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锦风！”孟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是他用自己当引子，炸开裂缝把我们送出来的！他自己被九尾堕狐打成重伤，差点死在里面！你们现在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考生们面面相觑，眼神里的愤怒开始动摇。
    “他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样的……”有人低声说，声音里带着愧疚。
    桂思铭见状，赶紧又喊道：“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方锦风的走狗！我们差点死在副本里，全是W组织的阴谋，他就是帮凶！”
    就在这时，桑沐安的声音像冰锥般刺破混乱：“都给我闭嘴！”
    女alpha穿着作战服，破障刃还别在腰间，显然是刚从训练场赶来。
    她的目光扫过走廊里的考生，最后落在桂思铭身上，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医疗区禁止喧哗，你们想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再闹事者，一律取消考试资格，任何组织都不录用。”
    桂思铭被她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却依旧嘴硬：“桑队长，你总不能包庇他吧？他害得那么多人……”
    “方锦风的急救记录、能量损耗报告，都在公告栏上贴着，谁有疑问，可以去看。”桑沐安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至于谁在副本里想把伤员扔出去喂异形兽，谁在幻境里趁乱偷袭同伴，我想医疗区的监控，应该记录得很清楚。”
    桂思铭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现在，”桑沐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要么滚回自己的病房，要么，就跟我去禁闭室待着。选一个。”
    考生们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开始后退，渐渐散去。
    桂思铭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又看了眼桑沐安冰冷的眼神，最终咬着牙，转动轮椅灰溜溜地走了。
    病房里，急救终于结束。
    方锦风的心跳重新平稳下来，但脸色比之前更苍白，呼吸也依旧微弱。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对守在门口的方锦龙说：“暂时稳住了，但神经中枢受到的刺激不小，什么时候能醒，更难说了。”
    方锦龙的身体晃了晃，孟舟赶紧扶住他。他看着医疗舱里弟弟毫无生气的脸，突然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却感觉不到疼。
    洛榆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纱布：“别担心。他比你想象的要倔。”
    方锦龙没接，只是盯着医疗舱，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却驱不散病房里那层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阴霾。
    方锦风还在沉睡着，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而外面的世界，那些潜藏的恶意与猜忌，显然还未平息，像一群窥伺的野兽，随时准备再次扑上来，将这脆弱的平静彻底撕碎。
    W组织总部的接待厅里，桂思铭坐在沙发上，脸色依旧难看，只是身边多了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
    男人手指上戴着枚翡翠戒指，正用挑剔的目光扫过厅内的陈设，嘴角挂着倨傲的笑——他是桂思铭的舅舅，在方家担任要职，这次来，就是要给W组织“讨个说法”。
    “桑小姐，不是我说你。”男人端起茶杯，却没喝，只是用杯盖撇着浮沫，“我外甥在你们试练副本里受了重伤，额头留了疤，以后怎么找对象？还有那个叫方锦风的考生，公然行凶伤人，你们就这么放任不管？”
    桑沐安坐在对面，破障刃就放在手边的茶几上，紫芒在刃身流转，映得她眼神冷冽：“桂议员，副本的意外情况我们已经上报，桂思铭的伤也得到了最好的治疗。至于他说的”行凶”，监控显示，是他先试图将昏迷的考生推给异形兽，方锦风才出手阻止。”
    “监控？谁知道你们的监控有没有被动过手脚？”桂思铭立刻接话，额角的疤痕因为激动而泛红，“他把我打成那样，你们还护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身份？”他大概对于自己的靠山过于自信了，都不屑于去查自己的对手是什么身份。
    正说着，接待厅的门被推开，方锦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孟舟和洛榆。
    方锦龙的后背还缠着绷带，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眼神却像淬了冰，直直射向桂思铭。
    “我当是谁在这儿嚼舌根，原来是你。”方锦龙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孟舟赶紧扶着他，洛榆则将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推到桂思铭舅舅面前。
    “这是什么？”桂思铭舅舅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