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凡见他把自己的玩笑话当了真，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却还是强忍着，打算再逗他一下。
    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认真：“我不喜欢年纪大的，至于你爸……他是个例外。”
    听见这话，方郁年的眼眸猛地一缩，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被钉住了。
    果然！他就知道！不知为何，心底那股酸酸涩涩的不舒服突然翻涌上来，变成了更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高中生爱上老男人这种事太离谱，正常人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季思凡见他皱着眉，一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样子，终于觉得差不多了，便催促道：“行了，你赖在这儿也够久了，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吧，方少爷。”
    “你这是在赶我走？”方郁年立刻不乐意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偏不！”
    “是啊，我就是在赶你。”季思凡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看见你就烦。”
    “这是我家！整个方家庄园都是我家的！就算是院子里的狗窝，也是我家的！我想赖在哪里就赖在哪里！”方郁年梗着脖子反驳，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
    “哦？这么说，你爸每位情人的房间，你都去过？”季思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的调侃几乎要溢出来，“你爸爸还真是大方，连儿子这点特殊”喜好”都纵容。”
    “你在内涵我？！”方郁年瞬间炸毛，像只被点燃的炮仗，“季思凡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季思凡挑眉，没再接话。
    方郁年愣了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盯着他：“不对啊，你为什么一直赶我走？”
    他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该不会是你的房间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我看见吧？”
    顿了顿，他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挑衅：“我倒是想看看，在学校里人人称赞的优等生季思凡，私下里到底藏着多少不能说的秘密。”
    “季思凡！我倒要看看你偷藏了什么！”方郁年说完，像是生怕他阻拦，转身就朝房间里的浴室冲去——刚才季思凡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藏东西肯定藏在那！
    季思凡的心头骤然一紧——糟了！那些无标识的彩色药剂瓶还在浴室镜柜的最下层，里面装的都是夜隼组织专用的、市面上绝无仅有的药剂，一旦被方郁年翻出来拿去检测，他夜隼首领的身份就会彻底暴露，之前所有的潜伏和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他几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方郁年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方郁年，你想干什么？！”
    “你果然在浴室藏东西了！”方郁年察觉到他的紧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挣扎着想要挣脱，“松手！让我看看！”
    “私藏药剂是一个把柄，和我爸搞在一起是另一个。”方郁年一边挣扎，一边得意地说，“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等我全告诉爸，看他还会不会护着你！”
    他猛地甩开季思凡的手，像脱缰的野马，快步跑到浴室门口，伸手就去拧门把手——
    季思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凭着本能，他再次扑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拽他的手臂，而是直接将人往回拉。
    两人在湿滑的地板上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季思凡压在方郁年身上，呼吸急促，眼神里布满了惊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想被发现的慌乱。
    浴室的门近在咫尺，只要方郁年再爬过去一步，就能打开那个藏着他所有秘密的镜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