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夫清晨，雾还没散尽，雪狼黑色轿车就已平稳地停在城南中学门口。季思凡推开车门时，恰好与从另一侧下车的方郁年撞了个照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迅速移开，像两条刻意避开彼此的平行线，默契地维持着昨晚那层脆弱的平衡。
    “季思凡，等等！你东西落在保安室，和我一起去拿。”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刚穿着一身不起眼的保安制服，快步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出事了。”
    季思凡的脚步顿住，指尖在书包带上来回摩挲——这是他与李刚约定的暗号，代表有紧急情况。
    他侧过身，用肩膀挡住旁人的视线：“说。”
    “昨晚后半夜，雪狼组织突然对我们在城西的三个据点动手了。”李刚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抑制不住的焦虑，“兄弟们拼死抵抗，还是折损了不少人手，连藏在仓库的那批新型药剂都被搜走了。”
    季思凡的瞳孔骤然收缩。雪狼动手了？是方凛的意思，还是……另有隐情？他想起昨晚左霁安那阴鸷的眼神，又想起方郁年在房间里的追问，心底像是被塞进一团乱麻。
    “伤亡情况如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死了七个，伤了十几个，还有三个被俘虏了。”李刚的声音带着哽咽，“情报组的人说，是我们内部出了内鬼，把据点位置泄露给了雪狼组织。”
    内鬼？季思凡的眉头皱得更紧。阿K不是已经被控制了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还是说，雪狼的渗透比他想象的更深？
    “我知道了。”季思凡拍了拍李刚的胳膊，语气沉稳，“让剩下的人立刻转移到备用据点，暂时停止一切行动。内鬼的事，我会查清楚。”
    李刚点点头，转身汇入校门口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季思凡站在原地，望着教学楼的方向，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
    雪狼的突然打击，绝不是偶然。方凛这是在敲打他，还是在试探夜隼的底牌？
    “季思凡，发什么呆呢？”方郁年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捏着两张GUA组织的招生宣传单，“汪勋说你昨天在宣讲会听得挺认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笔试考点？”
    季思凡回过神，看着他手里那张印着秦砚照片的宣传单，心脏猛地一跳。夜隼遭袭的焦虑与秦砚带来的身世疑云瞬间交织在一起，像两股拧成绳的冰棱，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没兴趣。”他侧身绕过方郁年，语气冷淡得像淬了冰，“我还有事。”
    “哎，等等！”方郁年伸手拽住他的书包带，力道不轻不重，“你这人怎么回事？昨天在我家还跟我拌嘴，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季思凡回头瞪他，眼底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方郁年，我没心情跟你胡闹。”
    “谁跟你胡闹了？”方郁年把一张宣传单塞进他手里，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GUA的笔试今天下午开始报名，据说秦教授会亲自担任主考官。你不是对他的基因优化技术挺感兴趣吗？去试试呗。”
    秦砚会亲自担任主考官？季思凡捏着宣传单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这是个接近秦砚的好机会，可夜隼刚遭重创，他现在抽身去应付笔试，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