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我考核期过了吗？”待理智恢复，江崇骁语气直愣愣的，像是温柔地试探。
    “啊？”李栎没听明白，但下一秒就想起来了。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记到现在？
    “过了。”
    江崇骁眼中的兴奋再也按捺不住，他将李栎搂得更紧。
    “热。”李栎感到整个人都被一层发热的棉被包裹，身体动了几下，但在江崇骁看来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江崇骁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寂静之夜，两个人的声音都压得沉沉的。他们相拥在一起。陪伴他们的，还有窗外那一轮明媚的月亮。
    ……
    随着天色由暗转亮，外面的树叶带着枝叶上的晨露，随着早晨的清风停留在了窗台。
    “昨天晚上，我们抱着睡的？”早饭后李栎回想着昨晚睡前残存的、模糊不清的记忆。
    “是啊。”江崇骁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带着几分得逞后的狡黠和藏不住的温柔。
    反观李栎的神情，和江崇骁完全是两个样子。
    他心里想法不断涌出：
    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
    又是住他家，又是被他抱。
    虽然还……挺舒服。
    但也太快了，再这么下去不就要被他得吃了。
    “我……我要回家了。”李栎刚从沙发上下来就被后面的人一把捞住。
    “急什么，不是说今天给你补习，下午再送你回去吗。”
    “松开。”
    “我家里现在没人，你手机也没电。怎么回去？”江崇骁嗓音低沉又促狭，“乖乖听我的。”
    李栎这才反应过来。
    大意了！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心。
    “那我走回家，迷路了也不待在这。”
    他声音坚定，表情平淡。像是告诉对方：你威胁不到我。
    江崇骁闻言低笑一声，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危险的促狭。
    “乖乖听话，习题补完。下午安全地把你送回去。”他慢悠悠地倾身逼近，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李栎的颈侧，嗓音压得又低又缓，像在哄人，又像在威胁——
    “不然，你脖子上可就要贴东西遮一下了。”
    李栎转过身瞪着江崇骁，江崇骁却眼神戏谑，笑得恶劣又蛊人，一副“你尽管试试”的表情。
    看来这次是真跑不掉了，
    “以后不来你家了！”哪怕身处险境，也要放句狠话。
    江崇骁稍一用力就把人拽了回来。他微微俯身，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和危险——
    “不来？”他轻轻摩挲着李栎的手腕内侧，“那我去找你啊。”
    他尾音一扬，语气懒散又嚣张。
    李栎耳根一热，挣了一下没挣开。
    江崇骁挑眉，眼底笑意更深，指腹在他腕骨上暧昧地按了按，
    “该讲题了，李子。”
    江崇骁的房间很亮，还没到正午，被窗户分割出形状的阳光就已经洒在床上。两个羽毛球拍随意地靠在书桌旁的白墙，旁边还有一个篮球。
    江崇骁的书桌堆放得有些杂乱，他们把不重要的书往边上推了推，才勉强挤出可以两个人放书的位置。桌角还放着一个小的玩具飞机，李栎拿起它，眼珠随着手的翻转微微活动。
    “你还玩这个？”
    “小时候的玩具。”
    江崇骁走向客厅，声音越来越远。“渴不渴？给你拿杯水。”
    李栎将小飞机抬到眼前，一只手向前面推，模拟飞机在空中飞行的样子，突然被后颈处一阵冰入寒骨的凉意吓了一跳。他脖子猛地缩起，肩膀一抖，整个人都向前面趴去，飞机啪的一下掉在桌上。
    “我操！”
    “哈哈哈……”
    转过身，发现江崇骁正笑得眉眼飞扬，深色眸子里跳动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嘴角高高翘起，露出两排白牙，手里拿着一罐挂着水珠的冰可乐。
    “你要死啊？”
    江崇骁将拉环向上提起，气泡“呲”的一声在铝罐里欢快地炸开，发出细碎的声响。
    “喝吗？”他将可乐递向李栎。
    李栎接过可乐爽快地灌了下去。
    江崇骁：“你记得我之前体育课给你送水吗？我就是从那天开始注意到你的。
    李栎：“不是手抄报那天吗？”
    “手抄报那是纯交易。”
    “哦。”李栎随便应了一声，又仰起头给自己灌一口。
    “那时候你嘴唇都白了，还死活不肯喝。”
    “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特别烦你。那天你好像和谁来着？打闹扑到我身上来了。而且，我从来只用自己的水杯，不喝别人的。”
    “那现在呢？”江崇骁慢条斯理地向前逼近，将李栎困在书桌和自己之间。“还烦我吗？”
    “也烦。”李栎直愣愣地说出来。
    江崇骁闻言轻笑，
    他要是真烦自己，早就把自己推开了。
    江崇骁伸手揉了揉李栎的头发，“那你可要烦我一辈子了。”
    “讲题。”李栎将手中的铝罐捏得扁扁的，江崇骁的视线如同抛物线般，看着那罐喝完的可乐精准落入垃圾桶中。
    扔的还挺准。
    不知何时，李栎身上也沾上了几分江崇骁的野性。
    “行，讲题。”江崇骁懒洋洋地坐回椅子上，翻开习题册，却故意用笔点了点自己的脸，“不过，我都给你讲了那么多次题了，总得有回报吧？”
    “做梦呢？”
    “那就不讲了。”江崇骁合上书，作势要起身，“反正我不急。”
    “……”
    见李栎纹丝不动，刚离开凳子几秒的屁股又贴了回去。
    “你不挽留我？”
    “你想教就教。”李栎一脸平静的看着书，手指还漫不经心的翻过一页。“刺啦”的翻页声都像是在嘲笑。
    江崇骁看着李栎这静如止水的反应，越看越感觉这人欠操。李栎的脸上挂着一丝游刃有余的笑。
    江崇骁两只手搭在李栎的肩颈处用力一按，
    李栎被这突然的力道弄得轻哼一声。
    “舒服？”江崇骁继续揉捏，手力时轻时重。
    确实舒服。
    但李栎可不这么说，“还凑合。”
    江崇骁闻言力气又大了几分，“现在呢？”
    更舒服了。
    但到了李栎口中却变成了：“你不行啊，没劲儿。”
    江崇骁轻蔑地哼笑一声，掌心和指节的力度像要嵌入肩颈般深邃入骨，舒爽的酥感直通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李栎突然一声低哼，江崇骁坚信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声音。
    他更加卖力地揉捏，在肩颈和脖颈处释放所有的温柔和技巧，但那声哼唧再没出现过。
    李栎的脸上闪过一丝享受，却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翻书。
    李栎心里低哼：再这么被按下去迟早完蛋。
    他终于正经起来，一只手搭在江崇骁放在肩头的手背上。“好了，不闹了。这道题你看看……”
    被窗户分割成方形的阳光朝着两人书桌的位置移动了几分，整个房间更加明亮通透。
    看着桌上被写的满满当当的习题，李栎觉得，这样的暑假也挺好。直到江崇骁拿起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原来你有充电器！”
    江崇骁笑得肆意，眼底闪着得逞的光，却一言不发。
    “那你还说你妈拿走了！”
    本以为自己游刃有余，谁曾想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羊。
    “你他妈的为了骗我，连自己手机关机都不充了！”
    江崇骁任由李栎发作，始终什么都不语，不停地低声笑着。
    这谁还有心情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