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当天，天还没亮，苏清鸢就醒了。她坐在桌边，看着手里的银探针，脑子里全是李猛和衙役们的脸——那天废宅外的惨叫声，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清鸢姐，该走了！”柳如月推门进来，眼眶还是红的，但眼神比之前坚定了不少，“早饭我买了肉包子，你赶紧吃点，今天得撑住。”
    苏清鸢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陈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件杂役的衣服：“这是我从贡院后门杂役房拿的，穿这个进去，不容易被发现。”
    萧彻也来了，胳膊上的伤用布条包着，还是那身青衫，只是扇子没摇了，脸色比平时严肃：“我已经跟贡院的守卫打好招呼，要是出事，会给我们信号。清鸢，你验尸的时候注意安全，幽冥阁的人肯定在附近盯着。”
    苏清鸢点点头，把玄铁令贴身藏好，换上杂役的衣服：“我们分两路走，我和如月扮成杂役进考场，陈默负责盯着屋顶和四周的暗哨，萧彻你在贡院外的茶摊等着，有情况随时接应。”
    “好！”众人分工明确，很快往贡院赶。
    贡院外已经挤满了考生，个个背着包袱，神色紧张。苏清鸢和柳如月混在杂役堆里，推着一辆装水的车，顺利进了贡院。里面分了几十个考棚，每个考棚能坐十个考生，监考的官差来回走动，气氛严肃。
    “你看那边，”柳如月悄悄指了指西边的考棚，“那个考棚的门是虚掩的，好像没人。”
    苏清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考棚不对劲——别的考棚都有考生在整理笔墨，就那个考棚关着门，还隐隐有股焦味。她心里一紧，拉着柳如月往那边走：“去看看。”
    两人刚走到考棚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咚”的一声。苏清鸢推开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里面的桌子已经烧了起来，地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
    “不好！起火了！”柳如月大喊一声，立刻去旁边的水缸舀水。苏清鸢冲进去，忍着烟味，把地上的人拉了出来——是个穿蓝衫的考生，脸已经被熏黑，没了呼吸。
    “清鸢姐！怎么样？人还活着吗？”柳如月端着水跑过来，浇在火上。
    苏清鸢探了探考生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摇了摇头：“已经死了，而且——”她掀起考生的袖子，胳膊上有个乌木鸢的印记，“是幽冥阁的人干的！”
    周围的考生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监考的官差也跑了过来，看到尸体，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贡院里怎么会死人？还起火了！”
    “官差大人，”苏清鸢站起身，“这人不是意外死亡，是被人谋杀后纵火，你看他的胳膊——”
    官差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突然传来更大的喊叫声：“失火了！东边的考棚也着火了！”
    苏清鸢心里一沉——幽冥阁果然不止烧一个考棚，他们是想把整个贡院都烧了！
    “如月，你跟官差一起组织考生疏散，别让场面乱了！”苏清鸢说，“我去东边看看！”
    “你小心点！”柳如月点点头，立刻跟着官差去疏散考生。
    苏清鸢往东边跑，刚转过拐角，就看到陈默从屋顶跳下来：“屋顶有三个暗哨，已经解决了，东边的考棚里也有具尸体，跟这个一样，穿蓝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