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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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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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想明白,宋砚已经松开了揽住他腰的手。失去支撑,宋柏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慌忙扶住旁边的床柱才勉强站稳。
而宋砚,已经转身重新拿起了那瓶烈酒,瓶身反射着惨白的灯光,晃得宋柏眼睛刺痛。
“趴着。”
宋砚背对着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宋柏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他瞬间明白了“换个地方喝”是什么意思。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冰凉。他下意识地摇头,向后退缩,身体撞到了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哥……不要……求你了……”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再次涌了上来,“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宋砚缓缓转过身,手里拿着那瓶酒,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他,那目光比任何斥责都更具压迫感。
“需要我再说第二遍?”
宋柏被翻来覆去的折磨,这次,宋砚没有再给他一个吻也没有事后安抚。
他被用铁链锁住腿脚,丢在黑暗的房间里,宋砚说他不用去学校了,什么时候想明白再说。
清晨的阳光透过宋宅餐厅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长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咖啡与烤面包的香气。
宋母优雅地端起牛奶杯,视线习惯性地扫向宋柏常坐的空位,微微蹙眉:“小柏今天怎么还没下来?这孩子,平时虽然爱赖床,也不至于这么晚。”
宋父正翻阅着财经报纸,头也没抬,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
坐在宋砚下首的陈周,安静地用着早餐,动作斯文,仿佛没有听到问话。
宋砚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瓷器与托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不疾不徐,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昨晚在我那边。”宋砚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讨论题目晚了点,可能着了凉,有点发热。我让他留在那边休息了。”
他顿了顿,目光淡淡扫过父母,补充道:“最近他学习确实辛苦,进步也不小。我看他精神有些透支,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
宋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赞同:“原来是这样。小砚你考虑得周到,学习是重要,但身体更是革命的本钱。让他休息几天也好,别把身子熬坏了。”她转向宋父,“你说是不是?”
宋父从报纸里抬起眼,随意地点了下头:“你安排就好。”语气淡漠,显然对这件事并不上心,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报纸的财经版块上。
餐桌上恢复了安静,只有细微的餐具碰撞声。
陈周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专注地切割着盘中的煎蛋,仿佛周遭的对话与他毫无关系。只是在无人注意的瞬间,他握着刀叉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
他端起手边的牛奶杯,轻轻抿了一口。
宋砚将父母和陈周的反应尽收眼底,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拿起咖啡杯,眼底深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早餐结束,宋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准备出门。陈周跟在他身后,走到玄关处。
“哥。”陈周叫住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宋柏的成绩刚有起色,是不是……不该松懈太久?我晚上回来,可以把老师今天布置的作业带给他。”
宋砚正弯腰穿鞋,闻言动作未停,只是侧过头,看了陈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不用了。”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比起成绩,我更担心他的身体。再说……”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陈周,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无论他最后考成什么样子,宋家都养得起他。”
陈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宋砚没再多言,转身走出了大门。司机早已等候在车旁,恭敬地拉开车门。
然而,宋砚并没有立刻坐进车里。他站在车边,对司机低声吩咐了几句。司机面露一丝讶异,但很快点头应下,发动了车子,却并未驶向公司的方向。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汇入车流,最终却停在了一家知名的甜品店门口。宋砚亲自下车,片刻后,提着一个精致的、系着墨绿色缎带的蛋糕盒子走了出来。
盒子里,是新鲜的茉莉青提蛋糕。
车子重新启动,这次的目的地明确——城郊那栋独立的别墅。
别墅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宋柏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铁链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身后被皮带抽打过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胃里也因为昨晚被强行灌下的烈酒而时不时传来一阵痉挛般的难受。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煎熬,黑暗、寂静、被遗弃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反复淹没他。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宋砚到底想让他“想明白”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不该撒谎,不该去“玺悦”,不该有任何试图脱离掌控的念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宋柏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抱紧膝盖,将自己缩得更紧,心脏因为恐惧而疯狂跳动。
房门被推开,光线涌入,勾勒出宋砚挺拔的身影。他手里提着那个蛋糕盒子,与这冰冷压抑的环境格格不入。
蜷缩在角落的宋柏猛地一颤,下意识地将自己缩得更紧,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只敢从臂弯的缝隙里偷偷望向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宋砚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只是静静地看了他片刻。
那沉默让宋柏的心跳得更快。他犹豫着,挣扎着,最终还是对那点微薄温暖的渴望压倒了对惩罚的恐惧。他松开抱着膝盖的手,小心翼翼地,朝着宋砚的方向爬去。
“哗啦——”
脚踝上的铁链被绷直,限制了他的行动。他伸出的手,距离宋砚的鞋尖还有一小段无法逾越的距离。
宋柏的动作僵住,仰起头,苍白的小脸上泪痕未干,嘴唇上还带着昨晚被咬破的结痂,眼神里充满了无助的乞求,就那样望着宋砚,像一只被抛弃后又看到主人的流浪狗。
宋砚盯着他这副可怜又驯顺的模样看了片刻,眼神深邃难辨。他没有立刻动作,直到宋柏因为那沉默的注视而开始微微发抖,他才终于动了。
他将蛋糕盒子随意地放在一旁的矮柜上,然后迈步,径直走向被铁链锁住的宋柏。
阴影笼罩下来,宋柏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但预想中的斥责或惩罚并没有到来。宋砚俯身,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轻松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贴近的温暖让宋柏发出一声细微的惊呼,他下意识地搂住了宋砚的脖颈,将脸埋进那带着熟悉雪松气息的颈窝里,身体却依旧因为不确定而微微僵硬。
宋砚抱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将宋柏放在自己腿上,以一种近乎禁锢却又带着奇异安全感的姿势环住他。一只手轻轻拨开他汗湿凌乱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因为哭泣而微微红肿的眼睛。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宋砚的声音响起,不同于昨夜的冰冷残酷,此刻竟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低沉,仿佛情人间的耳语。
这突如其来的温和让宋柏更加惶恐,却也像蜜糖一样诱使他沉溺。他忙不迭地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讨好:“知道了,哥……我不该撒谎,不该去”玺悦”,不该……不该不听你的话……”
宋砚静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小柏,”他低声唤道,语气依旧温和,却让宋柏无端地绷紧了神经,“你要记住,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安稳,重视,甚至是放纵后的原谅——都只能通过我拿到。”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宋柏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人给不了你,也不能给。”宋砚的声音压低,带着某种暗示,“比如你的二哥,他就不行。”
“二哥”这两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宋柏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宋砚,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骤然升起的怨愤。
是陈周!
一定是陈周告的状!
如果不是陈周在哥哥面前说了什么,哥哥怎么会知道他去了“玺悦”?怎么会那么精准地在他刚回家就等在那里?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亏他当时还那么低声下气地求他,叫他“二哥”!原来他表面答应,转头就把他卖了!
一股被背叛的怒火混合着委屈和恐惧,在宋柏心里疯狂滋长。
都是陈周!如果不是他告密,自己根本不会被哥哥抓个正着,不会被带到这个鬼地方,不会受这些折磨!
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陈周,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反而因为宋砚此刻难得的“温柔”而更加努力地表现出顺从和依赖。他重新将脸埋进宋砚怀里,用力地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十足的委屈和后怕:
“我知道了,哥哥……我以后什么都只跟哥哥说,只听哥哥的……再也不会相信别人了……”
他缩在宋砚怀里,身体柔软,眼神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因为对陈周的迁怒而闪过一丝不符合这副柔弱外表的阴沉。
宋砚感受着怀里人依赖的举动和那带着颤音的保证,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的神色。他收紧了手臂,将宋柏更紧地圈在怀里,如同巨龙守护着它独一无二的珍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也不允许珍宝自身有任何游离的念头。
他缓慢地低下头,在宋柏脸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像是什么导火线,宋柏就要去追,最后两人亲吻了片刻,宋砚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