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叫你江少。我能叫你江少吗？”
    任江做完笔录出来，走到警局大厅，坐在凳子上的女人忙站起身看着任江问，她被送回警局后，就一直等在这，任江来的时候，她憋不住上厕所去了，还好没错过他。
    王婴身上的衣服是女警官给她的，任江给她的卫衣已经拿去洗了。
    “可以啊。”
    任江没想到还能碰到王婴，他还以为被拐的人都被通知家长来认领回去了。王婴捏紧衣服下巴摇头：“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她没地方去，又怕任江拒绝，急忙说：“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我不知道能去哪。你放心我找到工作就会离开的，我不会太麻烦你的。”
    “好。”任江看她有点不对劲，她眼睛里的光在退散，眼睛里没有光的人，对生活是没有向往和希望的。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王婴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任江什么都没问，让谭助理去安排。
    谭助理带走王婴后，顾宴白带着任江去了隔壁两条街的一家私房菜馆，菜馆在小巷子里，做的都是熟人生意。
    张振邦原本想跟来，临时有事被同事喊去忙了。
    菜馆面积小，只有二三十个平方，摆了三张小桌子，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到顾宴白招呼都没打，直接进厨房炒菜了。
    任江打量着菜馆的环境，觉得这简陋的风格和他比较搭。
    就是纯纯的穷。
    “这老板是不是穷？”
    任江挨着顾宴白身边，小声的问。主要是说话大声点，他怕被老板听到。顾宴白给任江分桌上叠好的碗筷，摇头：“钟叔有钱，他祖上是御厨，就是性子太随意了些。”
    任江懂：有钱任性呗。
    顾宴白起身去拿两碟小菜，让任江尝尝。
    花生粒和咸菜。
    任江吃得眼睛亮晶晶的，冲着厨房忙活的钟叔竖拇指：“不愧是御厨后代，贼好吃。”
    他的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
    顾宴白移开视线，顺口道：“你注意点王婴，她的精神不太对。如果有什么事，你把她送来警局处理。我让人查一下她老家的事。”
    王婴？
    哦！
    谭助理带走的女人。
    任江语气含糊：“她身上应该有命案，让你的人去她老家的时候小心点。”顿了下他抬头皱眉：“碰上有水或者有竹子的地方，不要去。”
    顾宴白没明白。
    任江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刚提到王婴，我脑子里想起来她的脸，就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些地方不能去，有危险。”
    “哦！王婴真的杀过人。她身上有血腥味。”
    顾宴白坐直身体，他当了好几年警察，身上职业性味道很重，鼻子不能说像狗鼻子一样见了每个坏人就能闻出味儿来，但也还是有点儿天性的。
    他没察觉王婴身上有血腥味。
    顾宴白给他的人打了个电话，提醒他们注意事项。
    任江张着嘴巴看着他。
    顾宴白收起电话问他怎么了？
    任江：“你…你不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吗？你相信了？”
    顾宴白失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
    这可是他顾家独苗苗的救命恩人，他的话，就算离谱，他也相信八分真。
    任江抓头发，心里有点奇奇怪怪，反正有点热。这是除了李邬以外，第一个这么直白和他说，相信他的人。
    这种感觉，好像挺不错的。
    任江笑眯眯的给顾宴白倒了半碟子花生粒：“老顾啊，诶以后你就是小爷我第二个生死兄弟了，你放心，小爷我虽然穷得掉裤衩，但是是真旺兄弟啊！要钱有钱有老婆有老婆，只要你开口，啥都有。嘿嘿！”
    顾宴白：“那我就等着享江少的福了。”
    任江笑得贼奸，和他哥俩好：“掏手机，彩票搞起来。”
    “给我来一注。”
    钟叔端着菜出来，就是家常小炒，来他饭馆吃饭，客人没得点菜，都是馆子里有什么菜吃什么。今天的是三层肉炒笋、拔丝地瓜、蒜蓉蒸排骨和丝瓜汤。
    香味扑鼻。
    任江咽口水，忙报了一窜号码，埋头干饭。
    钟叔让顾宴白赶紧买号，他是出了名的倒霉运，买了近十年的福彩，从没中过奖。但他越霉越不死心，事实证明，有些人是真的扫把命，得认命。
    钟叔催促着跟着买了一注。
    他就等着看任江的笑话。
    “小子，你要真能让我中彩票，以后你的晚饭我包了。”
    任江咻的抬起干饭的脑袋，狂热的望着钟叔：“叔，福彩晚上才开，我现在带你去买刮刮乐。”