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篇  第40章偷换个概念怼死你丫的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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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厅内低语渐起,却再也没有人敢大喊大闹。
    “这下你们可以听我说两句了?”徐䶮也不生气,停顿了半分钟,见下面没人出来冒头才继续说,“今天庭审不能继续,是我们工作失误。耽误了大家时间我很抱歉。我理解你们失去了亲人情绪上多少会有些激动,但在被告没有送达的情况下继续庭审是程序上的错误。即便今天的庭审继续下去,程序上也是不合法的。这样只会耽误大家更多的时间,事情一直得不到解决,对于你们而言,这件事一直拖着不翻篇,只会更难过。”
    话说至此,徐䶮又顿了顿,观察了一圈亲属们的表情,继续说:“你们既然起诉到法院,那法院必然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也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今天先回去等下次开庭,行吗?”
    话说到这份上,门口还守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法警,原告方的姐姐心里再不痛快,也不好继续赖着发作下去。原告律师也趁此机会在姐姐耳边低声道:“咱们今天先回去,你去我律所我跟你解释。再闹下去,主动也变成被动了。”
    于是她顺坡下驴,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先走出了法庭。她一走,旁听席上的亲属们自然也没有理由留下,也纷纷跟着一起走了。原告律师收拾好了东西跟在最后,临出去前还很有礼貌的跟徐䶮点了点头。
    偌大的法庭只剩下了徐律师和徐䶮、施鸣朗三人。
    徐䶮看了一眼完全没有离开意思的徐律师,收拾了卷宗抱在怀里对他说:“有话就说。”
    徐律师:“徐审,我还是想要拍一下笔录。刚刚我在赶来的路上从直播里听到了其他两个被告对事件的阐述,我认为他们有串通起来撒谎撇清责任的嫌疑。”
    “我已经说过了,这份笔录是无效的,下次要重新做。问题我也会重新问。既然你都听到了,有异议可以在正式开庭的时候发表意见。我们也不会只听一方两方的发言就定案。”
    “可是您下次重新问了,他们的回答跟这次也不一定相同,那案件事实要怎么查明?”
    “那你又怎么证明你阐述的就一定是案件事实?原告这边死了一个人,你的当事人开枪杀的。案发到现在你们三个被告方没有一家去跟原告道歉,没有一家赔钱。甚至还有人跑去原告家门口放鞭炮去晦气。”徐䶮说着冷笑了一下,“恕我直言,您是律师,代理被告是职业所需,我尊重。但您把手放胸口上,摸着良心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徐律师沉默了半晌:“放鞭炮的并不是我的当事人。”
    “那你的当事人作为直接开枪把人打死的那个,上门道过歉了?”
    “没有。但这是因为死者家属情绪太激动,我的当事人怕上门反而更刺激他们,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伤害,所以才不敢轻易上门。……他心里一直很愧疚。”
    “出过丧葬费了?”
    “这。。。。。。我们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我的当事人一直在积极的配合警察工作,并没有逃避责任的意思。”
    “嗯,是挺配合的。他把枪拆成了三兜,不仅让朋友帮着扔,还给了自己爹妈一兜,说是废铁。警察上门他的第一反应是顾左右而言他,直到张立归案了他才开始说真话。”
    “。。。。。。我是指民事的赔偿部分。您是民事法官,刑事部分应该管不着吧?”
    “民事说起来比刑事简单的多啊,无非就是赔钱两个字。张耀案发后垫付原告什么钱了吗?”
    “没有。原告方不肯出谅解书,我们就没有垫付。”
    “你看,这不就是一个死循环?原本理亏的反而用理亏的点作为谈资,我真的不理解你家当事人的思想。”
    “我们出钱肯定是要换谅解书的。死者家属不肯出,那我们衡量再三,觉得把这笔钱用在赔偿上更为妥当。”
    “扯远了,徐律师。”徐䶮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的当事人对这件事的态度你我心知肚明。我也懒得跟你绕弯子,你认为张耀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会比张立和陈德礼好到哪去?他们三个都要把责任往外推,张耀又是开枪的那个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所以自然会把有利于自己而不利于张耀的话讲出来。”
    “他们就是在撒谎。”
    “刑事的卷宗我已经借过来了,相信案件的事实我不比你们知道的差在哪里。你如果还有别的想说的,回去等下次庭审吧。”
    徐䶮说罢,再也不理会徐律师的解释,转身向办公室走去。施鸣朗拦住想要硬闯的徐律师,礼貌的请对方离开,自己也锁了门,出去果然看见在门口等待的徐䶮。
    他追上去满脸愧疚,不敢看徐䶮。
    徐䶮揉揉他的头:“内疚了?”
    施鸣朗点点头。
    “多大点事儿,发错了个传票而已,下次注意。”
    “可是,这个案子,跟其他的不,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命权纠纷。别想太多。”徐䶮语气轻松极了,他把卷宗递给施鸣朗,自己动手脱了法袍抱在怀里,“一会咱们早点走,今晚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施鸣朗一脸迷茫:“啊?”
    徐䶮冷笑一声:“是宮浔,约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他……不怕巡查了?”施鸣朗提到这个名字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我不去。”
    “谁知道他。倒是你,”徐䶮疑惑,“怎么每次提到他都吓得跟鹌鹑似的。”
    施鸣朗拒绝回答并鼓起腮帮子,可怜巴巴的抬眼看向徐䶮,尝试萌混过关。
    徐䶮战败,认命的念着“色即是空”让施鸣朗回去送东西,自己拿了钥匙去车库取车。
    这小家伙,莫非切开了也是个芝麻汤圆?
    出人意料的是,宫浔安排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高雅幽静的高级会所,而是路边一个极其简单不起眼的小店面。
    两人掀开帘子进去,发现这店面不仅门脸小,就连里面也是一样,只有巴掌宽窄的走廊。要不是徐䶮本就清瘦,施鸣朗个子又偏矮些,怕是并排站在这走廊里都嫌挤得慌。
    而宫浔在这狭窄的走廊尽头转弯处,背对着两人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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