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听说今天下午首领可能会过来。”付霜的声音弱了下去，眼神有些闪躲，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蜜桃味的信息素里掺了点心虚的甜腻。
    季思凡忽然勾了勾唇角，笑意里带着几分嘲弄，像淬了冰的刀片：“所以故意提前打了劣质抑制剂，压制着发情期的峰值，就等方凛过来时让他失控，好顺理成章地让他永久标记你，对吧？”他的嗅觉因能力变得格外敏锐，早已闻出付霜身上抑制剂的廉价气息——这种药剂只能短暂压制表象，反而会让信息素在爆发时更加汹涌。
    被说穿心事的付霜脸色瞬间绯红，像被泼了滚烫的胭脂，又有些羞恼地辩解，声音却没什么底气：“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花园里好几个情人都这么做！媚儿姐上个月还偷偷往首领的酒里加过东西呢！”
    季思凡了然。难怪他刚进花园时，就闻到了好几股混杂的Omega信息素，甜腻中带着刻意催发的灼热，原来这些人都在算着方凛到来的时间，各怀心思地做着准备，只为勾住那个男人的心。
    他指尖在口袋里摩挲着那支空了的抑制剂瓶，瓶身的冰凉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俯身朝付霜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扫过对方的耳廓，带着阻隔剂也掩盖不住的、极淡的狮鹫气息：“这么说，我比方凛更吸引你？”他故意放缓了语速，看着付霜因这proximity而瞬间绷紧的脖颈，“你说，要是方凛知道，他心心念念准备勾引的人，为了争宠，竟想拉拢我这个”异类”……”
    “不对！”付霜猛地回神，像被针扎了似的往后缩了缩，才发觉自己被季思凡带偏了话题。
    他瞪着季思凡，眼神里满是愤怒，却又不敢提高音量，只能压低了声音低吼，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伪装成Omega混进来？你想对首领做什么？”他的治愈系能力在激动中泛起微光，指尖的白光忽明忽暗，却连自己微微发颤的身体都安抚不了。
    季思凡轻轻笑了笑，眼底的嘲弄更深了些。
    这人居然真的将他错认为Alpha，虽然平日里他执行任务时，也常伪装成Alpha去地下黑市交易，但此刻被一个惊慌失措的Omega如此认定，倒生出几分荒诞感。
    他语气漫不经心，指尖却悄悄抵住了付霜后颈的腺体，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你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季思凡看着付霜紧绷的脸，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诱导：“你帮我保守秘密，我也绝不会让方凛知道，他精心养在花园里的情人，不仅背着他算计，还被另一个”Alpha”碰过腺体——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处置你？”
    “你的胆子太大了！你就不怕死吗？”付霜气得咬牙，眼眶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又不敢大声，只能压低了声音低吼，带着被威胁的委屈和愤怒，“这里到处都是首领的眼线！你这样跟我纠缠，迟早会被发现的！”
    “怕。”季思凡的目光暗了暗，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可因为怕，就得止步吗？”他顿了顿，指尖从付霜的腺体上移开，转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总有一些事，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完成。比如生存，有时候往绝路上走，反而能绝处逢生。”他话锋一转，看向付霜，眼神锐利如鹰，“我倒想问你，你怕死吗？”
    “怕！我当然怕！”付霜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急切，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攥紧了拳头，“所以我必须让首领永久标记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得轻松些，不用担惊受怕明天会不会被随便推出去送命，也能名正言顺地回家看我妈妈……她还在乡下等着我，以为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哽咽了，蜜桃味的信息素里掺了点苦涩的酸。
    季思凡的眸底闪过一丝触动，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涟漪。他拍了拍付霜的肩膀，语气严肃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很好，既然你怕死，也有牵挂的人，就更要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凑近付霜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像夜风拂过窗棂，“我和你，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也别想好过。”
    “你们在干什么？”
    冰冷凌厉的怒喝突然从身后传来，像一把冰锥刺破了楼梯拐角的寂静。
    伴随着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清脆声响，“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让空气瞬间凝固。
    季思凡猛地回头，心脏骤然缩紧。
    只见方凛站在走廊尽头，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刀，死死地盯着他们，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雪狼的信息素如暴风雪般席卷而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压迫感，瞬间将他和付霜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