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篇 第42章开始翻旧账,但当事人静悄悄、可能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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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话放的爽,但后怕也是真的怕。徐䶮一连几天都小心翼翼的,几乎变成了一个小透明。然而宮浔比他更安静,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不仅如此,就连时不时就要来找他点麻烦的李桂莉也哑了火,好像身边的人一夜之间就爱好起和平来了。
天气转冷,法考就快到了。空调开了之后,徐䶮和施鸣朗反锁了门,缩在办公室“开小灶”。
“时间到了,交卷交卷。”徐䶮敲敲施鸣朗的桌子。
施鸣朗放下笔,感觉自己这次答得不错,满意的笑了:“对了,枪击案,原告又在、催判决了。”
改了时间后,枪击案第二次开庭提前联系了法警镇场子,进行的还算顺利。
徐䶮头也不抬,专心给施鸣朗批卷子:“爱催催去,这案子要上审委会的,卡着审限发就行。对了,你最近嘴皮子利索了不少,再接再厉啊。”
“嗯。”施鸣朗搬着椅子蹭到徐䶮身边,支着头盯着徐䶮看。
窗帘将阳光挡在外面,室内朦朦胧胧昏暗一片。午后独有的暖意氤氲下,施鸣朗觉得视线也跟着一起模糊起来,把徐䶮的轮廓勾勒的更加柔和,竟是他从未看过的柔软。
“嘿嘿。”他忍不住傻笑了一声。
像是绵软的团子被戳破了一般,徐䶮抬眼,带着笑意看向施鸣朗:“傻笑什么呢?”
又恢复了那“光芒万丈”的样子。
“徐庭小时候,一定很可爱吧?”
徐䶮一愣,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做你的美梦,你家徐庭我小时候不叫可爱,叫威风凛凛。”
“徐庭。。。。。。”施鸣朗突然直起身子,亮晶晶的眼睛带着一些犹豫的望向他,“我有件事,特别想知道。”
“你说。”
“四年前,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徐䶮一愣:“你想知道?”
“如,如果不说…也,也没关系。”施鸣朗似乎看出了他的勉强,忙摇摇手,“我不想了。”
明明就是想知道。
徐䶮无奈的笑笑,放下手中的卷子和笔,陷入回忆:“那是一起强奸杀人案,嫌疑人叫陈强。他在逃跑途中被警方抓获,现场能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显示陈强就是行凶者。”
“那…你为什么判了、判了他无罪,还当庭放了。”
徐䶮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我一直记得这个案子的受害人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我看过她的尸检报告,唉……”他顿了顿,才继续,“因为性质特别恶劣,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本来是交给我们庭长亲自审的,可我那个时候年轻,傲气得很,感觉自己是全员最靓的仔,正好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升三高。如果我顺利评上,那我可就是全北国最年轻的三级高级法官了。这名头可太诱人了……”
“正好我妈跟我们庭长认识,宠的我没边,她见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知道我的心思,就顺水推舟把案子分到了我系统里。当时我们都认为这个案子是个铁案了,等着开庭走个过场然后赶紧判了好写案例,就让实习生帮着准备送达材料。说来也巧,那个实习生是个学痕检的。”
“学痕检?”施鸣朗歪歪头,“为什么来法院,实习?”
“他爹是隔壁公司的,不想让女儿进自己公司,就跟我们老大打了招呼,安排到我们这边来实习了。这孩子特别认真,每个案子开庭前都要拿过来过一遍,把自己想到的问题在本子上记下来,方便对比庭审笔录复盘。这个案子她在看卷宗的时候发现凶器有问题。”
“这个案子的凶器是一把带着锈迹的水果刀,刀刃上有一个极其细微的搓擦,擦出了一小块新的豁口。但尸检报告没有显示创口内有豁口遗落的碎屑。检察院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把这个案子打回去过一会。公安复勘现场后还重新找陈强做了笔录。”
“陈强,翻供了?”
“那倒没有。陈强被抓之后好像被吓破了胆,有问必答,认罪认得很痛快。”
“啊?可我听说,他在法庭上……”
“翻供了。”徐䶮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说他到现场的时候女孩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认罪是因为他认出了那把刀,那把刀是未公开发售的私人订制品,他自己刚好有一把被亲戚拿走了。他看到这把刀心里害怕,以为是亲戚做的,脑子一热就把刀拔出来埋了,还做了假的供词拖延时间。但是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不想死,所以当庭翻供。”
“啊?”施鸣朗睁大了眼,“这、这是可以…的吗?”
徐䶮撇撇嘴:“这都是后话了。先说之前检察院把案子打回去,公安复勘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那块豁口的掉落物,陈强也直说可能是自己拿刀的时候不知道碰到哪里碰掉了。那豁口确实太小了,被风一刮都容易刮跑的那种,公安只好把新的材料一起又送给了检察院。检察院对比了证据,除了这一点,其他的证据链都是闭合的,并且跟陈强的口供相印证。陈强的口供也前后一致,时间线倒推也没有问题,他们便认为生锈的刀刃原本就比较脆,陈强所述的”在慌乱中磕碰掉落”符合情理,推断这个豁口与陈强杀人的事实关联不大。”
施鸣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确实,没什么问题啊。”
“那个实习的小姑娘在发现了豁口的问题之后职业病犯了,把刀的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让她找到了新的不对。”
“是什么?”
当年法院审理案件并不公开,更别提直播了,就连同步录音录像也是在这个案子闹出来之后才逐步完善的。所以施鸣朗只大约知道那人当庭翻供,今天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兴趣顿时被勾起来,亮着眼睛巴巴的催徐䶮快些讲。
“铁锈。”徐䶮随手剥了个橘子给施鸣朗塞了一瓣,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笑了,“她说刀上的铁锈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快速催生的。”
施鸣朗被徐䶮塞了一嘴橘子,鼓着腮帮子支棱起来:“好厉害!这…这都能看得出来?!”
徐䶮支头看着施鸣朗,戳戳他圆滚滚的腮帮子:“嗯…虽然当时我问了,她也认认真真的答了,但是她说的实在太专业,我也没太听懂。可是仅凭照片判断并不是十分准确,毕竟照出来有色差也是正常的,所以她自己也没有太纠结,说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所以,他当庭翻供的时、候,你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徐䶮点头:“这事儿现在想来也是奇怪,庭前我还特别跟检察院确认了这个问题,检察院说凶器鉴定是做了两次的,第二次还是在外省,两次结论一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陈强在庭上坚持要求对凶器上面铁锈的形成时间进行鉴定,说自己的刀肯定还在亲戚家里,还说这是有人要陷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