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篇 第2章活祖宗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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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莉过来抱卷宗的时候没少翻白眼，施鸣朗只当没看见。没了法官的书记员一向都跟那没了爹妈的孩子似的，谁都能使唤欺负一把，更何况施鸣朗的法官目前可不是“清白”之身。虽然这一切施鸣朗都不能左右，但也不妨碍有人跟着风踩他一两脚。
施鸣朗自知没什么强硬的底气，索性也不理他们，努力让自己把徐䶮也抛到脑后，认真准备起主观题考试。
自第一日的连环夺命call之后，徐䶮已经安静了好几日。新闻发布会之后，枪击案的舆论风向已经变了，连带着法官给原告律师送钱这种新闻也渐渐淡了去，只有那么一两个营销号死盯着不放，却也都收敛了，不再引导人们深挖徐䶮的档案问题了。
又到了午饭时间，最近栖凤法庭的午饭气氛都很微妙。因着大家都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法庭里倒是没什么人明晃晃的挤兑施鸣朗，可也都不太敢挨着他坐，生怕跟他走的近了被纪委一起拉走。
反而是吕政言每次都要拉着施鸣朗坐在他边上，还时不时的给他夹个菜。大家捉摸不透吕政言的意思，看向施鸣朗的眼神更复杂了，仿佛在猜这孩子背后到底有什么门路。
如此被议论了三五天，施鸣朗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他尝试着刷了下徐䶮绑定的卡，还能用。
想到宫祺珊，施鸣朗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果断的刷了卡，在一家清静的书吧包了一个包间，也算是有了个躲清静的地方。
另一头，乐安的雪已经不停歇的下了三天，大街上撒盐的车日夜不歇，总算是保住了主干道的干净。
第四天，雪停了，徐䶮压低了帽檐，走进了乐安第三中院的大门。
时值午休，天气太过寒冷，院子里几乎没有什么遛弯的人，倒是小年轻们三五成群的在院子里打雪仗。
徐䶮当头挨了一球，感觉不妙，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几步就被跑过来的小年轻们团团围住。
带头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小姑娘，她笑着跑过来，鼻头冻得通红：“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徐、徐庭？！我的天啦噜，我是在做梦吗！”她一把抓住徐䶮，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我有生之年居然见到了我家活着的小徐少爷！”
徐䶮忙伸手去捂她嘴，让这位小祖宗别跟她的小姐妹们介绍自己是谁了，他把小姑娘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我偷偷溜回来的，你可小声点吧活祖宗。”
活祖宗张娅眨眨眼，示意知道了，徐䶮才放开手。
“你跑哪去啦！人间蒸发了整么多年，我们都担心死了，生怕你也一个想不开跳了。”张娅也跟着压低了声音，圆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你今天偷偷溜回来干嘛？炸法院的吗？炸药包带了吗！我帮你我帮你我帮你！先帮我炸档案室好不好？我档归不完了，马上要扣钱了嘤……”
这碎嘴子的唠叨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了，徐䶮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系统被注销了吗？”
“木有。”
“悄悄滴，带我去找个内网电脑，我要进我的系统查点东西。”
张娅面露难色：“这不太好吧，小徐大人。俺们就是临时工，闹不好要丢工作的，您老人家是神仙，神仙可不能为难咱们临聘人员吖。”
徐䶮开始怀念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字的施鸣朗来了：“……你法考过了没有？”
“早过了呦~”
“那行，你去给我找电脑，被辞了我给你介绍大律所养你。”
“小徐大人我可爱死你了！”张娅两眼闪闪发光，恨不得抱着他多亲几口，“请好吧您嘞，别说一台了，十台我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她凑得更近了，拖着徐䶮一路往办公楼走，声音也压得更低，“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来给自己翻案来了？”
“那不然呢？我来炸法院？”
张娅做了个鬼脸：“你这次可得谢我个大的。你要知道那本卷宗是没有电子卷的，你在系统里看见的扫描件也不会完整。是你最最可爱的书记员我，冒着泄密风险把整本卷宗都扫了一遍，物证也都重新拍了照，这才把卷宗送去归档的。一直给你存着，就等着给你翻案呢。”
对于张娅的话，徐䶮深信不疑。张娅可以说是院里最聪明伶俐的书记员，双商极高，徐䶮年纪轻轻能评上三高这位书记员功不可没。
就是这嘴太烦人。
如果嘴皮子有段位，李桂莉那点子攻击力充其量只能顶张娅半个脑细胞。
徐䶮懒得理她，轻车熟路的把手机递给她，由着她自己加上了微信又给自己转了个大红包。
“呦~看看我发现了神马。”张娅一脸坏笑的举着手机给徐䶮看，“这是哪位啊？您老人家的卡怎么这个点在春城还有消费呢？”
“春城？”徐䶮抢过手机，果然发现了扣款短信，“这兔崽子……”
兔崽子？张娅姨母笑着扬起眉，笑而不语。
兔崽子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拿起手机看了看微信，没有看到某人的消息，不开心的抿抿嘴，索性开了飞行模式，专心刷起了题。
倒不是他有多稳重，而是宫祺珊的话多少也提醒了他。他现在就是一个书记员，别说帮上徐䶮的忙，就是打听徐䶮的消息都只能靠宮浔。徐䶮为了他能顺利通过法考投入了很多精力，哪怕天塌了，他也不能中途放弃。
先通过司法考试，后续可操作的就多了去了，无论是求到宫家跟前，还是凭着自己闯荡，总归比现在这一眼望到头的临时工好。
既打定了主意，便不再想旁的了。
施鸣朗按铃叫了杯咖啡，一个娃娃脸服务员不一会就端了杯子进来，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呆在了当场。施鸣朗只慢了一步，那小姑娘放下杯子便一溜烟的跑了。他追出去几步，见那瘦小的背影一个转弯便消失了。
施鸣朗想了想，转头去找了前台服务员。
“您好，我问一下，刚刚、给我送咖啡的，服务员，是这的长期工吗？”
前台见他是个面善的，语气也和缓，不像是找事的，也稍稍放下心点点头：“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施鸣朗想了想，尝试着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单侧小酒窝若隐若现，“看着好像是，我老家的邻家小妹，好久没联系了，怕看错了。”
前台姐姐看他乖乖的，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连说话都慢悠悠软绵绵的，心里顿时又多了不少好感，善解人意道：“懂懂懂，我看看……她一直是白班，明天我让她专门负责你这个包房。”
第一次吃到颜值红利的施鸣朗捏紧了衣角才努力颤抖着脸维持住了笑容，乖巧的说了声“谢谢”。
坐回了包厢，施鸣朗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出神。
如果他没看错，这姑娘原来是他爹厂子里的财务，在他爹跳楼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她掌管着厂里所有的账，他了解自己亲爹，只要还人没疯，财务的话是一定会听的。
除非财务也出了问题。
施鸣朗果断地掏出手机，这次他联系了俞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