底是如何说服郁非濯的……
见他如此惊讶,郁非濯只是挑眉笑笑,并未解释。
“他指名要本座的左使——秦颂赴京。”
郁非濯一指点向他额头,唇边笑意若有似无。
额中心一点凉意传来,鹿雨笙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了他的触碰。
羽山珺这是何意?又为何频频提起他?
鹿雨笙心中又惊又慌,心中乱的很。
心累,毁灭吧,赶紧的……
郁非濯抬起下颌,玩味儿的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了一圈,“啧啧,瞧瞧你这脸色,真是有够差的,来,我给你治治”。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把拽住鹿雨笙的手,将他狠狠扯到自己怀里!
鹿雨笙惊得全身僵硬,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感受着陌生的男人气息,还有屁股底下独属于男人肌肉硬邦邦的触感,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如同一只蚱蜢,突地一下跳起来,谁知郁非濯两只手牢牢箍住他,将他按在怀里,这一下竟然没跳出来。
鹿雨笙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他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嗓音都抖了起来:“教主……我……”
郁非濯按住他,缓缓将脸凑近,鹿雨笙条件反射往后仰,脖子伸得老长。
全身都写着抗拒,简直是五官都在用力,秦颂这张还算俊逸的脸瞬间扭曲到滑稽,他闭眼吼道:“教主我三天没洗澡了!”
郁非濯“噗!”地乐出声,手上立刻卸了力。
鹿雨笙见他松了手,连忙火烧屁股般蹿起来,用力过猛,被郁非濯的大长腿绊倒,顿时“啪叽!”一声面朝下扑倒在地!
还没缓过劲儿来,又见他这五体投地的姿势,郁非濯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扶额狂笑不止。
作者闲话:
郁非濯:性情大变的秦颂真好玩,让我瞅瞅怎么个事儿~
鹿雨笙:(*・ω・)✄╰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