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尼特无奈地叹气，从背包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孟舟：“不用换，分你们的。”
    “你！”瓦杜兹急了，“怎么能这样免费给人？至少定个价呀。”
    “钱在副本里没有用，而且我还有能量棒。”乌尼特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根灰色的棒状物，“你要是饿，可以吃这个，味道像树皮，正好适合你。”
    “谁要吃树皮！”瓦杜兹气鼓鼓地瞪他，尾巴却诚实地卷住了乌尼特的手腕，“我不管，等出去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至少四菜一汤，带甜品的那种！”
    乌尼特没说话，算是默认。
    方锦龙看着这两人斗嘴，刚才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他对洛榆使了个眼色——这几人看着不像敌人，或许真能搭个伴。
    洛榆会意，扶着孟舟，收起短刀：“走吧。”
    两队人并肩走进右侧的小路。瓦杜兹还在跟乌尼特讨价还价，从饭菜讲到战后分红，嗓门又亮又脆，倒驱散了不少阴森的气氛。
    林青走在方锦风身边，偶尔问两句副本里的见闻，看似随意，目光却总在他左眼的眼罩上打转。
    “你的眼睛……”林青状似无意地开口，“还方便吗？”依稀可以记得某次融合实验时，方锦风眼睛受伤，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发抖。但细节之处已无法想起，许又是那人留下的禁制。
    方锦风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旧伤，没什么。”
    林青没再追问，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口的玉佩碎片，那里传来微弱的发烫。
    他总觉得眼前这张脸很熟悉，尤其是那倔强的眉骨，像在哪里见过，可脑子里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想不起来。
    雾渐渐淡了些，前方隐约出现一片竹林。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瓦杜兹突然停住脚步，指着竹林深处：“那是什么？亮晶晶的！”
    众人望去，只见竹林尽头的空地上，散落着不少碎金似的光点，正随着风缓缓浮动。
    瓦杜兹瞬间忘了刚才的争执，像只脱缰的兔子冲了过去：“我的我的！谁都别跟我抢！”
    “小心有诈。”乌尼特立刻跟上，语气里带着无奈，却还是快步护在他身侧。
    方锦风和林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方锦风的左眼又开始发烫，他望着那些光点，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记忆里能量舱外的碎片——美丽，却藏着危险。
    “别碰。”方锦风和林青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
    瓦杜兹的手停在半空，委屈地回头：“为什么啊？看着就很值钱……”
    林青走到他身边，指尖悬在光点上方，没碰到，却看见那些光点突然扭曲，化作一张张细小的人脸，发出刺耳的尖笑。
    “是幻术。”林青沉声道，“用能量结晶做诱饵，引我们触发陷阱。”
    瓦杜兹吓得缩回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碰。乌尼特，你看我就说这钱不好赚吧！”
    乌尼特没理他，只是默默往他手里塞了块能量棒：“吃点东西，别再乱看了。”
    方锦风看着林青，心里的情感更甚，多年的情愫总是抹不灭的。
    竹林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是他们的。众人瞬间戒备，握紧了武器。
    看来这副本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竹林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闷响和怒喝，像是有人在激烈打斗。
    方锦龙示意众人压低身形，借着茂密的竹影悄悄靠近，只见前方空地上，两队考生正打得难分难解。
    仔细一看，两队中竟还有熟悉的人，在第一场副本试炼中有短暂交集的李海东和王沪。
    三个穿着灰蓝色制服的考生正围攻两个人，被围在中间的是李海东和王沪，两人背靠背护着一个金属盒子，身上都带了伤，李海东的胳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染红了几片竹叶。
    “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灰衣考生狞笑着，手里的短棍带着风声砸向李海东的侧脸，“这副本里的好东西，不是你们两个废物能碰的！”
    李海东侧身躲开，闷哼一声：“痴心妄想！这是我们先找到的，凭什么给你们？”他反手一拳打在对方腹部，却被另一个灰衣考生抓住机会，一棍扫在他腿弯，疼得他单膝跪地。
    王沪见状急了，想冲过去帮忙，却被第三个灰衣考生缠住，后腰挨了一脚，踉跄着撞在竹子上，怀里的金属盒子差点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